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過后,唐溪下葬,作為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唐飛并沒有出現(xiàn),而且唐莉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一連幾天,除了當(dāng)日葉風(fēng)把唐飛的腐肉刮去之后,便不再關(guān)心這事了,而且唐飛也沒有要見他的意思。
唐莉也不見人影,他只好每天修煉龍脈神功,卻是略有小小的進步,他感覺自己的內(nèi)力已經(jīng)越來越濃厚,有種要膨脹的感覺。
后來他碰到了之前的老仆人,向他請教了一下,終于明白這是自己的境界有要突破的前兆。
這一日,天氣不怎么好,天空中還響著悶雷,有一種黑云壓城的感覺,他一如既往地睡著懶覺,雖然已經(jīng)天亮許久了,但是他仍然沒有要起床的意思,在床上懶洋洋地喊著:“好無聊??!”
“葉公子,葉公子?!币粋€聲音傳進他的耳朵,他連忙爬了起來,自己在這兒一直無所事事,本來想著早些跟唐飛說小瓶子姐姐麗兒的事,但是又一直見不到唐飛。而小宗這個仆人要做事,所以他閑得慌,一聽這聲音就知道小宗來找他,他自然就可以找小宗打聽一些事情來解悶了。
“小宗,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快和我說說!”他興沖沖地對小宗問道。
“葉公子,你不是一直問二小姐的事嗎?我聽人說二小姐此時正在議事堂挨訓(xùn),族長和長老們正在商討如何處置她呢?!?p> “處置唐莉?不行,我得過去看看。”葉風(fēng)臉上的那股興奮勁瞬間沒了,邊說邊往外走。
“嚯~嘭”一聲巨雷驟然響起,一道巨大的閃電像一把利劍,劃破了天空。那道閃亮的圓弧,從云間一路奔下,直到天的邊緣。
葉風(fēng)猛然一驚,天空中下起了傾盆大雨。他訕訕地抓了一下后腦勺,說道:“那啥……議事廳在哪里?帶我過去。”
“葉公子,下這么大的雨,你稍等片刻,我馬上準(zhǔn)備雨傘帶你去議事廳。”
天空轟鳴不斷,電光閃個不停,原本被黑云籠罩的天空漸漸變得明亮。
唐家議事廳大約有足球場般大,這是平常所有唐門子弟議事的地方,最前面的那一層有一個大圓桌,是族長和長老們的位置,再往下就是核心和內(nèi)門弟子的區(qū)域了,這層還是有幾把椅子,最后面的一層就是外門弟子了,沒有座椅只能站著。
唐飛在最前面的桌子首位正襟危坐,和分列兩邊的幾位長老在商量著什么。而中間那層的座椅上左右兩邊分別坐著一女三男,唐莉穿著一身綠羅衣,梳著一個及耳落云髻的短發(fā),面向前方跪在中間。往后則是圍著一大群唐家子弟,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此次家族把我等外門弟子一同召回來議事,想必是為大小姐報仇之事吧?”一個獨眼外門弟子開口說道。
“我五年沒有見到大小姐,沒想到這一見居然是天人永隔……”圍觀的一個胖胖的唐家子弟面帶悲傷地說道。
“是啊,大小姐是我唐門最有天賦的子弟,怎么會遭此橫禍?”
“都怪唐莉這丫頭。”另外一個劍眉星目的年輕男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唐揚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三長老最疼愛的兒子,想必你知道內(nèi)情吧?”
“那是自然!”那唐揚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似乎他知道內(nèi)情有多么了不起似的。
其他唐門子弟聽到他肯定的回答連忙把耳朵湊近,一眾人喊著“快說說”“快跟我等說一下其中的緣由”。
“中間跪著的那個女子看到了吧?”唐揚指了指唐莉。
“那人是誰?莫非就是唐揚哥你說的那個唐莉?”
“唐揚哥,唐莉又是誰?內(nèi)門和外門怎么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你們外門弟子,不知道唐莉也不出奇。這唐莉啊,是早些年族長跟一風(fēng)塵女子所生,是咱們唐門的二小姐。不過我們內(nèi)門從來不把她當(dāng)二小姐看待,一個風(fēng)塵女子生的野種怎么配?”
“難怪!難怪我有一次見到一個內(nèi)門的仆人稱唐眀秋二公子為三公子,讓二公子打得全身上下都血肉模糊。我當(dāng)時想,不就是叫錯而已,至于打得這么慘嗎?原來不是叫錯,而二公子是根本不承認這個唐莉啊,所以別人叫他三公子,自然十分生氣了!”
眾人都露出一絲恍然大悟的感覺,旁邊又有一個瘦小的外門弟子問道:“那這大小姐的死跟她有何關(guān)系?”
唐揚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開口說道:“六年前,我唐門族長和三位長老去盤龍嶺古戰(zhàn)場受傷一事你們應(yīng)該聽說過了吧?”
“這是自然!那一次雖然收獲頗豐,但是族長也中了兵毒。還好我們族長是三花聚頂?shù)母呤?,區(qū)區(qū)兵毒自然奈何不了族長!”
“不,族長也是尋遍天下名醫(yī),對此毒也是束手無策?!碧茡P反駁地說道。
“???那怎么辦?”
“后來不知道哪里的消息,說當(dāng)年韓世忠韓將軍有一套武功,可以壓制此毒!”
“韓世忠將軍?那是幾百年以前的事了。就算韓世忠將軍把這套武功傳給后人,要想找到他的后人跟大海撈針差不多吧?”
“韓世忠將軍把這套武功記載在對江譜上,對江譜知道吧?就是三十年前北蒙南侵,大同守將韓驚霍依靠此譜及上面的兵法和武學(xué)將北蒙阻于大同城外,未得存進!”
“莫非這韓驚霍將軍是韓世忠將軍的后人?”
“正是如此,所以大小姐救父心切,一定要奪得這記載在對江譜上的這套武學(xué),所以五年前就離開唐門去尋覓!”
“???這么說來,大小姐是尋得了這對江譜了?”
“并沒有,對江譜出世,多少人覬覦。聽說是在崇州的一個小鎮(zhèn)上。就因為這唐莉自不量力,想要立功,才讓大小姐功虧一簣,最后大小姐居然為了救這個野種,才死在西域高手天鳶上師的杖下!”
“天鳶該死!我唐門要為大小姐報仇!這唐莉也是罪該萬死!”
“對!這唐莉居然連累大小姐,簡直是罪無可??!”
“將唐莉立即處死!”
“嚴懲唐莉!”一眾外門弟子越來越激動,瞬間聲勢爆發(fā),傳入正在跟幾位長老商量的唐飛耳中。
“怎么回事?外門弟子何事喧嘩?”唐飛朝下首一聲震喝,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正在聲討唐莉的外門弟子安靜了下來。
“族長,唐莉拖累大小姐,害得大小姐殞命,我等要求嚴懲唐莉!”之前的那個外門胖胖的唐門弟子高聲地說道。
唐飛眉頭一皺,厲聲說道:“此事我跟各長老商議之后自有定奪,爾等先安靜等候。誰要是敢再喧嘩,擾亂議事廳秩序,休怪我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