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長久懷疑自己是老眼昏花,看錯了人,可走近又難得的掂量了一下,這大公子可不就是廖天嘛!令長久突然覺得卜機(jī)是給自己開了一個大玩笑,竟將廖天安排成了黎水的親哥哥,這…這還能成嗎?怪不得她一路走來,峘尋鏡只引著她到一家,從未對別家有反應(yīng),原是他倆早就成了一家人,還真真是至親!令長久越想越是頭疼,委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此時的廖天,也就是大公子,一副儒生的模樣,那衣著打扮頗似玉無卿當(dāng)初給她弄得那般,舉手投足間,皆是儒雅風(fēng)范,眉宇間器宇軒昂,氣度不凡,可再怎么不凡,令長久也是扶額嘆息,心中練練道大事不妙。
“天兒,快來看看你妹妹!”黎夫人招呼著廖天去看還在襁褓中的黎水,令長久有那么一刻想要去阻止廖天,卻始終未動,畢竟一切還須井然有序,不可輕舉妄動,便也眼睜睜的看著廖天笑吟吟的過去看黎水。廖天的神情也不似令長久想的那般,寵溺的能掐出一把水來,不過到也差不多了,只是那神色中,也只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溺罷了,別無他情,令長久看了看,也算是暫且舒了心,可轉(zhuǎn)念一想,他二人是一對,若無男女之情,又怎成一對!這般一想,令長久又是扶額,一臉無奈。
“妹妹長得可真是水靈,像極了母親。”廖天溫潤的說道,儒雅之風(fēng)不自覺的已顯現(xiàn)出來。黎夫人聽廖天這般夸她,已是笑的合不攏嘴,只道:“咱家就屬你最會說話,不像你那個木頭爹!”廖天聞言,一手抱拳于唇邊,輕咳兩聲,道:“父親只是不善言辭罷了,孩兒相信,母親在父親心中是勝過千言萬語的?!崩璺蛉擞中α诵?,對廖天說道:“天兒,你父親在京為官,千里迢迢,怕是趕不回來,便傳書信說讓你來替他為你妹妹取個名字?!?p> 廖天點點頭,又仔細(xì)看了看襁褓中的嬰兒,靜默許久,道:“就叫黎水吧!水兒,可好?”說罷,用手指輕輕地?fù)崦艘幌吕杷哪橗?,一臉寵溺的笑。黎夫人思忖一番,滿意道:“黎水,水兒,嗯,甚好!”又逗逗襁褓中的黎水,道:“水兒,水兒……”眾仆人也都又恭喜道。
令長久知道事情開端之后,便想著還有什么法子能補(bǔ)救一下,忽又想起冊子上的名字皆是黑體字,二人也均未出生呢,自己所在的虛境應(yīng)當(dāng)是十幾年之后的情形。若是想盡力,還需回去好好想想。想罷,令長久素手一揮,施法收回峘尋鏡,回到了天水閣。
令長久不過是在虛境大約幾個時辰,可回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世已過去了許久,不由得心上一驚。虛境如夢,現(xiàn)實如水,有人可悟到世事一場空,如夢一場,醒來才發(fā)現(xiàn)這一輩子已悄然逝去。令長久是神,自然不懂的時間流逝之快,過日子也是幾千幾萬年的過,不曾覺著有何不妥的地方。
玉無卿早已酒醒,現(xiàn)又不知去何處瀟灑去了?;w塵也已酒醒,正在侍弄著岸上的良木,一襲白衣上沾了些許泥污,墨發(fā)隨風(fēng)而揚(yáng),似是誤落人間的謫仙,不過確也是位極為風(fēng)雅的仙。似是察覺到令長久已經(jīng)回來,花歸塵轉(zhuǎn)過身,淡藍(lán)琉璃色的狹長鳳眸看著她,目光平淡中有七分喜悅,三分溫和,問道:“可探清楚了?”令長久點點頭,走過去,摸摸樹丫子,淡淡道:“嗯,甚是棘手?!被w塵側(cè)眸微笑,緩緩道:“沒法子了嗎?”說著,又侍弄起良木,這些日子,他已用仙術(shù)來呵護(hù)這些良木,枝丫茂而不盛,葉片皆為嫩綠色,給人以視覺上的新意。令長久又出神地看了看,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良久,似是無奈道:“暫時還未想到?!本退闶且乃菊技?,也由不得她改。
令長久突然想著,執(zhí)掌姻緣,只是記載人世間的愛恨情仇,卻并非要事事皆為圓滿,自己其實也大可不必去管那些事,只是又想起當(dāng)初在靈山時答應(yīng)女媧娘娘要好好去體會,便又由不得她她不去管。拋卻一切,她確也希望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無關(guān)其他,只是單純的希望罷了。
花歸塵停下手上的動作,想要摸摸令長久的頭發(fā),卻又顧忌著自己手上還有些泥污,便止住了。令長久微微一嘆,淡淡道:“罷了,不想那么多了。到時再去景芳鎮(zhèn)看看,見證一下,是喜是悲,也并非是我一人之力能決定的。你怎么侍弄起這些良木了,還用仙術(shù)修為護(hù)著?”方才令長久便發(fā)現(xiàn)了這些良木已然同天界的仙木無異了,只是比那些天界的仙木更有生機(jī)一些。
花歸塵掃了良木一眼,轉(zhuǎn)眸又看向令長久,道:“自是要變成屬于你的東西。”令長久聞言,略有詫異道:“我的?”花歸塵笑笑,解釋道:“先前玉無卿講的你也信?廖天與黎水的定情之地并非在此處,你在峘尋鏡中看到的也不過是同此處相像的地方罷了,他們的定情之處在景芳鎮(zhèn)的后山。而天水閣是玉無卿找來喝酒用的,使用仙術(shù)辟出來的,只因幾百年前,玉無卿同廖天有過一些交情,把景芳鎮(zhèn)里里外外都摸清楚了,才仿著后山的景,辟了此處,讓我取了個名字。”
“哦?那你們可真有意思!”令長久說這話時,諷刺的意味極為明顯?;w塵倒也不介意,繼續(xù)解釋道:“玉無卿編那故事時,我正醉著,恍恍惚惚就也沒反應(yīng)過來,你不是也知曉,我醉著的情態(tài)嗎?”花歸塵反問道,勾唇一笑。令長久淡淡看了他一眼,內(nèi)心一時無語,便不再言語。不過話說回來,她倒也寧愿這地方是玉無卿辟出來的,否則,她總會覺著自己像是惡霸一般,把旁人的地兒給占了,還是人家的定情之地,委實不妥當(dāng)?;w塵的這一番解釋,倒也讓她舒了心。
平生樂
花美人不僅黑心肝兒,而且擅長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其實我很想讓小久訓(xùn)斥花美人這虛偽又欠抽的說辭,但一想小久是氣度不凡,內(nèi)外兼修的圣母形象,我就忍下了,嗯,在這里,我不說,直接揍,身為親爹,是不允許花美人這么跳的!裝逼一會兒,說不定啥時候,我就裝逼不了了……能裝一會兒就多裝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