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伴浮云歸晚翠,猶陪落日泛秋聲。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金陵晚望,本是唐代詩人高蟾寫的一首愛國詩。但在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在長樂的眼中,卻變成了一首誠意滿滿道歉詩。
曾經(jīng)陪你坐看風(fēng)云,卻因落日秋聲煞風(fēng)景。世間不乏丹青手,難以畫出我心的歉疚。
“哇,好美的詩。”
長樂側(cè)過頭?!澳阏J字?”
侍女急忙搖頭?!版咀硬欢!?p> “那你怎么知道美?”
“嘻嘻,婢子雖然不認字,但是能分辨出丑美啊,公主您看,這字多漂亮,能寫出這么漂亮的字的人,寫的詩肯定也很美?!?p> 長樂微微搖頭,心中卻感嘆。
這字是漂亮,詩也美,折扇也好。自己對那人另眼相看,不就是因為他的才情與能力嗎?
長孫沖很好,溫文爾雅,世家公子。但長樂總覺得長孫沖身上少了些什么。就像一把雕刻的異常精美的佩劍,漂亮是漂亮,但總歸是少了些鋒利。而杜構(gòu)呢,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一把樸實無華的鐵劍,但是當(dāng)他露出鋒芒的時候,必然血濺五步!
其實如果說喜歡,長樂對倆人都有好感,佩劍有佩劍的儒雅,鐵劍有鐵劍的鋒利,各有所長,做朋友都是很好的選擇。但是生在帝王家,長樂知道,自己只能選擇一個。
心中幽幽嘆了口氣,長樂將扇子轉(zhuǎn)向另一邊,露出了扇面上渾厚大氣的三個大字。
“莫生氣!”
長樂看了看,突然莫名一笑。
“韻兒,讓侍衛(wèi)帶他進來吧?!?p> 長樂收起折扇,對侍女道。
“是,公主。”
......
杜構(gòu)心里有些忐忑,他還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么慫過,或許是太過于患得患失,讓杜構(gòu)渾身都是麻木的。
跟著侍衛(wèi)來到公主寢宮,經(jīng)過侍女的通稟,杜構(gòu)囑咐了一番夭夭之后,將夭夭留在門口,自己抬腿進了宮殿。
杜構(gòu)進去后,先是隨意的掃了一眼,第一印象就是空曠。
太空曠了,諾大的宮殿里,雖然裝飾的華麗,但是仍掩飾不住內(nèi)里的空虛。長時間住在這里的人,要么性格內(nèi)斂,要么精神抑郁。
杜構(gòu)心里莫名的有些酸,穩(wěn)步的來到長樂座前,杜構(gòu)微微一禮。
“杜清和,見過公主?!?p> 長樂仍舊坐在方才的茶具旁邊,沒有搭理杜構(gòu)。而是喝了口茶,然后皺了皺眉,這才抬起頭,看著杜構(gòu)?!盀槭裁次遗莸牟栌行┻^于苦澀?”
杜構(gòu)站起身,看了看長樂,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沖動,他突然一屁股坐了下去,接過長了手里的茶壺,也不管長樂是否應(yīng)允,直接開始泡起了茶。
“呵呵,這泡茶啊,可不是簡單地幾個動作就能泡好的,泡茶人的心境,同樣的影響茶的味道。這心里灑脫的人呢?泡出來的茶就很清亮,喝起來苦中有甜。心里陰郁的人呢,泡出來的茶則很濃郁,喝起來苦大于甜。而心里愁腸百結(jié)的人呢?泡出來的茶就會有些渾濁,喝起來也會澀口!”
