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毫不掩飾的鄙夷,讓陳識的心深深刺痛,強烈的羞恥感讓他怒火中燒。
看不起我?
難道老子不比那個姓陸的強百倍?
姓陸的除了狗屎運好一點,哪一點比我強?
眼光這么差,就算以后跟著我我都嫌丟人!
所以你去死吧!
他心里在咆哮,可表面卻一言不發(fā),只是陰沉著臉,雙手握刀,向前緩緩逼近。
張亦的神色也收斂起來,變得肅然。
誰人不懼死?
可比死更可怕的,是失去自我。
面前這人,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可張亦看不起他。
為了活命,連和自己并肩作戰(zhàn)的手足都要殘害,還有什么是他不能舍棄的?
活著是野獸的本能,沒有人性的求活,就是一頭畜生。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張亦左腳前蹬,右腳后撐,雙手握槍,身擰步旋,整勁向前,大喝一聲一槍扎來,長槍如毒蛇出洞,點向陳識的咽喉。
這一槍,張亦把速度發(fā)揮到了極致,迅猛如電。
陳識心中生了殺意,自然手下也不會留情。
他在張亦肩膀一抖的同時就雙刀合掌,迎著張亦的槍頭就沖上去了,一招童子拜佛,雙刀的刀鐔頓時勾住了槍頭。
畢竟是槍的勢大力沉,陳識雖然成功鎖住張亦的長槍,但長槍有彈性,存得住勁,槍頭被鎖,就像是一條巨蟒被按住了脖子,槍桿劇烈顫抖掙扎起來,嗡嗡作響。陳識借著震顫之力連退兩步,往下一壓,才制住這股巨力。
以短兵刃硬碰硬格擋長槍,陳識此舉看似魯莽愚蠢,但其實這正是他的聰明和果決所在。
對決長槍,最怕的就是讓對手的槍抖起來。槍一抖,槍頭亂擺,萬朵梅花齊齊綻放,槍花朵朵,朵朵都致命,十分難防。
而到那時再擋,就遲了。槍桿是軟的,硬擋正好被借上力,才擋出去,那邊槍把一轉(zhuǎn),槍頭馬上又從另一方向打回來,勁道何止翻了一倍。
拳經(jīng)有云:棍怕點頭槍怕圓。說的就是長槍這種武器的可怕之處。
所以陳識一出手就是鎖槍,直接鎖住你的槍頭,看你怎么抖。
槍被鎖住,還抖不起來,長兵器的弱點就露了出來——回手慢。
回手慢,就會空門大開,給敵人可趁之機。
陳識以左手刀壓住槍頭,進步上前,右手刀順著槍桿一路向前,削出一溜火花,鋒刃直指張亦握槍之手。
張亦只得撒手!
他手中一桿長槍,不知滅了多少強敵,可從未有過一次像今天這么打得憋屈。
每一次,陳識都會將他的槍封在將出未出,將起未起之時,讓他一身本事根本使不出來,十分難受。
“滾!”張亦怒吼,左腳向前一踏,撤出的手握拳一拳轟出!
然而下一刻,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陳識花費這么大心思才鎖住了張亦的槍,占盡優(yōu)勢的情況下,居然在此刻突然松開了張亦的長槍,就如蒼龍脫困般,張亦的長槍頓時抖了起來!
但跟本不待張亦高興起來,他眼前的陳識身子一矮,頓時失去蹤影!
不好!
張亦大驚,此刻又是他的招將出未出之時,倉促間只能把身子一斜。
但陳識的舉動再次讓他意外了!
拳師對決,講究的就是見招拆招。但如果你接連三次都猜不到對手用什么招,那就完全可以宣告失敗了。
面對實力明顯低于他的張亦,陳識用了一招很齷齪、很恥辱的招式——惡狗鉆襠!
在張亦一拳打來的同時,陳識一個惡狗鉆襠,從張亦左胯下蹭過去,借著錯身的機會,左手刀猛地向前一刺,刀鋒深深沒入張亦的肚子。
陳識一觸即收,在他錯身而過的那一瞬間,拔出的短刀帶出一串嫣紅的血花,張亦頓時像是被突然抽走大部分氣力,整個人向前踉蹌幾步,這才捂著肚子勉強站定,回過身來。
“卑鄙!”張亦咬牙忍痛,怒罵一聲。
即使是最下賤的人也知道,胯下委身,是對人極大的侮辱。
可眼前這人在實力明顯占優(yōu)的情況下,只是為了付出最小的代價殺他,就主動從他胯下鉆過,連半分高手的氣度和尊嚴都不顧!
張亦簡直難以置信,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卑鄙齷齪的拳術(shù)高手存在!
錚!
陳識將雙刀輕輕相磕,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生死搏殺,你跟我談什么高尚卑鄙?看來我之前真是高看你了,這么幼稚,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張亦憤怒地抖起長槍,暴喝一聲再度向陳識一槍刺來。
他只想一戰(zhàn),連一個字都不想跟這個卑鄙小人多說。
陳識面色一冷:“著急死,就送你上路!”
當(dāng)!
左手一刀將張亦手中長槍磕飛,不等他把槍抖起來,陳識飛速鉆入中門,右手刷刷接連標斬,專攻張亦下路!
張亦雖連連飛速后退,但還是被陳識一刀斬在大腿上,頓時血流如注!
這一刀,本是奔著張亦的命根子去的,又是齷齪卑鄙的招式。
錚!
陳識再次將雙刀相磕,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目若噴火的張亦,語氣輕松道:“下一次,我一定煽了你,除非你會縮陽?!?p> “??!”張亦狂怒,舉槍就砸!
轟!
這毫無章法的含怒一槍,陳識腳下一滑、一邁就輕松躲過。
下一刻,陳識一個很不雅觀地懶驢打滾,人已到了張亦襠下,他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對準張亦兩腿之間舉刀就斬!
張亦兩腿突然一擰,以血肉之軀夾住了這一刀,大腿上一大片肉直接被陳識削了下來。
“給我死!”張亦狂吼,雙手持槍舉高,狠狠刺下!
陳識嘿嘿一笑,只是腳下一蹬,整個人就竄了出去,重新站定。
張亦一槍落空,一個踉蹌差點到底,但最終拄著槍堅持沒倒下去。
看著怒目而視的張亦,陳識嘴角再度勾起,道:“求我,我就不煽你?!?p> 張亦咬牙苦撐,突然槍花一抖,再度一槍刺來。
他的槍,告訴了陳識他的態(tài)度——做夢!
“不識好歹!”陳識眼中不耐頓起,殺意迸現(xiàn)!
他最煩這種不怕死的了。
只要面對這種人,他什么好心情都會沒了。
而他通常的做法就是——既然你不怕死,那就去死好了!
砰!
雙刀一磕,一拿,張亦手中長槍再也把持不住,被陳識卸了下來!
下一刻,陳識高舉八斬刀,雙刀齊下,狠狠向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張亦胸口斬下!
去死!
此刻,陳識眼中無比冷酷。
然而就在此刻,他從張亦的瞳孔里看到一個人影,他頓時面色大變想也不想撲倒向一邊!
刷!
一抹寒光險之又險地從他之前的地方一閃而過,斬下陳識一截衣衫。
狼狽站起來后,陳識陰沉著臉看著剛剛趕來雙手持鉞的陸恒,咬牙罵道:“卑鄙!”
“卑尼瑪!”陸恒毫不客氣回了句,然后一把扶住張亦,問他:“沒事吧?”
張亦突然咧嘴暢快地笑了。
大帥,你剛才那仨字兒,真特么痛快!
惠鵬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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