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犬把刀上的血跡擦拭干凈,和進(jìn)刀柄。重新收在自己腳邊的綁帶上。
他看著面前的岳大龍,見他望著自己的眼里隱隱約約閃過嗜血的痕跡,心里一緊,已得罪了但……罷了。
就算他有九頭六臂,只要大當(dāng)家的一聲令下,他也走不出去這洛幫,更何況,他也打不過大當(dāng)家,即使他報(bào)廢了一條腿。
惡犬心急電轉(zhuǎn),腦中閃現(xiàn)無數(shù)的想法,卻見岳大龍身后的人突的跪下。
惡犬定睛望去,竟然是師兄……他這是做什么?嘴里情不自禁的說出口:“師兄,你這是……”
若蟬重重的磕了一個(gè)頭:“大當(dāng)家的,師父已經(jīng)去了。若蟬不敢有別的想法,往后一直跟著大當(dāng)家的。師弟既然贏了,就算有萬般不是,他管理洛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便放他一條生路吧!”說著,又磕了一記響頭。
岳大龍看著拄著拐杖的人卸下了所有支撐的力氣,兩條腿就像是無用的木頭般垂了下去,整個(gè)人的體重沒了支撐力便墜了下去,聲音很大。
他操控著輪椅用手扶起若蟬,后面的小廝把跌落在地的拐杖撿起,他順手遞去,和顏瑞色道:“你這是干什么?快快起來,你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就允了你的要求便是。”
他看著底下的惡犬,眼里有狡詐閃現(xiàn),道:“洛幫罪人惡犬,弒師棄幫,為我?guī)团芍攸c(diǎn)追殺對象,殺其者,可得紋銀一百五十兩,生擒其者,不論傷害,可得紋銀一百兩。以上便是對你離開洛幫后的命令,惡犬,你可明白了?”
聞言,心中突的松懈,惡犬雙手抱拳狀,行禮:“是,知道了,往后我惡犬,與洛幫再無瓜葛”
岳大龍大手一揮,示意他快些離去,若蟬艱難的支起身子,對惡犬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往后我……也會(huì)忘了你的,你快些走吧!在外要多加小心!”
轉(zhuǎn)機(jī)出現(xiàn),若不緊緊抓住,必定會(huì)葬身于此,故惡犬對著若蟬鞠躬,“師兄,多謝!”話落,便拿起了自己的劍沖了出去!
黑黝黝的通道里,和一成不變的暗光,在一道黑影的快速疾跑中,變得閃爍迷離。
咻!
一枚銀針順著黑影跑的方向刺去,前面的黑影像長了后腦勺似的躲開,突然回身看了過去。
“怎么回事,丁毅?”
黑影走出燈光的死角,竟是惡犬。
后面緊緊跟隨的人見一擊不得手,藏在袖口的暗器又‘咻’的一聲收了回來。
丁毅是惡犬的侍奉童子,年紀(jì)相仿,生活起居都?xì)w他管,惡犬不曾和他說過幾句但好歹與他也相熟??山袢瞻l(fā)生的事才不到半盞茶,不可能會(huì)泄露的如此之快,定是有人把岳大龍的追殺令透露了出去,只是不知道是誰……
惡犬來不及細(xì)細(xì)思考,又見丁毅不回話,完全沒了平日里小心翼翼的形象,心中不由一沉。丁毅的功夫與他來說,雖說追蹤能力一流并能過上幾招,但十招之內(nèi)必定會(huì)輸,可他現(xiàn)在如喪家之犬逃命,后有追兵,萬不可與他糾纏。
黑暗的通道中,又有幾抹影子閃現(xiàn),惡犬不敢在耽誤,見丁毅沒動(dòng),便沒再理會(huì)丁毅,加快了速度跑了。
那道人影快速消失在丁毅面前,有人追上了他,問:“丁小哥怎么樣,有沒有追上那人?”
丁毅搖頭:“沒有”
聞言,后面的人便又提起自己的武器往前追去,在這個(gè)黑森的堡壘里,到處都是亡命之徒,只有躲在自己的房里才能松懈片刻。
丁毅愛錢,那人找到他說若是把事辦妥了還有不少的賞錢,更多賞賜。但他服侍的惡犬雖然不怎么和他交流,偶爾還會(huì)教他幾招。
不說情誼如何,他本就打不過惡犬,若不是自己也猶豫了幾分,惡犬決心除掉自己,也不會(huì)花多少功夫。
罷了罷了,辦事不利便辦事不利吧!他愛錢,首先也得有命去收!
丁毅從懷里掏出自己的兵器,那是一把漆黑樸實(shí)的刀,但很鋒利。他深吸口氣,閉起眼睛用力往自己的手臂狠狠刺去!
血液自傷口流出,丁毅用力咬住另一邊的手臂,疼痛使得太陽穴邊有幾根青筋暴起,這就是他戰(zhàn)敗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