杜構(gòu)一邊泡茶,一邊看著有些愣神的長樂,笑道:“其實啊,這茶葉很簡單,無非就是舒展和蜷縮兩種狀態(tài)。這喝茶的人也很簡單,無非就是端起,放下兩種姿態(tài)。這里面最復(fù)雜的,是人心。人心有七情六欲,百苦千愁。萬般滋味混合在一起,猶如五味雜陳,如此復(fù)雜的味道,滲入茶水里,這茶水自然也就萬般不同。”
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做完,杜構(gòu)拿著茶壺,給長樂倒了一杯清涼透徹的茶湯,邊倒便說道:“長樂如果想喝甜茶,那只需要做到四字即可?!?p> 長樂手握茶杯,輕聲問:“哪四個字?”
杜構(gòu)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拿起茶杯,放在嘴邊,輕輕喝了一口,之后又放了回去。
“拿起!放下!”
長樂神色一怔,呆了好一會。
突然,長樂嘴角輕輕一笑,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昂貌瑁 ?p> “那是,我給你說,在這大唐,我的泡的茶,絕對是天下一絕!”杜構(gòu)咧嘴一笑,改跪坐為盤坐,整個人也更加的放松了。
長樂突然也放棄跪坐,兩腿彎曲交叉,盤坐起來,看著杜構(gòu),眼神中露出歡喜。
“你今天怎么不客氣了?”
杜構(gòu)嘻嘻一笑?!昂俸伲闶枪?,以前剛認識,該客氣也得客氣,畢竟不能失了禮數(shù)啊。現(xiàn)在咱們都這么熟了,我還客氣什么?”
“哦?咱們現(xiàn)在很熟嗎?”
“熟啊!多熟,不熟我能來看你嗎?”
長樂莫名一笑?!澳闶莵砜次业??那這折扇是怎么回事?”
杜構(gòu)臉色一囧,撓了撓頭,道:“咳咳,這不是上次矯情的過分了嗎?我這是來賠罪來了?!?p> 長樂一聽,心里就是莫名的一喜?!澳阒e了?”
“嗯,知錯了?!?p> “既然知錯,那一把扇子可是不夠的?!?p> “我知道,我這還有準(zhǔn)備呢?!倍艠?gòu)仰脖把最后一口茶喝了,然后伸手入懷,拿出一個小瓶,遞給長樂。
“這是什么?”長樂好奇的結(jié)果。
“這叫香水,是我最近研究出來的一種小玩意?!倍艠?gòu)一邊解釋,眼鏡一邊緊緊地盯著長樂。“這東西其實就是一種另類的熏香,不過比熏香更香,更持久,將它灑在身上,可以讓香氣保持很久。”
長樂一聽,眼睛就亮了。
女人對這些東西就是毫無抵抗力的,這是真理。
長樂急忙拔出瓶塞,剛要聞,杜構(gòu)急忙阻止。
“那個,長樂,別問得太急,慢慢聞。”
長樂有些疑惑,不過聽了杜構(gòu)的建議,輕輕的聞了一下。
只一下就讓長樂迷醉其中。
“好香的味道!”
杜構(gòu)眼睛死死的盯著長樂,緊張的直咽口水。
“長樂,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長樂微微一笑,然后皺皺眉?!熬褪怯行┬貝?。”
杜構(gòu)一聽,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夭夭,快進來!”杜構(gòu)急忙沖外面低聲喊了一句,他不敢大聲,怕驚嚇了長樂。
就這樣也是讓長樂一陣錯愕,呼吸也莫名的有些急促。
外面的妖妖一直在等杜構(gòu)的召喚,杜構(gòu)一出聲,夭夭便背著有他一般身高的藥箱匆匆的跑了進來。
夭夭進來后,便隨手搭上了長樂的脈搏。
長樂的眉頭頓時蹙起,疑惑地看著杜構(gòu)。
杜構(gòu)見此,急忙解釋。“長樂,這事說來話長,你先相信我,我沒有惡意。”
長樂一直皺著眉頭,但卻默默的任由夭夭把脈。
場面一時間安靜的有些過分。
杜構(gòu)臉上都滲出了冷汗。
好一會,夭夭突然松了口氣?!岸爬删?,你放心吧,公主姐姐確實有氣疾,不過不嚴重,只要悉心治療,有痊愈的可能。”
行藝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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