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一輛破舊的筋肉車正以它能達到的最大速度馳騁著。后車窗玻璃上早已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泥灰,而且還不知是哪個調皮的家伙在上面畫了一副笑臉。
它馳騁著,同時也像壞了的風扇一樣,車身震動,不時發(fā)出“咔咔咔咔”的怪聲。
車里一共五人,其中包括一名傷者。他們戴著統一樣式的黑面罩跟黑手套,駕駛座上的那名壯漢從體型來看應該是他們的頭頭,隨后副駕駛座上瘦弱男子的言語中也揭露了這一點:
“老大,后面有警車追上來了!”
男子緊張地向后張望著,警笛聲使得他的一雙手不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慌什么!”駕駛座上的男人扯著嗓子,發(fā)出了一口標準地中年男人的煙酒嗓音。他回望了一眼后座上的三名兄弟,操著一口地道的延邊方言說:“老二老五看好老三,摁住他腿上的洞洞,別TM再讓血流出來了!”
“大哥!三哥臉色越來越白了,怎么辦啊大哥!”
“媽的!老子要是有一把機關槍,鐵定把那些該死的條子全給突突了!找東西扶好,我要把油門踩到底了!”
這家伙的腳比別人的臉都長,這一腳踩下去可不得了,盡管交通燈上正亮著紅燈,筋肉車仍是毫不減速地沖過了斑馬線。五厘米,就差那么五厘米,只要行人再多走那么一步,又或是車子的速度稍微慢那么一點,那么那位正要過馬路的年輕小姐,便要和前擋風玻璃來一場“美麗的邂逅”了。
駛過兩個路口,筋肉車終于在以一個快速的漂移停在了路邊。
壯漢打開車門,說:“拿上家伙!咱們下車!老五你背老三,老四跟老二你們兩個拿裝錢的袋子!走走走!快快快!”
“大哥,為什么要棄車,我們這是要去哪!?”瘦弱的男人不安地問道。
壯漢從腰間取出一把警用新南部M60轉輪手槍,確認了槍膛中剩余的子彈數量后說:“這輛破車再開下去不是散架就是沒油,條子在前面一定設了路卡,我們現在要另外去搶一輛車!一輛條子攔不住的車!”
“什么車?”
“火車!”
……
兄弟幾人手持利器闖入車站,翻身一躍,輕輕松松就翻過了檢票閘,或許是太過緊張,老四在翻閱閘口的時候竟不小心絆倒了,就連口袋里的錢也都掉出去了一大半,灑得周圍到處都是一萬元面額的嶄新大鈔。
“真TM沒用!”壯漢一把拽起他,說:“在銀行要不是你搞不定那個闖進來的警察,老三也就不會中槍了!”
正當老四準備將地上的鈔票撿回口袋里的時候,車站外傳來了令罪犯刺耳的警笛聲,壯漢拍了拍瘦弱男子的頭說:“還撿你M呢,條子來了,快走!”
他們一路來到站臺,不知是他們運氣太好,還是車上乘客們的運氣不好,此時在站臺中正好便??苛艘惠v列車。
“媽的,都讓開!不想死的都給老子讓開!”老二一手提著錢袋,一手揮舞著手中的西瓜刀,將正要上車的人們都給驅散了開來、并將想要下車的乘客都給趕了回去。
“你們是干什么的!”見到有人鬧事,每節(jié)車廂的乘警都向這邊趕了過來。
“找死!”
壯漢舉起槍,嘭的一槍,便打死了一個乘警。不過乘警也是警,部分也是有配槍的,要是在車廂外展開一場槍戰(zhàn)的話,就憑這幾個人手里的西瓜刀跟僅有的一把手槍顯然是不行。
但隨著槍聲一響,站臺中的乘客全都亂了,他們幾兄弟又在人群慌亂之中趁亂劫持了兩個人質。如此,警察便更不敢隨意開槍了。
……
“先生,剛剛那是什么聲音?”明菜有些不安地望向窗外。
“槍聲,”他說,“新南部M60轉輪手槍,目前大部分警察的配槍就是這種型號。”
“先生,外面好亂。該不會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打電話。”
“是要報警么?”
