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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異世

二十七、小事

舌尖上的異世 不許吃糖 3983 2018-10-27 12:55:00

  “哎,是不是我聽錯了……”

  陸霖一邊念叨著,一邊向餐廳里面步履蹣跚地走去,一邊走著還一邊搖了搖頭,似乎在感慨自己耳朵不好。走進了餐廳后,陸霖伸手拿起今天小露準(zhǔn)備的青團和綠豆糕,兩種都是綠綠的甜點各吃了一口,輕輕嚼著,搖頭晃腦,一副享受的模樣。周圍一片安靜,陸霖嘴里的吧唧聲,就連房間外面都能聽到。

  “吃得好飽……回房睡覺……”

  陸霖嘟囔著,又喝了一點兒水,拄起拐杖,慢悠悠地向自己的房間一步步走去。從餐廳到陸霖的小院要經(jīng)過小露的院子,陸霖走過的時候也只是貌似無意地掃了一眼,看著大開的房門,搖搖頭,嘟囔了句“出去也不把門關(guān)好”,就繼續(xù)向前,不多理睬。

  剎那間,從陸霖腦后,傳來一陣破空風(fēng)聲!

  就在同一時刻,陸霖放開了雙手一直拄著的木棍,身體直直向前撲倒!

  看上去就如同手突然沒有扶穩(wěn)一樣,但就在陸霖向前撲倒的一瞬間,一陣刺骨般冰冷的刀光,正正從陸霖頭上掠過!

  而陸霖,就在身體正要撲倒在地上的一瞬間,右手前伸,身體向左蜷縮,做出了一個翻滾的動作!

  說時遲那時快,從陸霖頭上掠過的刀光,一瞬間變換方向,向下狠狠扎去!但就在同一時刻,陸霖已經(jīng)向左前方翻滾而去,這一刀正正地扎在了原本陸霖所在的青石板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帶起了一小串火星。

  “唔……”

  “你小子??!”

  陸霖悶哼一聲,身體卻沒有爬起來,連滾帶爬地,向一旁滾進了自己的院門。身后偷襲者似乎也沒料到,自己看上去必中的兩刀,在面對陸霖這個傷病人時竟全部揮空,身軀向前不平衡地打了個踉蹌,站起身來,怒喝一聲,拔刀就追。

  看上去……是個普通人的模樣,不像是專門的戰(zhàn)士或者殺手……但也至少練過一些……

  由于與地面撞擊帶來的腦袋中一陣陣悶痛,陸霖咬著嘴唇,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眼看身后追兵又至,陸霖扶著墻,扭頭看了一眼蒙著面、單手持著匕首的不速之客,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房屋的拐角處。

  “別跑!你死定了——”

  身后蒙面人大吼一聲,追過墻角,在他面前,卻是一扇大開的窗戶,陸霖早已消失不見。蒙面人毫不猶豫,單手撐著窗邊跳進屋子……

  “梆!”

  “啪嚓——”

  由于室外光亮,室內(nèi)昏暗,蒙面人一瞬間恍惚中,一個重物已經(jīng)沖著自己的頭頂砸下!

  千鈞一發(fā)之間,蒙面人身軀稍微側(cè)了側(cè),一個花盆就在下一刻砸在了肩頭,然后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蒙面人手中的匕首,也在這一砸之下,“叮當(dāng)”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然后,蒙面人就看到,自己面前一個身影,毫不猶豫地向自己腳下?lián)淙?,竟是要搶奪匕首!

  “休想——”

  蒙面人大喝一聲,一腳向陸霖踢去,自己身體借著沖勢向前,率先一把將地上的匕首抓在了手中!

  但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大腿側(cè)面一痛!低頭看去,剛才被自己踢倒的陸霖,一手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另一只手死死握著摔破的花瓶碎片,手指邊都被割破了也不顧,將碎片的尖頭狠狠地扎入了自己的大腿側(cè)面,鮮血飛濺!

  “去死啊啊啊!”

  劇痛之下,蒙面人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陸霖背后腰部!

  陸霖原本死死抱著蒙面人的手,也在這一瞬間松開了來。蒙面人正要拔出匕首再刺,陸霖半跪在地上的身體卻突然向旁邊一滾,腰間插著匕首側(cè)倒在一旁,又雙臂撐地,顫顫巍巍地再次半跪在了那里,抬起頭,與蒙面人對視著,絲毫不顧自己腰間傷口鮮血如噴泉般向下流淌。

  那一瞬間,蒙面人竟以為自己的眼中,看到了一頭受傷的猛虎!

