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征嚇了一跳,這師姐大概是假的吧?見過直接的,沒見過這么直接的。
一愣神的功夫,書萱便將外衣脫了,讓睿征很是佩服,明明動作那么慢那么輕柔,怎么這么快就將外衣脫了?
睿征將臉躲到一邊:“阿萱,請你自重。”
書萱伸過手抓住睿征的肩膀,動作輕柔得讓睿征渾身都起了疙瘩,連忙躲開。
書萱嘆了口氣,重新穿上脫下的衣服,“逗你的。你既剛化成人形,應該不曾婚配,也不曾有心儀的女子吧?!?p> 睿征搖了搖頭:“不曾婚配?!毕肓讼胗种斏鞯谜f到:“可是我有心儀的女子了!”
“你倒是說說,你那位心儀的女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是哪族之人???”
完了,一定是師姐的洗腦太厲害了,她一問自己心儀之人的名字,滿腦子都是阿萱。
阿萱阿萱阿萱……
“看你這一臉猶豫的樣子,是還沒想好怎么編吧。不過沒有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你有了?!?p> 睿征生氣道:“師姐,你怎如此輕浮?”
書萱笑著咬牙切齒:“你再叫我一聲師姐,我就將你的衣服扒光。”
睿征:“……”
反正書萱看準了這個睿征不是自己的對手,要真反抗了,直接武力解決,活了這么久,真是第一次覺得靈力法術(shù)高是件這么方便的事。
書萱探了探睿征身上的靈氣,驚訝道:“你不是靈氣化成的人形嗎?怎么身上靈氣如此弱?!”
睿征更是不解:“你們不是蛇族嗎?為何你身上的靈氣如此強烈?”
書萱笑道:“因為我們倆本身就是同類??!睿征,我是你在這六界中唯一的親人?!?p> 靈起曾經(jīng)說過,見到書萱的時候,覺得格外親切,想來兩人有一定的淵源,結(jié)果去暗陣中經(jīng)歷了一番,才知道長靈石的牽扯。
“睿神醫(yī),你將你的弟子叫出來!”
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痰穆曇?,聲音之大,直沖屋里兩人的耳朵。
睿衣似乎在外頭說著什么,但是聲音卻不太清楚。
“外面好像有什么動靜?”睿征說到。
兩人整理好衣服,一同出去查看,結(jié)果睿征一出現(xiàn)的大堂之中,立刻被人沖到面前揪著衣服問道:“你就是睿衣的弟子睿征?”
睿征看了看揪起自己衣服的這雙手,說道:“我勸你現(xiàn)在放手?!?p> 書萱在一旁有些吃驚,她還沒見過睿征如此冰冷的語氣,原來他果然如睿衣說的那樣,不愛與人交流。如果書萱不是他的師姐,怕也是不會與自己多說什么吧。
“你這嘴巴倒是挺厲害,只是……啊啊啊……”
說話人感受到了手臂的疼痛,瞬間失聲叫了出來。
書萱在那直接將說話人的手掰到相反的方向,面不改色得說到:“你耳朵聽不見嗎?睿征讓你放手!”
睿征頓時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對書萱動手動腳。不過這種鬧事的人一看也是自己可以對付的靈,不至于讓書萱親自動手吧。
怎么說呢,這種有人撐腰的感覺真是怪怪的。
來的可不止說話的的一個人,旁的人看見這個女的瞬間就將一個靈的手給弄成這樣,都有些害怕得后退,不敢動睿征,甚至都沒敢上前扶那個倒地者。
其中一人想了想,便朝向睿衣說到:“睿神醫(yī),我們主子信任你才讓你幫她治傷的,結(jié)果你讓你的弟子前去,傷不僅越治越重,如今我們來討一個說法,你就是如此待人的嗎?看來睿神醫(yī)的名號也不過如此?!?p> 睿衣看了看書萱,卻只見她在一旁看熱鬧的樣子,頓時感到有些頭疼,說道:“你家主子中的可是炙炎火的毒,不是越治越重,只是這治療需要一定的時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你如今帶人上門討說法,對我的弟子如此不尊敬自然要受點教訓?!?p> 這睿衣可是出了名的護內(nèi),當年他撫養(yǎng)黃顏的時候便是如此,黃顏當年是個惹事精,但極少被睿衣推出去,都是自己擋在面前受了,如今在睿征面前更是如此,睿神醫(yī)的名字是六界有名的,護內(nèi)的秉性與他的醫(yī)術(shù)也是齊名的。更何況,睿征是跟著他姓的。
這便是書萱遲遲不動的原因了,想著睿衣反正可以解決,自己在一旁防止他人再傷害睿征便好了。
那人聽了睿衣的話,自然也是無話反駁,睿神醫(yī)都開口說了這個毒難解,六界里面有最好醫(yī)術(shù)的人,還有人敢反駁嗎?
對方語氣開始弱下來:“那該如何是好?”