“報什么警啊,外面不是已經有警察了么。我是叫你打電話給高木秘書,讓她替我買一張六合彩獎票,告訴她號碼隨便挑,我有信心可以中?!?p> “都什么時候了,先生竟還有心情開玩笑?”此刻她臉上的表情真是太豐富了,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在哭還是在笑。
總之就是哭笑不得,心里又急又慌罷?不過連這種事情都能碰到,也不知道是走哪門子的狗屎運了,保不準買一張六合彩還真有機會中也說不定呢。
明菜幾乎都要被嚇壞了,可他卻還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淡定,心里一點都不帶怕的。
“少安毋躁?!彼p撫著桌上的易拉罐,微笑著說,“相信我,一定沒事的。就算是再兇惡的悍匪,他也不至于把我們一整車的人都給殺光吧?就算到時候真的有個萬一,我也會豁出性命,一定護你周全的。”
“先生這樣說……那我就不害怕了……”
“你嘴上說不怕,可腳跟聲音卻都在顫抖呢。記住我一句話,待會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大聲喊叫,更不許顫抖個不停,因為那不光不會讓罪犯因為可憐你而放過你,相反還會增加你被盯上的可能?!?p> “那我應該怎么樣才好了……”
“表現得平常些,不卑不亢就好。不想吃槍子就按照我說的去做?!?p> “先生何故能夠這般鎮(zhèn)靜?難道先生不怕尖刀跟槍彈么?”
“鎮(zhèn)靜么?可能是因為在事情發(fā)生前,我多少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吧?!彼f,“另外……像這種場面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不瞞你說,更刺激的大場面我都見識過。像幾個劫匪拿著槍上來劫持一輛火車這種事情——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驚心動魄?!?p> ……
劫匪上了火車,他們其中一人來到控制臺劫持了駕駛員,其他人則分別控制了一節(jié)車廂。
“女人跟小孩集中到前半截車廂,男人不想死的全都給老子滾到后半截車廂去!”說完,壯漢一刀朝桌子劈去,正好將一名男乘客的大拇指給剁了下來。霎時間全車廂的乘客都愣住了——一群就連買肉都是去超市的人他們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別說剁人手指了,他們恐怕連剁豬蹄都見過。
“我的手……我的手……”
那名男乘客跪在地上,哀嚎著找尋著自己的大拇指。壯漢冷冷一笑,將剛剛剁下來的手指死死地踩在了鞋下,男子想要取回,卻被他一腳踢開。
在劫匪的脅迫下,列車再次開始行駛。列車一共16節(jié),除去2節(jié)車頭,便是14節(jié)車廂,劫匪將身體柔弱便于控制的女人跟孩子集中在了前七節(jié)車廂,而將有反抗能力的男人們全都用刀子趕到了后七節(jié)車廂。
壯漢威脅列車員說:只有車子未經他的允許便在中途停下,每停下一秒,他就將殺死一名乘客。
劫匪一共五人,他們其中一人被留在第二節(jié)車廂照看中槍的傷員,其他三個則一節(jié)節(jié)地將男人們向后驅趕了出去。
當真是狼入羊群,任由放肆。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人敢站出來反抗,只不過他們哪里是這群高麗人的對手,紛紛被剁了手指,裝在透明口袋里被當做戰(zhàn)利品一樣來警告其他的綿羊。
“大哥!不好了,三哥他快不行了!”
正在壯漢一節(jié)節(jié)車廂驅趕著男乘客的時候,其中一個悍匪突然跑了過來說道。
壯漢脫下風衣,將手中的大砍刀往座椅上一劈,發(fā)泄著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沖著人群大吼道:
“醫(yī)生!你們中有沒有醫(yī)生!有就給老子站出來,要是不站出來事后讓老子知道了有敢欺瞞老子的,老子TM一槍崩了他!”
這時人群中一個男人站了出來。
“我不是醫(yī)生,但我曾在東京大學學過幾年外科,我想我應該能夠派得上一點用場。”
他身旁的女人緊緊拉住了他的手,小聲道:“先生不要……你不可以去……要是你救不活他們的人,他們會殺了你的?!?p> “好小子!你算一個!”壯漢說,“還有沒有,有的話最好自己站出來!老子說得出做得到,誰要是是醫(yī)生不TM站出來的,老子待會鐵活劈了你!”
這些劫匪的日語真的很蹩腳,就算不是李公子這樣的“妖怪”,大多也都聽得出他們不是本土人。
“放心吧,”他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臂,微笑著說:“坐回位子上等我,我很快就回來?!?p> “先生一定要完完整整,平平安安的回來。我等你……”
李公子還沒有來得及跟妻子最后再說一句告別的話,便被壯漢給帶走了。
……
“怎么樣,小子,我兄弟還有沒有得救?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把我兄弟給醫(yī)死了,我可得讓你償命!”
李公子觀察了一會傷者小腿上的槍傷,用一口地道的北高麗方言同身旁的壯漢說:“你兄弟小腿中槍,子彈擊穿小腿脛骨,嵌入比目魚肌。我需要一把消毒過的鋒利短刀,開刀將射入他腿里的子彈頭取出。由于沒有麻藥,待會動刀的時候會非常疼痛,所以最好找個什么東西,類似帕子之類的東西讓令弟咬著;我最近在醫(yī)院實習,所以背包里有帶專用于外傷的消炎藥粉,手術結束后我會在他的傷口上撒上這種消炎藥,最后再找個什么東西包扎一下,我想令弟大概就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p> “這小子的聲音這么好像有點不一樣了……”老四自言自語道。
壯漢道:“除了短刀,你還需要什么東西嗎?有就最好快提出來,不然別說待會我讓你死得不明不白?!?p> “手術我可以做,但是令弟失血過多,我們必須想辦法給他輸血,否則就算手術成功,他也一樣有可能會死?!?p> “你現在要我到哪去給你找輸血器材!”
