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亞鑒湖國際高爾夫球場。彭鳴穿著一身碎花紋休閑襯衣,有點凸顯不出他身材的消瘦,頭發(fā)后梳,鬢角卻是細細整理過,非常精神。
宋翊常規(guī)高爾夫裝束,硬朗如同西方雕塑的身板輪廓清晰可見。
“是不是只要身處華爾街外,哪里都是夏威夷?”宋翊調侃他。
彭鳴擦好球桿:“咱們都屬于見面不用商業(yè)互捧的關系了,還用講究穿著?只是覺得這個溫度穿它更舒適,一會游泳方便脫。”
宋翊已經揮桿第一球。
“好球?!眲傉f完不用商業(yè)互捧的彭鳴便迅速打臉。
宋翊皺眉看著遠方。有點并不滿意剛剛那一桿。
彭鳴摘下墨鏡,仔細觀察他的側臉,似在比較現在的他與上一次見到他時有什么變化。
“啊,看來感情方面很失敗啊?!?p> “還不是聽你的,美國那套和國內能一樣嗎?!?p> “那你最后一次聽完我的,放手后呢?”
“我派的人調查后向我報告,發(fā)現她從楚項歌的別墅出來,已經是住了好幾天?!?p> “哈哈哈哈哈,這你還有資格埋怨我?看來這事就翻篇了,準備另尋良緣吧,事業(yè)上的不順心,我只能說,你還是有我,放心。對付競爭對手,我這未來S站的CFO得先交一紙滿意的答案才有使董事會信服的授權,不是嗎?!?p> “現在的S站已經不如P站的跟風注資熱度了,你不用交任何答案,都可以過來?!?p> “可是這不是我的風格?!?p> “那你想到如何提升競爭力搶占市場、如何克服后期融資不足、籌備上市等問題的解決辦法了嗎?”
“沒有?!?p> “……”
“我們不用搶占市場,先恢復市場原有秩序就行了。”
“美國式英雄主義,你說秩序是什么就是什么么?”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又是美國那套拿國內行不通這句,放心,我做了功課來的。咱們祖國,就是秩序,愛我中華,oh yeah!”
一桿進洞。
周率婷回到C大,在校園內獨自一個人徘徊了半天,這半天時間都是在哭泣,一半為又考不過而哭,一半為因為沒有畢業(yè)證以來的工作經歷而哭,有點萬惡之源的意味。隨后用校友卡刷進圖書館,她放棄了看書,直接做題。
原因是第二天早晨就考試。
她從下午三點做題做到下午六點,只做了習題冊的六分之一。自暴自棄了兩小時后到八點。圖書館十點閉館。
她整個人開始心慌至極,開始胡思亂想,她拼命向上天祈禱不要捱到補考,這樣畢業(yè)證領取時間就要再拖至少近三個月,又過了招聘季。
也許是誠心感應了上蒼,一個學弟突然過來搭訕。
“學姐?你在……”
“我在準備考試。高數,你懂的?!?p> “哦,上次演講會看到你時特別崇拜你,沒畢業(yè)都能找到P站那么好的工作,好像和楚總關系還不錯。我快畢業(yè)了,到時候可不可以——”
“行行行,我給你推薦一下,但是你也得幫我,我現在來不及了,你們更新高數通過的方法沒?”
“我給你一張圖。”
“啥圖?!?p> “我的學弟今天QQ空間發(fā)的,他們老師是出題人。給了他們必考類型勾題,全部做完考試八九不離十——”
“臥槽,快拿來!”沒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猶如壓上畢生人生。
圖書館閉館前兩小時,周率婷跟開了掛似的,全身心智商都用在刷題中,恰巧也開竅了,終于明白高等數學的真正奧義,進如zone狀態(tài)。
回到學校附近賓館又刷到半夜三點,終于,把圖中所有題,不會的搞會,看不懂的背下來。
第二天一早便信心慢慢得直奔考場。
誰知剛到西側校門口,一輛紅色jeep專橫得堵住了校門口通行。恰巧這個時間幾乎沒有學生從外門進入校園內,也完全不影響通行。
周率婷急了,她看看手機上時間顯示,還有半小時考試。
“這誰的車!我踩著它翻門啦!”
左右環(huán)顧,頓然,她的目光停留在倚靠在人行道旁一顆老樹下的身影。他正悠閑得端著杯早攤豆?jié){,若無其事得欣賞著眼前焦急的自己。
“楚項歌……你把車拿開?!彼跏前氪瓪獾米哌^去說出這句話。
楚項歌盯著她嘲諷得笑了:“沒有用,你才學了一天時間。想想你之前,學了四年考了四年啊?!?p> 周率婷的眼睛通紅:“是,我學了四年,終于在昨晚開竅了,我相信我能考過。求你,現在把車挪開,我去前門需要半小時的路?!?p> 楚項歌表情絲毫沒有波動,反而嘴角朝上壞笑,一步一步,靠近她。
“你以為你畢業(yè)了,就能逃離我?周率婷,我可以大言不慚,我楚項歌活到現在都沒有失敗過,失落氣餒是有,但我永遠在解決問題的路上,直到遇到你……你竟然成為了我唯一解決不了的問題……這種挫敗感已徹底激起我的征服欲望,超過我對女人的欲望?!?p> 周率婷呼氣:“那也只是超過你對女人的欲望,沒超過你現在最珍視最重要的P站利益就行?!?p> 楚項歌沒有過多辯解,將她強行拉上車。
一腳油門,驅車駛離C大。
“楚項歌,你干嘛!我要跳車了!”
周率婷邊說真的打開車門,但又不敢盯著模糊的地面。
“你不想摔得血肉模糊就跳啊!到時候不僅考試與工作,我看誰敢要你!”
率婷將門拉緊關上。趕緊系好安全帶。
“你開那么快要去哪里?”
“去撇不清關系的地方如何?”
率婷趕緊捂緊自己胸口憤然:“變態(tài)!”
“哈,真懷念,可是好久沒聽見女人這么說我了?!?p> “你你不許這么做,我的考試……嗚嗚嗚嗚嗚”最近哭得有點多了。
楚項歌用詞變本加厲,但是音調卻柔和發(fā)酥:“你越哭我越興奮,難道不知道變態(tài)都是如何變態(tài)的嗎?到時候……你或許很想把我送進監(jiān)獄,不過我會靠錢擺平一切,你知道的,社會總是如此殘酷?!?p> 周率婷平復下心情,不再做任何掙扎,準備靜待時機。她掏出手機。
“你要干什么?現在報警嗎?”
“我不會那么蠢,現在報警不是擾警嗎?!?p> “那——”
“我在給宋翊打電話。”
楚項歌一個剎車停在路邊,搶過手機,二人共同聽到電話里一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限制接入。”
“他拉黑你了?!?p> “不用強調,我聽見了。”
楚項歌嘴角瘋狂上揚。準備啟動車,周率婷看準時機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肘,狠狠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