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習習,和煦的秋風暖暖地吹拂著,那遠處那片灰灰菜結滿了一串串灰色的果實,在秋風的吹動下,蕩起一片灰綠色的波浪。
菜園這里一塊塊菜地閑置著,有的菜地重新種上了菘菜(古代白菜),也有部分菜地堆滿了菜頭垃圾和干草進行堆肥。
“好大的葫蘆。”
“哈哈,真多!”
媧氏部落各戶人在自家的菜地里采集葫蘆,今年的葫蘆取得大豐收,基本上每一棵葫蘆樹都結上了五六個大葫蘆,甚至有的葫蘆有差不多人的尺骨長。
老祖母和巫等一眾老人看著藤籃里的大葫蘆笑得合不攏嘴,老祖母現(xiàn)在更加肯定了陳昊提出的精耕細作的說法,葫蘆和菜的產(chǎn)量比在野地種出的產(chǎn)量要翻了好幾倍。
除了葫蘆得到大豐收外,陳昊之前試驗種的黃豆也是得到翻番的產(chǎn)量,甚至其他人試種的粟、葛、山藥、蔥等作物也都長得又大又多。
老祖母站在菜地上,笑瞇著眼,剝開一顆顆谷子(粟),看到里面的顆粒十分飽滿大顆,便連忙將這些收獲上來的粟米裝在一個大陶罐里,因為上一代老祖母也教過她,用大顆種子種出來的粟是最強壯、產(chǎn)量最多的,這便是人類馴化培育作物的過程。
菜的種子、黃豆種子、蔥的種子、山藥種子等等都是比之前在野外種植的作物的種子要飽滿、豐碩,這下子,老祖母等老人已經(jīng)將這批作物充公!
陳昊在自家的菜地跟風里希修整著菜圃,將葫蘆樹鏟了,葫蘆是一年生的作物,只有一年的壽命,所以結果后,它們就沒有多大用處了,所以得清理掉,來年再種植。
修完葫蘆地,陳昊就將葫蘆的落葉殘根,用骨耜鏟到旁邊一棵山藥(薯蕷)的腳下進行堆肥,與葫蘆不同,山藥是多年生植物,陳昊打算將這顆山藥作為留種選育之用。
秋高氣爽,干了一會活又口渴了,陳昊放下骨耜,撿起菜地旁的一個黃色的葫蘆壺,猛地喝了好幾水,才舒緩了好多。
“啊~~~”
“葫蘆真是好用呀,簡直是天然的水瓶,也摔不壞,比陶器好用多了,以后外出采集還能用來帶燒開的水,或者打到獵物用來裝獸血!”
陳昊滿意地放下葫蘆,就繼續(xù)去鋤地。
忙碌了一日,部落人總算把菜園的農事忙完了。
回到部落后,老祖母就將數(shù)十個葫蘆掛在屋里進行陰干,不過這些葫蘆還要刮皮和破開取出里面的種子,今年收獲了非常多的葫蘆,可以用來制瓢、水壺等,給部落十多戶人提高生活水平。
而那些收獲的種子也要進行曬干脫水保存,到了第二日早晨,老祖母就與幾個老人將菜園種出來...用作留種的種子都拿出來曬。
今日部落人也放棄出外采集狩獵,原因是今年種下的粟米已經(jīng)成熟。
部落里凡是能工作的人都出動,除了還不能自理的孩子和老祖母幾個老人留在部落外,其余的人在天蒙蒙光的時候,背著背籃,拿著各種工具出發(fā)。
部落種了好幾個山頭的粟和豆,現(xiàn)在,他們來到一個山頭前,只見漫山遍野的粟,黃黃的一片,刀耕火種種出來的粟缺乏照料,在這些粟田中仍有大量的雜草,很多粟結的穗都沒菜園那邊的粟大,甚至有些粟因為干旱缺水而死亡換成了雜草。
這個時代沒有鐵鐮,甚至連銅都沒有。
陳昊背著背籃,有點好奇地看著石器時期的人類怎么收獲糧食。
只見女族長從一個背籃里拿出一個個蚌骨鐮遞給每一個部落人,陳昊也接到一個蚌鐮,在割豬草的時候,他就用過蚌鐮,這是用蚌殼磨制而成的,比較小巧,上面有鋸齒。
這種蚌鐮割嫩草還行,但要將整株又老又硬的粟割下來,顯然非常困難的,用不鋒利的鐵鐮刀割禾都夠嗆的了,更別說是這種用河蚌殼制的鐮刀了。
女族長很快就將三十多個男女分配好,有的是一個家庭帶著半大的孩子去勞作,有的是駝背的老人去割禾,總之,大家為了將糧食收集上來都盡力了。
陳昊跟著風里希來到山頭一角,便看到風里希開始干活了。
她將背籃夾在腰部,背籃的口子斜著向前,她另一只拿著蚌鐮的手,一手抓住粟米的穗的條,然后用力一劃拉就將整個穗掰斷,將一截長長如蟲子的粟穗塞到背籃里,一氣呵成,有的粟比較堅韌就需要多割幾個。
“原來只割穗,不割禾身。”
陳昊恍然大悟,也學著她那樣割,可他還不熟悉怎么割,甚至要另一只手輔助才能割掉粟穗,這效率也是相當?shù)汀?p> “如果有金屬工具就好了,要割掉這個山頭,絕對能減少三分二的人手!”
“當年我一個人單用鐮刀,一日就差不多能割半畝的稻!”
陳昊想過后,只能拿著蚌鐮繼續(xù)割禾,風里??吹剿畹媚敲绰?,還以為他偷懶,便走過來訓了幾句,后來發(fā)現(xiàn)原來他是不會割禾,于是她就手把手教他一遍,陳昊割禾的速度才能提高一些。
“真累人!”
陳昊全身冒著汗,額頭鼻翼都冒著豆大的汗珠,這樣割禾還要一邊上山,這是要累壞人了。
他回到山腳歇息,一把坐到山腳,拿著葫蘆猛灌了水,抬頭看著那些淳樸的部落人,那些人在賣力地割禾,甚至連那些半人高的小屁孩也是屁顛顛地跟著父母去割禾,本以為大家會嫌割禾累人的,可沒想到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著喜悅之色,那是豐收的喜悅?
對!
對于大家來說,這些糧食可是他們度過冬春的保證,可以不讓他們餓肚子。
他們怎么會嫌呢?
一旦踏入冬季,野外連野菜都沒得吃!
還有什么比餓死更糟糕的?
想到這里,陳昊連忙起來,回到了風里希身旁,賣力地割禾。
直到割禾時在粟地里發(fā)現(xiàn)有一些被咬爛的穗,還有一些動物腳印和老鼠洞,陳昊才意識到,過來收割粟的,可不止他們,還有各種為了度過冬季為藏食的老鼠等動物,這個時代可沒有滅鼠的辦法,放著這么多碩果累累的糧食,那些老鼠怎么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