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鳳邪躺在一堆干草上,身上還蓋著傅硯的外套,鳳邪猛地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在那棟宅子里,心下松了口氣。
他依舊在迷林之中,因為周圍依舊彌漫著霧氣,他們進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但是背后之人一手陣法使得出神入化,進陣之后雖然因為迷霧看不清遠方,但是依舊有光絕對不是晚上那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傅相,傅硯?”他朝著四周試探性的呼喚,但是周圍寂靜的可怕,連一絲風聲都無,根本無人回應(yīng)鳳邪,難道傅硯覺得他只會拖后腿,所以扔下他自生自滅,自己跑了?
他站起身的時候拿起傅硯的外衣,一枚玉簪剛好露了半截出來。鳳邪咬緊唇瓣,將簪子拾起藏于袖中,披上傅硯的外套,小心翼翼的前進了兩步,滿是迷霧的林子,對前路一無所知,尤其是獨自一人的時候心更是忐忑不安,而且他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借著迷霧,一直他窺探自己,伺機而動,這種感覺很是強烈,但是隱在迷霧中鳳邪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迷霧到底是誰設(shè)下的?目的又是什么?
四周靜悄悄的,又看不清周圍的東西,可視度很低,跟眼睛蒙著白布沒有區(qū)別。鳳邪幾乎是摸索著前進的,生怕腳下有陷阱,或者有什么竄出來,他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句,“傅硯!”
傅硯的聲音卻在鳳邪的后頭傳來,“我在!”
鳳邪頓住腳步,不可否認鳳邪聽到傅硯的回應(yīng)心安定不少,所以他一直就在自己后面?
鳳邪循著聲音的源頭試探的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傅硯就坐在離他躺著的地方不遠十步之內(nèi),只是面色看起來有些不大好,“你怎么了?”
鳳邪蹲下身子,想要看清楚傅硯的狀況,眼下傅硯可是他們的主力軍,如果傅硯都不行了,他們也只有等死了。
“你身上有什么?”傅硯瞇著眼睛,危險的打量著鳳邪。
鳳邪蹙眉,“我身上能有什么?你懷疑我什么?”所以傅硯明明在卻不出聲,是在試探他?“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但是眼下的局勢咱們能不能先放下間隙,找到出路,破了陣,出了島再說?!?p> “這陣法精妙,一時半會根本出不去?!备党幚浜?,“而且密林里面藏著東西?!?p> “什么東西?我睡著的期間攻擊我們了,你受傷了?”鳳邪挑眉,“傳聞傅相武功獨步天下呢,怎么這么輕易就打臉了?”
鳳邪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身著他,果然感覺分外不同,這就是身高優(yōu)勢,難怪傅硯一直喜歡站在上頭看他,鳳邪笑的意味不明“所以眼下傅相是任人魚肉了,要不要本王扶你起來?”
“王爺這是打算乘人之危?離了本相,王爺以為你有命出去?”傅硯冷言冷語,眼帶不屑。
“本王自己是出不去,這不是還要仰仗傅相么?”鳳邪高傲的環(huán)視四周,“這里月黑風高,倒是適合殺人放火,你說當日你杖責本王之時怎么就沒想過有一天會落在本王手上?如今本王可是拿捏住了傅相的命?!?p> 傅硯沒有吭聲,也沒有站起來,看起來確實傷的不清的樣子。
“王爺翻臉的速度確實讓本相驚嘆,本相怎么說也是救了王爺幾次,還細心呵護了王爺一路,王爺想要翻臉就把陳年舊賬都翻出來了?!备党幫笠坏箍恐髽?,眸子冷清的望著鳳邪,“所以閑王現(xiàn)在是想如何呢?”
“本王又不是好人,自然是撿仇記著,記仇不記恩。相爺武藝高強,又得父皇盛寵,想要除掉傅相似乎比出這個陣更難,機會稍縱即逝,本王自然要好好權(quán)衡利弊一番。”眸光冰涼的落在傅硯的臉上,“傅相覺得呢?”
傅硯眸光溫柔依舊,“本相覺得王爺是不是太看不起本相了,就算本相命懸一線要殺閑王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音落瞬間,他瞬間起身,手已經(jīng)掐著鳳邪的脖頸上,驟然收緊。
窒息感讓鳳邪面色發(fā)青,眼睛開始充血,鳳邪淡定的從衣袖中取出簪子瞬間抵在傅硯的喉嚨上,冷笑道,“本王不過口頭上說說,傅相這是當真了?”
“閑王這是打算與本相同歸于盡不準備出去了?”傅硯收緊力道,差點掐著鳳邪的脖子將他提起來。
鳳邪也不手軟,簪子抵著刺進傅硯的肉里,殷紅的血順著脖子往下流進衣領(lǐng)?!案迪嗍軅Φ啦蝗缰鞍?,看樣子,還是本王的簪子略勝一籌?!?p> “閑王一直這樣盲目自信么?”傅硯突然松手,猛地擒住他的手腕,而后轉(zhuǎn)個身,將鳳邪往自己懷里一拉,一只手固定他的腰肢,鳳邪手上的簪子便調(diào)了一個頭,抵在了自己的喉嚨上,眼看著就要插進自己的喉嚨。
叮的一聲,不知道是什么方向射出一枚銀針,將簪子打偏。一個黑衣人不知從哪個方向飛身而來。
傅硯眸子一沉,環(huán)著鳳邪往后一退,低聲道,“跟緊我。”話落,氣息突然一變,縱身一躍,凌厲的掌風襲向來人。
傅硯在鳳邪面前都是裝的溫良無害的樣子,發(fā)現(xiàn)一來密林便開始暴露出兇殘的本性,這廝很是喜歡擰人脖子,只見他一沖上去,便是拿捏住對方的脖子,對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而后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黑衣人的頭便懨懨的拉聳的掛著。
“走!”而后傅硯將尸體隨手一扔,一把攬著鳳邪的腰肢,快速的順著黑衣人出現(xiàn)的方位飛掠而去,眼前的白霧早就掩蓋了之前黑衣人來的方位,傅硯也不知怎么辨別方位的,鳳邪看去,眼前只有翻涌的白霧沒有什么不同,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耳邊還有呼呼的風聲,和傅硯砰砰砰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只手臂緊緊的環(huán)著鳳邪的腰,讓他覺得有安全感,似乎不用擔心其他。
等鳳邪的腳重新踩在地面上,才覺得腳踏實地是這么美好,白霧散去,眼前雖然黑暗但是比起白霧倒是更加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