“或許可以在各個車廂找一下是否有生病輸液的病人,我想我應該可以用他們的輸液器來為令弟制作一個一次性輸血器材。雖然這樣做既不太正規(guī)也不太衛(wèi)生……但卻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不過你最好先想清楚——因為輸液器材中沒有血液過濾網的緣故,在輸血的過程中有可能會因為血管堵塞而導致不良反應……但是我想既然不是用冷藏庫里的血,而是當場放血的話,應該不會就導致瓶子里的血液升溫過快而使得血液纖維蛋白原分解形成纖維蛋白,而讓纖維蛋白會聚集成塊狀物吧……當然我只是假設出這樣一種可能性,畢竟此前我也沒真的這樣去實驗過。當然要是你覺得風險太大,不愿意這么做的話,那么我只好說聲“抱歉”走人了?!?p> 這家伙,每次都很喜歡在要緊地時候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呢。其實他心里打從一開始就不是奔著救人去了,而只是單純地在給自己找樂子玩罷了。
發(fā)表完自己的高論,他便站起身準備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等等!”壯漢急忙叫住起身準備離開的李公子,轉頭對身后的小弟說道:“照這位“醫(yī)生”剛才說的,一節(jié)車廂一節(jié)車廂地給我去找!把輸液器給我找來!”
“謝謝你的信任。OK,那么在剛剛那位兄弟把輸液器找回來之前,嗯……您怎么稱呼?”
“叫我大金就行了。”
“哦,原來是金哥呀!”
“你認識我?”
“不認識,只是簡單的客套話罷了。那什么,金哥啊,請問你知不知道令弟是什么血型呢?”
“血型?”
“是的,不同血型不能輸血這個常識我想你應該是知道了。如果我們要給令弟輸血,就必須找有相同血型的人來放血才行啊。否則的話……不光救不了令弟,還反倒會害死他呢?!?p> “你們這些醫(yī)生就是麻煩!那我要是說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辦法可以弄清楚我兄弟的血型嗎?”
“哦,這沒關系,只有我們能夠在車上分別找到一個A型、一個B型的人,用他們的血來做一次檢測就行了。大概幾分鐘就能出結果。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放車上O型血乘客的血嘛,要知道O型血可是能和任何血型都相容的萬能血。”
他就像個大魔術師,一言一行之中,看似平淡無奇,暗地里卻早已把自己的觀眾給耍了個團團轉。就像小丑時刻都保持著一張笑臉,可當它哼唱著麥田童謠,搖搖晃晃地向你走來、在你面前三步停下,直起彎曲如弓的脊梁,露出那一口布滿尖牙的血盆大口時……舉起手中那如月牙般閃爍著白光的長鐮時……一切,便都已經太晚了。
此人明明是來旅游,身上哪里會帶的有什么消炎藥粉,依他的性格——怕是帶了那無色無味、殺人于無形的「MIGA」毒劑才是真的。
中此毒之人無一例外都死于了“心肌梗塞”,就連最頂級的法醫(yī)跟驗尸官都無法檢測出任何端倪,當是居家旅行、出門常備的殺人利器。
不過「組織」專用的殺人利器為何他竟也會有?到底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是這位李公子的身上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A型血,你們中有誰是A型血的嗎!”劫匪老五拍打著手中的西瓜刀,對車廂中的乘客們說。
這時,車廂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我……我是A型血?!?p> “好,你現在馬上起來,到前面車廂去見我們老大,他會告訴你該怎么做的?!?p> 此時,第二節(jié)車廂中,李公子竟用高麗話跟劫匪聊起來了。像是:“為什么要干這行呀”、“關東比起高麗怎么樣呀”、“娶老婆了沒有呀”,總之這小子今天就是跟劫匪聊上了。要是今天是換個地方,換種方式遇到一起,沒準他能跟人拜把子。
這時,一個女人的出現,巧妙地打斷了李公子跟人聊天的興致。
盡管戴著口罩跟墨鏡,他還是將臉轉向了一邊。
幸子說:“我是A型血,你們想怎么樣?”
“小妞長得挺標致,就是這眼睛老子不太喜歡——太堅韌。過來,讓老子給你放點血!”
“金哥你別嚇著人小姑娘,一滴……一滴就夠了。”
“聽見沒,趙醫(yī)生讓你奉獻一滴血出來,快點的!自己把手伸過來,別讓老子跟你動粗!”
