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全身心地對峙著,但場間眾人卻是疑惑地看著二人,雖然感覺此間氣氛凝固,但都不通武學(xué),著實不理解,卻出奇的沒有人出言催促。
其實二人且是在觀察對方的破綻,只是那鷹鉤鼻感受到這眾人的目光,心中一嘆:不能再這般下去了,公子和眾下人還在看著呢!自己便讓你這后生半招。
他瀲息聚氣,手上動作絲毫不變,腳下卻是疾步變換著步伐,只一眨眼功夫便欺身來在了陸瀟面前,陸瀟還是如山岳一般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著鷹鉤鼻攻來的招式。
鷹鉤鼻并沒有什么巧妙的奇招,只是好似平常的一刺,向著陸瀟丹田處刺去,陸瀟蟄伏許久,豈能沒有防備?大力蕩開鷹鉤鼻刺來的一劍,便迅疾的強攻鷹鉤鼻面門。
鷹鉤鼻暗道:來得好!他強攻出去又豈能沒有后招?陸瀟會強攻他面門早已在他意料之中,一式劍訣劃開陸瀟的強攻,便即想去偷襲陸瀟空門。
正待要使出劍法,卻是驚覺陸瀟又是一記強攻又是朝著自己的面門而來,自己的劍招卻是用老,不能再用只得稍避起鋒芒,閃身后退,饒是如此,自己也差點讓陸瀟劃開臉皮。
好在無事,自己安全退出陸瀟劍下,但心里卻是驚駭無比。
這少年劍客的劍法當(dāng)真忒的高明了,自己雖是礙于局勢,不得不強攻,但后手也不得不說是十分充分的,再加上他這份完全不似這般年紀(jì)的心性,可以說將來成就不可限量?。?p> 他哪里知道陸瀟這五年來每每與天云道長習(xí)武練劍,以天云道長幾十年與人生死相斗的經(jīng)驗,劍法一道早已經(jīng)出神入化,陸瀟得天云道長悉心教導(dǎo)五年,劍法自然是精絕。
但他也不是好相與的,劍法瞬息萬變,豈能以常理度之?少年劍法好,自己也不差,這少年劍法如此精絕,未必內(nèi)功如何,自己練了二十年的內(nèi)功,豈會輸給一個黃毛小子?
想到此處,他又是一招起手式,卻是又催真氣,連連強攻出去,剛開始確實收到奇效,給自己贏得一陣強攻的機會,只是不大一會,卻是感到陸瀟的劍法有了變化,卻是更加飄逸輕靈,渾然出塵。
若是陸瀟眾師兄在,一定會認(rèn)出這是紫陽派絕妙的《落云劍法》??!
可這鷹鉤鼻不知道,他連連發(fā)出重招,竟是真氣力有不逮,立刻跌回谷底,更糟糕的是,陸瀟突然發(fā)了狠,竟是也像他一樣連催真氣,一招猛過一招,一下又從飄逸輕靈的路子變得勢大力沉起來。
他這才知道這少年的內(nèi)功竟也練得不差于自己,方才不與自己硬碰,現(xiàn)在卻是連連發(fā)難,但鷹鉤鼻卻是經(jīng)驗老到,立刻改攻勢為守勢,每每都能找出一條生路,與陸瀟戰(zhàn)了老大一會,鷹鉤鼻的處境竟是愈發(fā)危急。
二人就這般斗了許久,場間黃公子也不知他二人誰弱誰強,看他們戰(zhàn)了這么久,早就沒了耐心了,原本只待鷹鉤鼻拿下陸瀟一只手,便把方才街頭的小美人帶走,現(xiàn)在看來二人分出勝負(fù)沒那么容易,還是不管他二人吧。
他大手一揮,吩咐眾下人搶人,李老三又是一陣哭爹喊娘地求饒,李大龍連忙保護小妹,又是被眾下人一陣圍毆,黃公子領(lǐng)著眾人拉著李鳳兒,李鳳兒也驚慌的喊大哥和爹爹。但一切于事無補,對方人太多了。
陸瀟一直留意場間眾人的動靜,只是他每每想要甩開這鷹鉤鼻,這鷹鉤鼻就像跗骨之蛆一般又粘上來,明明早已占盡下風(fēng),只待一式重招便可斗敗這人,卻是偏偏不能,饒是以陸瀟的心境也是一陣煩躁。
黃公子搶得了李鳳兒,心滿意足的拉著她就想一陣輕薄,卻是沒想到李鳳兒盈盈不足一握的手掌一陣劈頭蓋臉起來,黃公子也是疲于招架,二人就這樣當(dāng)街推搡著。
這般情景落在陸瀟眼里更是氣的他怒不可遏,運足殘存的真氣,一劍蕩開鷹鉤鼻的長劍,往黃公子那邊奔來,黃公子嚇了一跳,忙招來眾人護在身前,這時那鷹鉤鼻又是纏了上來,形勢才復(fù)得定下來。
黃公子被陸瀟方才沖過來的氣勢嚇了一跳,此時注意力也不在李鳳兒身上,招來兩個下人,便即把李鳳兒押走了,然后定定的看著和鷹鉤鼻戰(zhàn)在一起的陸瀟,又看向著眾位圍觀的下人。
怒道:“怎么?還不知道去幫忙,還要本公子動手?”
眾下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二人手中長劍被舞得劍光四射,眾人即便不是練家子也知道這二人的武藝不是開玩笑的,哪里還敢輕易上前幫手?
黃公子看著眾人這副慫樣更是氣的七竅生煙,大喝道:
“你們這群豬玀,清河鎮(zhèn)的米都被你們吃貴了,你們就這點用處?”
眾下人唯唯諾諾的低頭受訓(xùn),又把黃公子氣發(fā)抖,半晌才惡狠狠的指著場中的陸瀟說道:
“你們給我聽著,誰打到這臭小子一棒,本公子就賞一兩銀子,沒有上限,打死這小子為止?!?p> 眾下人聞言一驚,一棒子就是一兩銀子?沒有上限?這打個幾十棒子那不是馬上就可以娶上一房婆娘,回老家蓋上一所房子?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群下人看著場間陸瀟的身影,就如同是見了搖錢樹在亂晃?。?p> 眾人皆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紛紛盯著陸瀟的身影緩緩的接近中。
陸瀟閃開鷹鉤鼻的一劍,一個下人看準(zhǔn)了時機,上前就是一棒,還沒待那棒子靠近陸瀟,陸瀟飛快出手一劍,削斷了那哨棒,那下人大驚退下。
又一下人趁著陸瀟對付鷹鉤鼻,又是上來一棒,這回棒子沒事,那下人手卻是中了陸瀟一劍,要不是陸瀟收勢,他手臂都要削斷了。
但這些并沒有嚇退眾人,眾下人早已被高額的賞錢沖昏了頭腦,前赴后繼,悍不畏死,十幾個回合下來,陸瀟早已經(jīng)漸漸在與鷹鉤鼻的處于下風(fēng)了。
終于陸瀟在一招用老后,只得在哨棒和鷹鉤鼻的一劍之中選擇一個承受,他當(dāng)然選擇前者,后來這些下人漸漸發(fā)現(xiàn)打到這少年并不是那么艱難了,往往是團團圍住場間爭斗的二人,不論二人戰(zhàn)局如何變化總是有人能有偷襲機會。
陸瀟心下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