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飯店里有一樣她最喜歡的菜式,叫醉仙鴨。
暖木這幾年變化很大,真的一點兒沒變的也就只有出從初中時開始喜歡的這道醉仙鴨了。
“嗯?!?p> 他喜歡就讓他叫吧,初中同學?她忘的好像也差不多了。
……
“葉天南。給我解釋一下唄?!?p> 暖木按著葉天南給的門牌號掐著點兒到了。
剛推開門就是那愣在了那里。
誰能告訴她,一個同學聚會而已,為什么一個個都穿的那么正式,只有她穿著休閑服,還有,為什么都是男的,沒有一個女的?
“解釋什么?”
對于暖木突如其來的話語,葉天南表示他沒反應(yīng)過來。
“解釋一下這里為什么只有男的,沒有一個女的?為什么都穿的這么正式,你也沒提醒我一下?!?p> 暖木這話說的咬牙切齒。
“哦,這事啊,有女的,不過還沒來,至于正裝,我以為你會記的的?!?p> 葉天南也很無辜,他那知道這丫頭還有忘記穿正裝的時候。
平日里巴黎的那些酒會她總不會不參加吧?那時也能忘記穿正裝?
“我不喜歡參加酒會,一直都是安吉在應(yīng)付?!痹僬f了,她就只是把這頓飯當成普通的聚餐而已。
暖木對葉天南一向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雖然兩人也有七年沒有見,但她還是一眼就明白了葉天南的心思。
“沒事,沒事。女士總該有特權(quán)的,來,暖木,趕緊入座吧?!?p> 有人出面圓場。
“嗯?!?p> 她也只是問問,本來也沒有要糾結(jié)這件事,有人給臺階,那就下唄。
……
暖木被安排在了葉天南旁邊。他們兩人對面還有兩個位置是空著的,眾人也沒有要開席的意思,明顯是人還沒來全。
“天南,”暖木低下身子,輕聲問道“對面是誰?”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葉天南稍有遲鈍,不過很快就回答到。
真不是葉天南故意賣關(guān)子,他就是怕暖木知道是誰后立馬走人。
暖木斜了葉天南一眼,沒在說話。
……
“抱歉各位,我們來晚了。”
十五分鐘后,暖木對面的兩人姍姍來遲,若不是身旁的葉天南拉著暖木,暖木大概早就拂袖而去。
來的這兩個人都與暖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剛才的聲音,從很久之前就埋在了暖木腦海的深處,揮之不去。
來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洛辰旭,女的,是暖木曾經(jīng)最好的閨蜜,夏君惜。
“小木,好久不見。”
兩人落座后都首先看到了對面的暖木,畢竟,身著正裝的人群中夾雜著一個一身休閑服,氣質(zhì)顏值都很少有的人,自然是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怎么回事?”
暖木沒有理人,轉(zhuǎn)頭看見葉天南,似笑非笑的問到。
其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葉天南今天不給她解釋清楚,她跟他沒完。
“小暖木,有些矛盾早些解開了對誰都好,等到后悔就晚了?!?p> 突然有人開口說到,聲音帶著特有的慵懶。
暖木看向說話的人,這人是?
哦,對了,她想起來了,這人是葉天南的至交好友林宇深。
當年葉天南干什么都帶著暖木,這個人對暖木也頗多照顧,不過總是想要占她便宜,讓她喊他哥。
“說吧?!?p> 暖木的性子本來就有些淡泊,也有些偏執(zhí),她今晚到現(xiàn)在還肯坐在這聽那人的解釋,完全是出于禮貌。
“你們不是說有矛盾嗎?我給你們機會解釋。”
氣場全開的暖木去掉了那份無所謂的心態(tài),多了一份凌駕于眾人之上的氣質(zhì),這樣的她,比平時更迷人。
“小木,七年前的那次真的不是我有意做的,我的初心一直是好的,我只是想在你生日的那天幫你完成你的夢想,我想讓那個生日令你難忘,
更何況,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害你???那杯水,我真的不知情,我就是隨手在服務(wù)員端著的托盤上拿的?!?p> 夏君惜本身就有一種古典美人的氣質(zhì),再加上現(xiàn)在眼中含淚,要哭不哭的可憐樣,對上氣場全開的暖木,活像暖木欺負了她一般。
從前的暖木一向舍不得夏君惜受任何委屈,可現(xiàn)在,她不在乎了。
夏君惜說完,整個包間內(nèi)靜了有一分鐘,暖木才悠悠的說道,
“是啊,那個生日確實令我難忘,我這一生,從沒有哪般狼狽過,我也知道你或許是真的不知情,可我說服不了我自己,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性子一向很偏執(zhí),自己認定的事,就算是錯的,我也不會回頭。至于理由,他不就是嗎?”
暖木沖身旁的葉天南揚了揚下巴,不懷好意的說到。
“蘇暖木你夠了,我夏君惜還沒到為了自己去陰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地步。”
“可你嫉妒啊,”暖木也站了起來,在沒有之前那淡然的態(tài)度,
“你嫉妒葉天南成天圍著我轉(zhuǎn),卻從來沒有太過關(guān)注你,你看不慣我骨子里的那股傲氣,你不服,憑什么你這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夏家千金卻不如我這個爹不痛媽不愛仿若孤兒的人。
或許這些當初在你的心中只有一絲一毫,可你遇到了安月,在她的鼓動下,你對我的不滿越來越大,或許你是真的不知情,可你知道安月有動作,只是你選擇視而不見罷了,不是嗎?我們都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敢做不敢當,有意思嗎?”
隨著自己吼完,暖木也如泄氣娃娃般,癱坐在了椅子上,眼淚一滴滴控制不住的流下,周身毫無生氣。
七年了,這份怒氣憋在心底已經(jīng)七年了,這七年,她無數(shù)次的告訴自己別再在意了,別再想了,看,現(xiàn)在過的不是很好嗎?在這邊的自我暗示下,連她自己都認為自己不在意了,可她真的不在意了嗎?
不,沒有,她連自己都騙過了,一絲一毫的怨念都能像粒種子一般,在心底生根發(fā)芽,又何況是她這邊強烈的恨意呢?
“抱歉?!?p> 夏君惜聲音很低的說到,除了這話她不知道在該與暖木說些什么了,
暖木很聰明,這事她一直都知道,每個人都應(yīng)該為自己年少時犯下的錯買單,她亦如是。
暖木沒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等著這句抱歉等了好久,久到現(xiàn)在即使聽到也不會有什么感覺,年少時的感情最純粹,也最深刻。
又有誰知道,她當時多么重視與夏君惜的那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