“嗯……”
清明的下巴抵住知安的發(fā)端,在這暴雨的映襯下,竟有種別樣朦朧凄美的雨畫。
知安不會去過問清明的身世,因為這可能是他心里最深的傷,她不希望他把這血淋淋的傷口展現(xiàn)在她眼前。
說與不說,有何區(qū)別?
知安伸手摸了摸清明的黑色長發(fā),長發(fā)如瀑,從發(fā)端到發(fā)尾,手感異常柔順。知安又抓起清明的長發(fā)聞了聞。嗯~大概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反正就是很好聞。
“為什么不挽起來?”知安摟住他的脖子。
“太麻煩?!?p> 黑長直的清明小可愛呢~
知安順勢吻了上去,覆上清明的紅唇。
男孩子的嘴唇,嚶嚶嚶~竟然有香香的味道。知安伸出舌頭繞著清明的嘴唇舔了一圈。
“笨蛋,閉眼啊?!背粤嗽S久,知安松開他,看著眼睛睜地大大的清明,盈盈一笑道:“再來一次~”
所以她們就,公然在城頭上秀恩愛了。
愛而不藏,自取其亡。
……
叛軍已經(jīng)被制住,不下萬人棄甲投降。
知安把參與謀反的軍隊全部調(diào)往邊疆,獨獨叩下洛翎一人。
“你恨朕嗎?又或許……你不喜朕為王?”
知安坐在步輦內(nèi),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身囚服的洛翎,淡淡開口。
“呵,恨?要說恨你,我更恨洛蒼池!他憑什么,污蔑了我的母妃,又對其不屑一顧?他對我不喜可以,但求,他能對我母妃情深義重……可憐母妃到死都念著那個負(fù)心郎君,他都未曾看過她一眼……”
看著洛翎越說越激動,知安挑了挑眉,啞聲道:“辱罵先皇,掌嘴一次。”
身旁侍衛(wèi)快步上前,狠狠扇了洛翎一巴掌。
“是不是覺得很不公平?呵,一個宮女的子嗣,沒有父皇的應(yīng)允,她能平安把你生下來?一個宮女,沒有亂棍打死,已經(jīng)是父皇憐惜,記住,他只是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zé)任,不是你的仇人!”
洛翎蠕動嘴角,似要說什么,到最后也只是把一腔怒意咽于胸膛。
“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們吧……又或者他真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但人無完人,請不要以圣人的規(guī)矩束縛他……”
說到這,知安勾唇一笑:“父皇討厭你們?如果討厭,就不會時常望著你們居住的地方,目含擔(dān)憂,如果討厭,就不會立下遺詔封你為王,如果討厭,就不會在臨死前把他飾戴多年的帝王墨玉留給你,更不會把皇宮暗衛(wèi)交與你!”
知安摘下腰間懸掛的墨玉,派人遞交洛翎,見他顫顫巍巍接過墨玉,知安冷聲道:“如果不是父皇臨死前對你念念不忘,我早就把你殺了。”
良久,知安嘆息道:“把逸王帶到先帝陵,守先皇遺軀五年?!?p> 說完,知安便乘坐步輦離開了,獨留在一旁崩潰大哭的逸王。
“嗚嗚……父皇,我不是故意的,你為什么從來不跟我說……你為什么一直不來看我……我也好想你的,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為什么一直都不和母妃在一起,你從來都沒有抱過我,我也想像平常百姓人家一樣,有爹爹愛護(hù)……我最喜歡父皇了,我……我……我也愛你啊……”
他哽咽著說了許多,許多……
多到知安走出很遠(yuǎn)都還能聽到他的聲音,可惜,人已經(jīng)不在了,也許,逸王只是一個渴求父愛的孩子吧。
就如單親家庭的孩子一樣,明明很喜歡,卻又撇嘴高傲道:“哼,誰稀罕他,我有媽媽就夠了。”
可是,你的眼睛里卻說:快來哄我,抱抱我,不然我才不會原諒你哩……
知安已經(jīng)把全部的親情都給了洛池洡,她沒辦法再分給洛翎了,所以,她便派他去守皇陵。
步輦離開很遠(yuǎn)很遠(yuǎn),知安抬手擦了擦眼底的淚,又恢復(fù)一副尊貴不可侵犯的威嚴(yán)女帝。
都是一個父親,她對洛翎,還是有血緣之情的,至少,她沒辦法冷著臉看他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