  “你死定了啊啊啊啊——”

  下一刻,蒙面人大怒,伸手再次抓起旁邊花瓶碎片,想要撲向面前男子,卻因為大腿受傷而向前摔倒在地;待到蒙面人再次站起來時,房間內(nèi)的陸霖已經(jīng)消失不見,唯有地上的一條血跡和血腳印,清楚地指明了方向。

  “你跑不掉的!別跑——”

  自己傷到了腿,而對方卻傷到了要害,而且在情報中,他只是個全身沒有力氣、連八歲稚童都不如的廢人!蒙面人牙關(guān)顫抖,隨手扯下旁邊窗簾在自己腿上傷口一捆,一瘸一拐地,沿著地上血跡,向前追去。

  沿路鮮紅的血跡非常明顯,從房內(nèi)一直向前,滴落在青石板上。蒙面人扶著墻,一走一跛地追著;突然覺得手上一黏,蒙面人抬起手,見自己扶著的地方,有著明顯的血手印,還沒有干。而沾著血的匕首,就扔在一旁,寒光發(fā)亮。

  看來,就在前面了,他也快不行了……連匕首都握不住了……

  不過是一個快要死的廢人!

  夏蟬不知疲倦的聒噪聲中,蒙面人扔掉花瓶碎片,拿起匕首,咬咬牙,繼續(xù)沿著血跡向前追逐;又拐過一個彎,只見腰間和下半身已經(jīng)被鮮血的紅色近乎染滿的身影,搖搖晃晃地走進了一個門,然后身軀一軟,向前撲倒,消失在視線中。

  是……死了么?

  即使死了,也要再確定一次!至少必須親手把頭割下來……自己的腿,這次出去如果不及時治的話,可能要跛一輩子了……

  由于已經(jīng)有過一次在房間內(nèi)被偷襲的經(jīng)歷,蒙面人這次小心無比地,握緊匕首,一步步向房門走去。

  走到房門口,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并排的三個爐灶,以及鍋碗瓢盆,原來是陸家的廚房。地上一條鮮紅的,如人般寬的血跡一路向里,在血跡的盡頭,一具全身被鮮血浸透的身軀俯臥在地上,背部一起一伏,看上去還有一口氣。

  “死吧?。?!”

  “啊啊啊啊——”

  蒙面人再不多慮,身體伏下,手中匕首狠狠地向面前男子的脖頸處扎去!

  正在這一瞬間,自己身下的男子卻突然翻了個身,一直縮在身下的手向空中一揚,白色的粉末撲面而來,蒙面男子只感覺臉上眼睛里頓時一股灼痛,頓時痛吼出聲!

  但是,匕首處傳來的感覺,還是扎在了肉里!

  劇痛之下,蒙面人手上更用了幾分力,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了入肉的匕首尖上,甚至感覺到了匕首穿透了身下的肉體,刃尖扎在了地面!

  就在此時,蒙面人的耳中,清楚地聽見了“噗呲”一聲,像是裝滿水的豬尿包被扎破一樣。

  下一刻,從胸口傳來的疼痛,和潮水般的無力感,同時泛上腦海。

  生命的最后一秒,蒙面人使勁睜開了已經(jīng)被生石灰腐蝕到接近于瞎了的雙眼,想要看清楚身下的情況。

  只見身下躺在血泊中的男子,全身鮮血地,冷冷看著自己。自己手中的匕首,從他的鎖骨下穿過,將他釘在了地上;而他的一只手由于沾滿鮮血后又抓了生石灰,此時正撇在一旁,一下下地抽搐著,另一只手,則握著一把切肉尖刀,一半已經(jīng)沒入了自己的左胸膛里。

  男子平靜而冷漠的瞳孔中,蒙面人的整具身軀,慢慢地歪倒了下來,滾落在血泊中。

  陸家大院的遠一點兒地方,蟬鳴聲中,似乎傳來了少女的尖叫。

  ……

  “小姐,小姐!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不是給你說過,沒事兒干別來打擾我么?不到一周就要入學(xué)考試了……”

  洛夕停下手中鍋鏟攪拌湯汁的動作,轉(zhuǎn)過身來,狠狠瞪著從門外慌慌張張跑進來的小織。若擱往常,在自己這樣的目光下,小織早就退出去了,但是今天,小侍女顯然沒有離開的打算。

  “真的,真的出大事了!陸霖,陸霖他……”

  “……不著急,慢慢說。陸霖又怎么了?”