“只是一滴的話,”幸子起初還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再三權衡之后卻還是鼓起勇氣把手伸了過去,“那么就請拜托你們動手的時候稍微快一點吧……”
“趙醫(yī)生,這妞不錯啊,有那么幾分女中豪杰的味道,現在爺們倒是有幾分喜歡上她了?!?p> “呵……呵……是么……”李公子苦笑著說,“金哥,這種粗活還是讓我來吧,我比較熟練?!?p> “呀……”
“怎么了,我刀都還沒碰到你,你就嚇成這樣了?”
“可是你的手碰到我了?!毙易诱f。
“大姐~既然是要割手我當然就要抓住你的手啊,否則這刀下去要是割深了,讓你以后彈不了鋼琴,是我負責還是你自己負責呢?我跟他們不同,我只是個醫(yī)生,我當然要對我的每一個病人負責,可是這刀下去痛可不是痛在我身上,你要亂動就隨你咯?!?p> “我不動了就是了……”
她眉頭微皺,半咬嘴唇,輕輕說道。
“放心吧,這把短刀我已經洗過并且用打火機消過好幾遍毒了,就算被割一刀也不會感染什么稀奇古怪的怪病的?!?p> “割的時候會很疼嗎……”
“放心吧不會很疼的,就是用刀尖輕輕點一下,擠一滴血出來而已?!狾K,你可以走了?!?p> “站住!”壯漢忽然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幸子?!靶℃?,別這么急著走嘛。你脖子上的項鏈真美,把它摘下來,給我看看?!?p> “不……這不可以?!毙易蛹泵τ檬治孀×诵厍暗淖仙{寶石項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唯獨這個不行……絕對不行!”
“你這個傻瓜,為了一條項鏈,你連命都不要了嗎???”李公子下意識拽住了她的胳膊,似乎想將她拉到一旁更為安全些的地方,“像你這種傻瓜就不要在這里惹人心煩了,滾,從哪來的滾哪去,滾的越遠越好!”
“不準走!”壯漢一把將李公子推到一旁,“要是我沒看錯,你脖子上戴的是寶石吧?”
“金哥說笑了,這世上只有紅寶石藍寶石跟綠寶石,哪里來的紫寶石嘛。那就只過是一條不值錢的紫水晶項鏈罷了,街上隨便找一家店子,花不到一千日元就能買到的廉價貨。”
“既然是廉價貨,那給我看看又有什么不可以!一千日元而已,弄壞了老子還賠得起!美女,看到那邊那兩袋子錢了嗎,想要嗎?——陪爺打個啵,一只手能抓多少都是你的!”
“金哥太抬舉她了,你看她相貌平平、胸脯也平平,哪值得了這么多錢啊。兄弟們搶銀行賺點錢不容易,何必為了這種貨色……”
“媽的!老子泡妞你在旁邊一直叨叨叨叨地叨你M呢!滾一邊去!”說罷,壯漢一把抓住了幸子的手腕。
這家伙,胳膊比幸子大腿都粗,巴掌張開比幸子的臉都大。就她的小胳膊小腿的,如果金爺鐵了心要用強,她還真是想都想不到能用什么方式去反抗。
“不!你干什么!快放開我!”
幸子被他將雙手摁在了車廂的墻壁上,想反抗卻無奈力量懸殊太大。
眼看壯漢就要得逞,可卻忽然被人從身后給抱住,那勒在他腰間的手的力氣極大,直將他從幸子的身邊給拖離了遠遠一段距離。
“金哥!”
壯漢回頭一看,竟是“趙醫(yī)生”。他當即怒道:“你小子不想活了?。俊?p> “有道是卸磨才殺驢——小弟懇請金哥看在小弟為令弟治傷的情面上放過這位小姐一馬……小弟感激不盡。”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在下寧愿拼了這條命不要,也不為令弟治傷!”
“好小子!”那壯漢怒中帶有三分喜,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公子上下打量了起來,“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仗義,你跟這女的什么關系,為什么要這樣幫她?!”
李公子略作深思,道:“實不相瞞,這位小姐她……她乃是小弟的女朋友?!?p> “女朋友,”壯漢冷笑一聲,“趙醫(yī)生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之前抓你來的時候,你身邊就有一個女人,女朋友,呵……——別不是在編瞎話唬我吧!”
“抱歉是我沒把話說明白,這位小姐的確是我的女朋友,不過是前……前女友,她脖子上的紫水晶項鏈,便是小弟所贈。而之前金哥見到的那位戴著口罩跟墨鏡的女人,她則是小弟的內人?!?p> “既然是前女友!那就跟你沒有關系!”
“金哥!”
“別說了。只要你把這個女人讓給我,那錢袋子里錢你一只手能抓多少全是你的,就當是為我兄弟治傷的診金了!”