“我是不知道你們家主子的情況,既然是我這弟子治的,自然要問他?!?p> 說是要問睿征,但是眾人都看向書萱,見她一臉“你問吧”的表情,才敢向睿征開口道:“我們家主子從今日午膳后便開始吐血,吐完后便昏迷不醒,府上的靈醫(yī)都說她是毒火攻心,且起病快,沒法治了。都說是您的藥物有些問題,所以才來,才來請教一番的?!?p> 不等睿征說話,睿衣便譴責道:“你們府上的都是些什么靈醫(yī),這炙炎火的毒性自然要用強藥,吐血是病情好轉(zhuǎn)的開始,昏迷不醒也只是在恢復當中,最多兩日便可醒來,怎能胡言呢?!”
書萱輕輕咳了兩聲道:“睿神醫(yī),您剛不是說您不了解病情嗎?”
睿衣以盡量輕柔的語氣說道:“閉嘴吧你?!?p> 書萱:“……”
對方不占理,此時躺在地上嗷嗷叫的人卻在大喊:“可是你們傷我,這筆帳也得算清了?!?p> 書萱慢慢得走近躺在地上的人身邊,學著剛才睿衣的語氣說道:“你想怎么算???”
“你折我一只胳膊,我自然也要折……”
“我可以馬上替你治好,不過是小傷而已?!鳖R麓驍嗟?。
“可是……”
那人還想說什么,睿征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上前就是用靈力給他治療,順便說了句:“她是蛇族之主書萱?!?p> 聲音不大,在場的人卻都聽得清楚,無不變了臉色,連在地上的人,都遲遲沒有再說下去。
蛇族之靈可是天族都要敬畏三分的靈族,哪怕他們宜都之靈的君主都不敢得罪,更何況他們這些小小的府邸之人。
在睿衣治好了那人后,幾人便感覺灰溜溜得離開,一刻都不敢多留。
睿征偷偷看了看書萱,悄悄移到睿衣身后,貼著睿衣的耳朵說道:“為什么他們聽到蛇族之主如此害怕?”
睿衣整理著剛被打亂東西,解釋道:“你不是也不敢惹她嗎?”
“但是這跟蛇族之主沒有關(guān)系啊?!?p> 書萱饒有趣味得看著二人在自己面前說起自己。
睿衣咽了咽口水道:“蛇族之主發(fā)怒,隨時都可能滅了我們宜都,而且,天族是不管的?!?p> 睿征內(nèi)心更是一沉,原來自己真的惹不起這尊大佛。
睿征好奇道“師父,你為什么不多收收像我這樣的弟子,而是收了師姐那樣的?你不是管不了她嗎?”
“那倒沒有,比起她來,你更難管一些。”
睿征:“……”
沒辦法啊,書萱在自己跟前看著自己呢,他哪能說她半點壞話。
“從前你若是說一句話,周圍的靈都會被震到幾尺遠,如今你竟弱成這樣了。”書萱感慨道。
睿征自然莫名其妙,但是他不敢講,這個一族之主,自己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書萱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承認自己的退步,便從腰間掏出無名劍遞過去,說道:“這把劍我留著也沒什么用,如今可以物歸原主了?!?p> 睿征看了看周圍,半天才指著自己道:“給,給我的?”
“對啊?!?p> 這不明不白的東西,如果自己接過來,師姐是不是就要說是定情信物?她的套路可是比那班小姑娘強多了。
不行不行,這個師姐的東西絕對不能亂收。
睿征拒絕道:“我不適合配劍武器。我是用毒藥做武器的?!?p> “這把劍本就不是我的,如今只是物歸原主罷了,你若是不喜歡,可以將它扔了。”
書萱雖這么說,可分明是“你敢扔一個試試看”的眼神,這讓睿征再次違背自己的心意,去收下了這把劍。
即使藏在如此厚重的劍鞘中,這把劍依舊沒能隱藏自己的銳氣,從中透露出一點凌厲來。確實是把難得一見的寶劍。
只是這凌厲之中,似乎還帶著許多說不完的悲傷情緒,讓接過這把劍的睿征無端沉重了起來。
受這情緒感染,睿征已經(jīng)忽略了贈劍之人,隨口問道:“這是什么劍?”
“無名?!?p> 睿征將劍收起來,卻是不敢再碰了。
為什么這個師姐總能帶給自己一些莫名其妙傷感的情緒呢?
沒想到下午的事情并沒有完結(jié),第三天便東窗事發(fā),那吐血的主子拖著剛愈的傷口,一醒來便來到睿衣處,找睿征賠禮道歉。
“不用了,他不愛與病人多做治療以外的交流?!鳖R陆忉尩馈?p> “只是家仆有些得罪了睿神醫(yī)的弟子,實在抱歉,特意登門賠禮道歉,希望睿神醫(yī)能夠接受。”
睿衣治過無數(shù)個病人,對很多病人的感謝都已經(jīng)麻木了,自然是不會輕易阿諛奉承。
“他也得了教訓,事情便過去吧?!?p> “自然,如果睿神醫(yī)的弟子能夠不放在心上,還要感謝您得弟子呢。誒?睿哼神醫(yī)呢?”
這連神醫(yī)都稱呼上了,讓面前真正的神醫(yī)都有點汗顏了。
“睿征他去上山采藥了?!鳖R陆忉尩?。
“師父,我已經(jīng)煎好藥了?!鳖U鞯穆曇粽迷谶@個時候響起。
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