  慌忙之下,小織怎么說都說不清楚;洛夕這才認(rèn)真起來,示意小織先坐下。小織坐了下來,組織了一下語言,方才開口。

  然后,洛夕手中的鍋鏟掉進了湯鍋里。

  皇城內(nèi)。

  二皇子李辰軒手里拿著一份密報,表情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忠心的老仆華安。

  “你說,這份報告……該不該讓小月公主看到,她的老師現(xiàn)在身負(fù)重傷,很有可能不行了?!?p>  “……我認(rèn)為,還是不讓小月公主看到為好,以她的性格脾氣,肯定會來責(zé)難您為何沒有保護好陸霖,說不得還會不管不顧地跑出皇城……”

  華安低下頭。

  “之前記得你報告過,他身邊還有一個與你戰(zhàn)斗力不相上下的人,這小賊挑的時機倒也好,趁陸家就剩陸霖一人時潛入……說是單純地想謀財,誰會相信呢,呵。不過不排除這種湊巧情況罷了。”

  “目前得知的情報,只有他謀財起意的證據(jù),不過據(jù)我的調(diào)查,在陸霖出事前兩天,陸家的二院三院就有意識地將自己在陸家大院的人以各種借口轉(zhuǎn)移走了……”

  “調(diào)查那么多作甚?不過一介平民罷了,不值得為他操這么多心?!?p>  李辰軒“啪”地一聲將簡報扔在了一旁的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華安再次低下頭:“是。”

  “不過,你抽空去一趟陸府,以小月的名義,把咱們最好的傷藥和補品都送一點兒吧……小月那邊就不讓她知道了,咱們替她把心盡到,就行了。”

  “是。”

  華安點頭,倒退幾步,走出了房門。

  嚴(yán)家。

  一間密室內(nèi),昏暗的光線下,兩個人盤腿而坐。

  “沒想到你隨手布置的一步棋,竟然起到了這么樣的效果……據(jù)說陸霖已經(jīng)傷到可能隨時會死的地步?”

  嚴(yán)羽陽拿起酒杯,痛飲了一口,露出猙獰的笑容。坐在他對面的斯卡特.波洛克點了點頭:“雖然陸家封鎖了消息,對外只說陸霖受了傷,但我還是從陸文龍他倆那里聽說了,陸霖身上中了兩刀,一刀從鎖骨下面穿過,一刀扎在了后腰上,都是近似貫穿傷……也是他運氣好,這兩刀都避過了大血管和重要器官,否則這兩刀的任何一刀都可以讓他當(dāng)場死亡;不過即使如此,一天過去了,陸霖現(xiàn)在仍處于失血過多的昏迷當(dāng)中,能不能醒來還是未知。”

  “最好永遠都別醒來——話說回來,你的布置不會出什么問題吧?到頭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不會出什么問題,萬無一失。去行刺的那個家伙,本來家境就貧窮,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病重在床已經(jīng)很久了,他的鄰里都知道。因此聽說陸家前些日子賺了錢,前去行竊,被陸霖撞到一怒之下殺人滅口,動機理由非常合情合理。他家人不知道他的這個決定,而我也已經(jīng)和他說好,無論是在陸家還是最后被抓到牢里,他肯定會死的,死之前一口咬定自己是見財起意就行,我會給他的妻子一筆重金。說到底就是用他自己的賤命,買他家老小平安——沒想到他被陸霖殺了,倒省了我一番去牢里打點的資金。”

  斯卡特.波洛克笑笑,搖搖頭,繼續(xù)說:“其實本來沒指望他對陸霖做什么的,本來的計劃是讓他去陸家里放一把火,造成些損失就是了……沒想到,他為了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也是拼了啊。社會底層的貧困……”

  “聽說,郝云在事發(fā)之前去過陸家?據(jù)說是上門道歉?”

  “是的?!?p>  聽到郝云的名字,斯卡特.波洛克的臉色也沉了下去,“如果說唯一的紕漏,那就是郝云這里了。不知道郝云會和陸家的人說些什么……這場事件過后,我準(zhǔn)備再觀察一下,先放著陸家不動,不行的話,就先把郝家搞垮吧?!?p>  在說起“把一個家族搞垮”的話語時,斯卡特.波洛克表情絲毫沒有任何變動,看上去無論是算計陸霖,還是搞垮別人,對他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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