“金哥這么做,就是有意在侮辱于我;士可殺不可辱,我今天寧可死在刀鋒之下,也不再為令弟治傷了!”
“趙醫(yī)生這是何必。也罷!老子就今天就賣你個面子——”說完,他轉頭看向了一旁雙手護著自己胸脯的幸子小姐,“美女,你走吧!”
“真……真的?”
“媽的,你滾不滾!”貓兒沒有吃到魚,心里哪會就此善罷甘休,只不過是為了哄“趙醫(yī)生”給小弟治傷,而故意使出來的權宜之計罷了。
壯漢心想,只要等到那個家伙給小弟做完手術,自己便可以立即反悔不認賬,到時候就是誰手里有槍誰說了算了。
幸子向“趙醫(yī)生”深深鞠了一躬,道了一聲謝謝。便心有余悸地,快速逃離了車廂,她一次也不敢回頭,生怕回頭看到一張比自己臉還大的魔掌朝自己伸來,情急之下,竟忘了向救命恩人要他的聯系方式,日后答謝。
……
而僅僅是十分鐘后,另一頭,手術便已經開始進行了。
盡管手中所持并非是最專業(yè)的外科手術刀,周圍也沒有一流的護士來協助自己進行手術。但作為主刀醫(yī)生的他,卻還是可以將一切做到最好,不為什么,就因為他的心里根本毫無壓力——他既沒有因為「手術失敗」這四個字而感覺到一絲的恐懼跟壓力,也根本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把人救活。
除傷者外劫匪一共四人。一人把守著車廂出口防止其他乘客闖入鬧事,而其余三人則同樣被安排了差事——老四手拿兩個手電筒負責照明,老五一只手負責照明,一只手還要負責輸液……哦不,應該是“輸血器”才對。
而那個“金哥”,則被安排拿著毛巾跟剪刀,隨時準備遞工具跟為“主刀醫(yī)生”擦汗——
“小金子,擦汗,醫(yī)生汗都流到眼睛了你沒看到嗎!”李公子一臉不耐煩地說道,“還有老四老五,你倆給我把手電筒拿穩(wěn)點,別在那里晃來晃去的,手別亂抖知道么?”
這不,這小子這就開始使喚人了,而且還連稱呼也給人換了。一把手術刀在手,氣焰尤其囂張。
……
“我看到了子彈,OK,子彈已取出,輸血速度放慢。剪刀,絲線,擦汗?!彼f,“呼……終于大功告成了,傷者還活著,真是不容易呢。接下來是消炎藥粉和包扎傷口用的紗布。”
真不知道是自己的醫(yī)術太高明,還是他的生命力過于頑強,這樣折騰下來,他都還沒有斷氣。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稱得是一場奇跡般的手術了。
李公子在受傷劫匪的還未完全縫合的傷口上撒上了一旦進入人體便可立即置人于死地的MIGA劇毒,隨后他只輕松寫意地說了兩個字:“短刀?!?p> 由于手術中眾人一直都在配合他完成手術的緣故,壯漢竟想也沒想就把手中的短刀遞給了他??赡侵巳私舆^短刀,也是想也沒想,便朝著自己心臟刺了進去——快,恨,準!這三個要訣全都被他給把握得淋漓盡致。
在最出其不意的時候,以最巧妙地角度將刀刃刺中目標的要害;足足七厘米長的刀鋒,幾乎是在一瞬間刺入了壯漢的左邊心室。冰冷的刀刃,夾帶著凜冽的冬季寒風。好快的刀,好狠的人。
幾乎是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李公子便快速地完成了刺殺、與抽刀的動作;他抽出刺入壯漢心臟的短刃,借著手臂甩動時的慣性與強大的肱二頭肌所帶動的力量——嘶的一聲,匪徒老五的咽喉當即就被劃出了一道長達十六厘米、深三點六七厘米的傷口。
出手如此之快,招式如此之辣。他完全不是想要制服這些匪徒,而是要送他們去地下的另一個監(jiān)獄。
刀鋒之利,又豈是肉身可以阻擋;這一刀,叫老五皮肉頓開,那淡白而又血紅的喉骨清晰可見,幾乎完全暴露在了冬日的寒風之下。
而就在老五喉嚨中的血噴灑出來之前,此人便早已閃躲到了一旁。
頃刻之間,連斃兩人,且都是身體強壯的成年男子,此非當世一流高手絕不可能辦到。
幾乎是在同時,剛被做完手術的老三也因毒發(fā)而亡。五名劫匪中要數老四最為瘦弱、膽小,他一見大哥與老五之死狀,便立即嚇得跪在地上,哭爹叫娘的求饒了起來。
守在車廂門口的老二見狀便要逃走,李公子即將手中短刀丟出——正要丟刀,眼睛卻忽然被窗外吹進的風沙所迷住,導致原本應該命中他后腦的飛刀卻只丟中了他的肩膀,叫他僥幸給逃了出去。
李耀之:“可惡……”
匪徒逃走不得不追,他從壯漢的身上取下那把之前在銀行被他們搶走的警槍,起身朝老二逃走的方向追趕了上去。
在起身追趕之前,他還不忘用手扭斷了跪在地上向自己磕頭求饒的老四的脖子。真是心狠手辣。
這光是心狠手辣給人放血還不算什么,這小子,兩刀子兩條人命,可自個的衣服上卻是一滴血也沒有沾上,這本事才真是神了。
……
老二一路逃到第四節(jié)車廂,抓著衣領,將座位上的幸子一把提起,將手中的尖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大聲威脅道:“媽的,放下槍!我他媽叫你放下槍!”
