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擔(dān)心的是什么?
自然是那個神鬼莫測的控魂師,我曾想象過很多可能,可唯一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在零最薄弱的時候,控制了零!
這應(yīng)該是目前為止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了,本來京古會就已經(jīng)很難纏了,又有安期生坐鎮(zhèn),如今再多一個零。
我突然覺著,我?guī)缀鯖]有了任何取勝的可能。
“你不說我也知道他們會在哪里,等解決了你們兩個,我再去把其他人一網(wǎng)打盡?!绷憧斩吹难凵?,看起來和那些僵尸差不多。
“夜雨,離開這里,我來擋住他?!?p> “不,我要幫你!”
“你不要任性!”
“不!”
夜雨完全不理會我的勸阻,她第一個沖了上去。
可僅僅是第一次交手,夜雨就被零輕描淡寫的打倒在地。
“有本事沖我來!”
情急之下,我提起黑背砍山刀就撲了上去,神胎的力量凝聚到刀身上,這泛著火光的砍刀簡直比夜晚的煙花還要鮮亮。
零向旁邊跳開,躲過刀鋒,他驚異了一下,立刻用拂塵卷住了刀身。
神胎的力量比火焰的溫度還要高,拂塵沾上就已經(jīng)化成了灰。
我將刀刃一橫,攔腰斬向零。
他凌空翻了個跟頭,躍到木屋下面,然后伸出兩根手指向我這里一點,一張黃紙符“咻”的射了過來。
我把黑背砍山刀橫到胸前,黃紙符觸到后立刻爆炸,我的嘴里鼻子里都是一股硝粉的味道。
“夜雨,你沒事兒吧!”我轉(zhuǎn)頭看向被打倒在地的夜雨。
她掙扎著爬起來,對我說道:“沒事兒!”
零看我有些分神,立刻又射來一張黃紙符。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我不敢硬擋黃紙符,向木屋下面一跳,滾到夜雨的身前。
“轟!”
黃紙符打在木屋上,又是一聲炸響,要看這間木屋的墻壁直接炸開了一個大窟窿。
“快退!”我拉起夜雨就按撤退路線跑去。
零冷笑一聲,快步追趕著我們。
夜雨雖然被零打到,但所幸沒有受傷,一點兒也不影響她的身體。
我們兩人跑的極快,而零就在我們后面的不遠處窮追不舍,時不時的還射出一張黃紙符。
跑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我們來到了雅魯藏布江的沿岸,這里地形平坦,沒有遮掩。
我停下了腳步,不再繼續(xù)奔跑。
“怎么了?牧南?”夜雨沒想到我會停下來。
零很快就追上了我,站在我面前。
我沒有回答夜雨,對峙著零,說道:“就在這里解決你吧。”
零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直面他,他驚了一下,但隨即恢復(fù)了平靜,說道:“好啊,就在這里?!?p> “真正零還活著么?”我問道。
零也不隱瞞他已被控魂的結(jié)果,對我說道:“死了,本來我是不可能殺了他的,可誰讓他給了我這么一個好機會呢,怎么樣?是不是絕望了?”
我微微一笑,轉(zhuǎn)頭對神情緊張的夜雨點了點頭,然后才對零說道:“死了也好,那我就不用擔(dān)心會把合作伙伴殺掉了?!?p> 零從我的話里似乎聽出了什么,遲疑著說道:“你哪兒來的自信?”
我第一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后說道:“你聽說過扮豬吃老虎么?”
“什么?”
我知道他一定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這句話的意思,但我用實際行動給他解釋了一遍這句話。
神胎完整體的能量是很恐怖的,這在我領(lǐng)悟了之后,就無時無刻的感覺著它的存在,那是一股很狂暴的力量,瘋狂到也許我無法收放自如。這也就是我讓大家逐一離開的目的,我怕傷到他們。
“夜雨,躲遠一些!”
我的囑托和我的腳步同時啟動,在零驚恐地看著我時,他已經(jīng)被我鎖住了喉嚨。
一拳、兩拳、三拳、四拳、五拳……
足足十幾拳,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零的臉上,每一下都帶起一股火花,每一拳都在他臉上留下陣陣青煙。
“你明白了么?”
毫無還手之力的零,被我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拳重重的揣在臉上,我能清楚的聽到他頭骨開裂的聲音,鮮血從他的七竅中噴了出來,他整個人也倒飛出去,在地上翻滾了數(shù)圈,最后像一灘爛泥般四仰八叉的躺在河岸上。
“喀啦、喀啦……”
我以為零的身體絕對扛不住我這暴虐般的攻擊,可沒想到他的手指還微微的動了幾下。
“還挺結(jié)實,我看看你還能動多久!”
我飛身躍起,掄著黑背砍山刀當(dāng)頭劈下,刀鋒穩(wěn)準(zhǔn)狠的把零豎著劈開,這可能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惡心的畫面了。
看著死無全尸的零,我長出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對夜雨說道:“解決了,只是可惜咱們失去了一個合作伙伴。”
夜雨卻沒有回應(yīng)我,只是在原地站著,低著頭,她的頭發(fā)垂下來擋住了臉,我也看不到她此刻是什么樣的表情。
“怎么?你也會害怕?”我開玩笑的走了過去。
“去死吧!”
誰知道就在我站到夜雨面前的一剎那,她立刻從毫無防備的我手中搶過來黑背砍山刀,劈頭蓋臉的砍了下來。
“夜雨!”
我急忙向后跳開,躲過這一下,猛然間看到了夜雨那空洞的眼神,這讓我的整個人都像是墜入了冰窟窿中!
“你不要傷害夜雨!”我的聲音中幾乎是帶著乞求的語氣。
夜雨冷冷的看著我,說道:“來把我也殺掉??!牧南,這次我看你要怎么出手!”
“你不要傷害她!離開她的身體!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我不假思索的說出了這句話。
夜雨笑著說道:“好啊,這姑娘的魂還挺頑強,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愿意用意志這么堅定的人的身體,既然你什么都能答應(yīng)我,那就把神胎交出來。”
我愣了一下,神胎已經(jīng)和我融為一體了,讓我交出神胎的唯一辦法就是讓我死。
這絕對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但我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把手里的黑背砍山刀一轉(zhuǎn),架在脖子上,說道:“你要答應(yīng)我,絕對不能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