“我不是警察,你威脅我沒用的?!?p> “你不放下槍我就一刀捅死你女朋友!把槍放下!媽的我叫你把槍放下!”
他看上去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除了扯著大嗓門給自己壯聲勢和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以外,便再無其他本事。
李耀之:“行,你先放人?!?p> “你先放下槍!放下!不然我動手了!”瞧他這臉紅脖子粗的,可能是被剛才幾個兄弟的死給嚇得不輕吧。
“好,我放下槍,你放人?!?p> “放下!”
“OK,我放了?!彼χf,“然后呢?要我把它踢過去么?”
“踢過來!把槍踢過來!”
“我槍都放了,你是不是也該先放下你手中的刀,準備放開你手中的小姐了呢?!?p> “別廢話!快把槍踢過來!”
李耀之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槍給他踢了過去,只不過似乎太大力了一點。
“王八蛋!”匪徒咒罵了一句,用力把幸子向他一推,接著便急忙跑向身后,去撿起了剛剛他從自己兩腿之間踢飛過去的手槍。
“沒事吧小幸!”
耀之一把抱住了幸子。情急之下,竟忘了要變聲,且用的還是自己的本聲。
“你!”幸子驚得瞪大了眼睛,“你剛剛叫我什么???”
“去死吧混蛋!”
漆黑的槍口已然瞄準了他的身軀,隨著匪徒的手指輕輕扣動扳機,一枚.38 Special彈隨即射出。
“小心!”
幸子大叫一聲,撲開了他。
“喂!你沒事吧!”
李公子為了不讓她倒下而抱住了她。就在這時,手心卻傳來了一種又濕又黏的觸感——
她流血了!不,應該是中彈了才對!
“混蛋,你們兩個狗男女一起下去給我的幾個好兄弟陪葬吧!”
說完,匪徒又連續(xù)扣動了兩下扳機,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槍中早已沒有了子彈。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沒有子彈!”
“你在找的是這個東西么。”李耀之將懷中的幸子輕輕放在了一旁的座位上,冷笑著張開了自己的手心,接著他像丟石子一樣將手中的子彈給丟了出去。
老二反應不及,竟被他直接給打爆了一只右眼。
“啊——”
他大叫一聲摔在地上。
正當他捂著眼睛想要想要再一次逃跑的時候,背后卻傳來了一陣酥麻,他當即便感覺下半身失去了失去,就好像癱瘓了一般。
他用盡力氣也無法站起,直到一個穿著球鞋的人的人腳從自己的手背用力踩過,他才終于疼得從地上翻了一個身。
老二仰視著那個恐怕的男人,眼眶里的了流了半張臉,他想質問他些什么,卻顫抖著無法開口。
李公子奪過他手中的刀,‘噗’的一聲刺入了他的大腿,暖暖一笑道:“怎么樣,疼么?”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男子驚恐地看著他,就像大白天見到了厲鬼一樣,臉色慘白,嘴唇直打哆嗦。
“不會痛的,一點都不會痛的?!彼⒉幌肜頃@個已經半身殘廢了的家伙,但是臉上卻依然掛著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只可惜他戴著口罩跟墨鏡,男子根本無法看清他的臉,否則只怕他會被嚇得更慘,甚至被當場嚇暈或嚇死也說不定。他冷笑著對這個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男人說:“呵呵~就在剛剛,你的脊椎已經被我一腳踢斷,所以你下半輩子都不會再感覺得到你的下半身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去監(jiān)牢里,像這樣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的過一輩子,二呢,就是早死早超生。怎么樣,你自己選吧?”
說完,他摘下口罩,對他露出了恐怖的一笑。
匪徒當即大叫道:“你這個妖怪……你是鬼!妖怪!啊啊啊啊??!滾開!快滾開!鬼啊!鬼啊!”
像這樣連續(xù)驚叫了幾聲后,這個家伙竟嘴巴一張,腦袋一歪——活活把自己給嚇死了。
……
李公子戴上口罩,回到幸子身邊查看了一下她中槍的位置跟傷勢,所幸的是她只是手臂中槍,雖然子彈穿過手臂并留下了一個小眼,但卻并沒有造成很強大的殺傷力。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我會死嗎……”她虛弱地說,“我好害怕,我的胳膊……我的胳膊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別害怕,你不會死的,而且你的胳膊也一定能保住。坐好別亂動,待會列車停下來之后,你就可以去醫(yī)院了。”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剛曾叫我‘小幸’……你,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救我,又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們,曾經認識嗎?!?p> “別胡思亂想了,況且說太多話對你現在的身體不益,你現在需要的是清醒。清醒地的等到列車在下個站停下,清醒地等到救護車到來。”
“嗚嗚……你都叫我要清醒了,還說我沒事?我該不會是要不行了吧?”明明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說著說著竟好像有哭出來了似的??磥硭钦娴暮芎ε履?。
“抱歉是我說錯話了,其實我叫你清醒并沒有其他什么深意……真的只是單純的想叫你清醒一點而已。OK,別說話了,真的別再說話了。噓~保持安靜?!?p> “我能不能再說最后一句……”
“好吧,就只說一句哦。說完以后就要乖乖聽話哦?!?p> “為什么剛剛那個人的槍里只有一顆子彈呀?”
“誰知道呢,可能他自己不小心弄丟了其他幾顆吧?!?p> “拜托,說真的,別騙人好不好……”
“新南部一共五發(fā)子彈——第一發(fā)空包彈在警察鳴槍示警時打掉,第二發(fā)子彈被警察打進了其中一名劫匪的腿中,第三發(fā)子彈被匪徒用來打傷了車廂外的乘警,我之前抱住大個子從他的手上救你的時候順手在他的槍中偷走一發(fā),剛剛那個匪徒朝你打了一發(fā)。不就正好是五發(fā)咯。”
“原來是這樣……”
“好了,你自己坐著休息吧,我得走了。”
“還未請教先生你貴姓大名,不知先生可否相告?”
“干嘛叫我先生……我又不是你的老師?!?p> “可是你不是醫(yī)生么?醫(yī)生就是先生啊?!?p> “行了行了,忘了你剛剛答應過我什么了嗎,快閉上嘴別說話了好不好。休息,你受了傷,現在應該少說話,好好休息才對。”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總是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你能不能說點別的啊?!?p> “非常抱歉?”
李公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向她豎了個大拇指,然后便走了。
在列車到站后,警察跟救護人員同時登上了列車,車上的情況把從業(yè)多年的老警官跟老護士全都給嚇了一跳。
瞧尸體上這條整齊的橫切面,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干出來的,還有這徒手擰斷別人脖子跟踢斷別人脊椎骨的手法,高手,只有高手才能做得出來。
最可惜的就是列車上的監(jiān)控攝像頭全都被匪徒給人為破壞了,而案發(fā)現場更是沒有留下一點指紋,就連當時的乘客們也都全給嚇懵了,他們完全記不清誰曾經離開過座位,因為他們全都遭到了匪徒的驅趕,有的甚至還被剁掉了手指。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可那幾個匪徒卻就這么死了,簡直就是完美犯罪。
不!
這并不是犯罪!絕對不是!
因為當時的情況下,匪徒持槍挾持列車,打死乘警,并以暴力手段嚴重傷害多人。當時在列車上的每一個人都具有「無限防衛(wèi)權」!
也就是說不管是誰殺死了這些匪徒,他都是有功而無過的!
當地官府甚至應該提名他去參選今年的年度十大杰出青年,而不是叫一群差人去把人家拘留起來,問東又問西!
……
“先生!你沒事回來真是太好了,你真的我有多擔心你嗎?”
“就是去給人家做了個小手術而已嘛,你看我這不是好好么?!彼o緊抱住投向自己懷抱的愛妻,貼著臉說:“如果你不相信的話,要不要摸摸看你先生身上有沒有少什么零件呀~”
“討厭啦,先生壞死了?!?p> “你都想哪去了,”面對妻子的嬌羞,他竟惡人先告狀道:“我說的是讓你摸摸看我也沒有少手少腳,你以為我說的是什么?”
“哼……先生就愛欺負我?!?p> “把‘欺負’兩個字去掉?!?p> “先生……就愛我?!?p> 剛一說完,她便感覺自己的臉燙得不行了,真的是,居然在這種場合下說出這樣的話,真是羞死人了。
不過,倒也蠻開心的。
“沒錯——愛你,就愛你,我這一輩子都只會愛你一個人。一如初見,此心不改?!?p> 明菜雙手合十,抬頭望著窗外的藍天,道:“初心易得,始終難守。信女伏祈上天,念信女癡心一片、寬仁賜恩。許我與先生長相廝守,永不相負……”
片刻沉默。
他微微一笑,無比認真地說:
“人一輩子能愛幾個人,又能娶幾個人呢?在我看來,一人足矣。我沒離過婚也不想離婚,所以我選擇了你,就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一輩子;在我的生命中,只有死別,沒有生離?!?p> “先生,我……我愛你~”
“我也愛你,還有我們的孩子?!?p> “嗯!以后,以后我還要給先生再多生幾個孩子,這樣等到終有一天我們不得不離開的時候……孩子也就不會太孤單了?!?p> “你的身子還是要再多多調養(yǎng)一段時間之后再考慮要第二個孩子,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寶貴的,我絕不會為了因為想再要一個孩子而不管你的身體。再說了我們也用不著這么著急生孩子,因為我們不是已經有一個孩子了嗎,所以啊,一切還是等到小明菜你把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tài)以后再說吧?”
“先生太寵著我了,其實以我現在的狀態(tài)我覺得我完全是可以的……不過既然先生這么說,那這次就聽先生的吧?!?p> “我就知道我們家小明菜最乖了,來獎勵一個親親,唔嘛~”
“說起來今天真是太驚嚇了,我差點以為自己的生命就要到此結束了呢……沒想到最后竟然是有驚無險,運氣這么好,下車后真是該去買一張六合彩呢?!?p> “今天出了這么一件事,看來想去長野滑雪只能換另外一趟車了,警察現在還不準我們下車,我想待會他們應該是要來檢查我們的行李,看看劫匪有沒有藏什么東西在乘客的行李里,又或是要問我們一些有關案情的問題。不過不用擔心,都只是走一個正常的程序罷了,檢查完之后我們就可以下車換另外一班列車去長野了?!?p> “我只是怕耽擱太久,到時候天黑了就不能滑雪了……”
“沒關系,不能滑雪我們還可以打雪仗呀,我最喜歡打雪仗了!尤其是在天黑的,時候……”
“先生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心里有點難受?!?p> “是想起學生時代的前女友了么?”明菜關心地問,“那次節(jié)目上我聽先生說過,她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對吧……沒關系,我不會吃醋的,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嘛。”
說完,她抿著嘴笑了笑。
“如果我說剛才想的不是她,你相信么?”
“難道先生還有別的前女友?”
她開玩笑到。
“這種事情真的是很難解釋的……我該怎么跟你說才好呢,老實說我真的怕我說出來你不能理解,反而當我是在開玩笑。”
“既然難解釋那就不要解釋了嘛,”她溫柔地說,“我不管先生以前是喜歡玩弄別人感情的劣質男也好,還是個有著十幾個前女友的大渣男也好,總之你現在都是我的先生,是我合法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我愛你,不管你過去是一個怎樣的人,我都依然愛你。因為在我的印象里,先生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熱心,喜歡幫助別人的大慈善家,是一個才貌與品德兼?zhèn)涞乃嚹芡??!?p> “其實我不想的……”他說,“要知道人一旦太有錢了,就算是想不做做慈善都不成,其實我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有錢我當然更喜歡自己花,誰沒事樂意從荷包里掏錢去接濟那些素不相識的窮人啊。”
“不管怎么樣,先生總歸是做了慈善的嘛。比起善心,我還是認為善行才是真正的善良?!?p> 她說著,同時點了點頭,為自己的言論表示了一種自我的贊許。
“我贊同!”李公子激動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道:“你這句話算是說到我心里去了,就像我以前不管做了點什么好事,都一定要讓各家新聞媒體給我大力宣傳才行。他們要是不宣傳,我就等于白忙活了——讓人吃我的白食,這明顯不是我的性格?!?p> “先生敢于在此時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失為襟懷坦蕩之舉。其實先生心地是好的,人無完人嘛,像很多人嘴上說的好聽,其實真正為GJ和SH所做出的貢獻還遠遠不及先生萬一呢?!?p> “可是你知道嗎,我剛剛殺了人了……”他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道。
“???是真的嗎?!?p> “當然是真的,那幾個匪徒全都是我殺的?!?p> “先生手刃匪徒為民除害,有功無過,是真真正正的大英雄!”她壓低著聲音說。
“但是我畢竟是殺了人欸,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么,跟我在一起不會覺得害怕么?”
“夫唱婦隨,我當然是要站在先生這邊的呀。以前戰(zhàn)場上的士兵殺人更多,難道他們就不可以娶妻生子了么?反正我無論如何都是站在先生這邊的,就算先生的立場跟全世界對立,我也要跟先生戰(zhàn)斗到最后?!?p> “原來跟粉絲結婚就是這種感覺呀。哈哈……”
……
源泉啟月
所以為了不再進一步繼續(xù)破壞主線劇情,第四卷的番外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