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留了。”問羽杭留下這句話后就走了。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聽他親口說出來,素女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紅淚拉住她的手,苦笑道:“終于輪到我們了。還好,我怕黑,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能做個伴?!?p> 素女黯然:“別怕,我會陪著你的?!?p> 東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倒了兩粒藥丸遞過來:“兩位姑娘,這是屬下請圣水宮穆宮東配的紅丸,吃了吧,放心,不會痛苦太久的?!?p> 素女對這個問羽杭身邊的頭號狗腿子深惡痛絕,哼了一聲,接過毒藥,兩人眼睛都沒眨就吞了下去。眼見著她們痛苦倒地,沒一會就斷了氣,東方嘆了口氣道:“何苦呢,自尋死路?!?p> 薛醒不敢看這邊:“行了,人都死了就別感懷了,叫人來把尸體處理了,我們快走?!?p> 東方瞥他一眼:“你小子還有沒有良心?墻頭草,我早晚也要滅了你。”
薛醒“呵呵”笑道:“良心,不好意思,我的良心讓狗給吃了,你咬我?”
“有病?!睎|方轉(zhuǎn)身走了。
“喂,天亮了,該起床了?!?p> 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再醒來時,白素女有一瞬間的失神,仿佛過了一輩子那么久,恍惚了一會,她才看清楚眼前之人,忍不住驚呼出聲:“三哥?”
面前坐著的白衣男子正是已經(jīng)失蹤幾個月的林飛。那日問羽杭突然發(fā)難,素女跟紅淚都遭了暗算,被囚禁在地牢里,只有他僥幸逃出去。他看起來氣色不錯,笑瞇瞇道:“幾個月不見,你們看起來很落魄呀?”
素女愣了片刻,一蹦而起道:“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回事,這是哪里,你怎么會在這,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林飛換了個舒服姿勢坐著:“大概我也死了吧,這里是陰間,我們死后在這里見面了?”
素女知道自家三哥一向不正經(jīng),急得一跺腳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這里究竟是哪?”
林飛聳肩:“我要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早就出去了,還會被困在這里幾個月嗎?這兒就這么大,你自己看吧。”
素女這才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四周,這里似乎是一個山洞,空間不大,一眼望到頭??雌饋頉]什么特別,但素女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林飛將她神情變化盡收眼底,苦笑道:“不用懷疑,這個山洞沒有出口。我已經(jīng)找了幾個月,我放棄了?!?p> 素女喃喃道:“不可能,沒有出口,那我們是怎么進(jìn)來的?”
林飛失笑:“是啊,沒有出口,我們不可能進(jìn)來。但是我找了這么久,又始終找不到,真是怪事?!?p> 這個時候紅淚也從昏迷中醒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林飛,她怔了一下:“三哥?你不是逃出去了嗎,怎么比我還早死,這么沒用?”
林飛噎?。骸俺粞绢^,你就不能念我點好?。俊?p> 素女撲哧笑出聲來,上前拉起還迷糊著的紅淚道:“傻丫頭,我們沒有死,三哥也沒有死,都還活著呢?!?p> 紅淚疑惑道:“我們明明吃下了毒藥,為什么……難道大哥不是真的要殺我們?”
素女嘆氣:“我不知道,我們吃下的應(yīng)該是迷藥,只是不知道這究竟是他的意思,還是另外有人救了我們?!?p> 林飛在旁冷笑道:“素女,事到如今,你也別心存幻想了,救你們的絕對不會是問羽杭。他已經(jīng)瘋了,別指望他會良心發(fā)現(xiàn)?!?p> 素女道:“三哥,那件事你知道的比我們清楚是不是?不然那天你不會提前防備他。驚鴻,驚鴻真是他殺的嗎?”
林飛難得神情嚴(yán)肅起來,恨恨道:“是二哥告訴我的。驚鴻失蹤后,他仔細(xì)調(diào)查過。問羽杭與尚氏兄弟勾結(jié),在雙龍谷附近設(shè)下埋伏,驚鴻寡不敵眾,重傷之下跳下了山崖,尸骨無存……”
“那、那二哥呢?”
林飛悲憤不已:“二哥?二哥將這件事告訴我后,就去見了問羽杭。他沒有從臨江閣出來,我也再沒見過他,想來,也已經(jīng)遭到毒手了?!?p> 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素女還是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紅淚抱著她安慰道:“七姐,不要難過了。我們還沒有死,我們還有機(jī)會去阻止他,他已經(jīng)喪心病狂,不值得你為她傷心?!?p> 素女咬牙:“是,我們還沒死。我們一定要出去阻止他,不能讓他繼續(xù)作惡了?!?p> 林飛嘆氣道:“算算日子,師父怕是要回來了,我真怕他會對師父下手。不行,我們一定要出去,我們一起找,一定要將出口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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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恭迎二爺。”
自辭別千毒門后,歐陽霸天師徒一路風(fēng)塵,這日終于回到了絕情谷境內(nèi)。絕情谷谷外方圓百里分布著大大小小十座分堂,統(tǒng)稱為外十堂,呈包圍狀日夜守衛(wèi)著山谷安全。
外七堂就坐落在回谷的必經(jīng)之路上,由于天色已晚,紫焰又身體虛弱趕不了路,歐陽霸天便決定在這里暫住一夜。接到弟子報信,副堂主趙大膽急忙出門迎接,歐陽霸天看他一眼,奇怪道:“怎么是你,你們堂主雷虎呢?”
趙大膽陪笑道:“雷老虎犯了事,大公子讓他閉門思過,現(xiàn)在由屬下代替他執(zhí)掌七堂?!?p> 歐陽霸天沉吟:“雷虎一向謹(jǐn)慎,不知犯了什么大事?”
“這個……”趙大膽語塞,歐陽霸天卻也沒指望他能說出來:“罷了,既然是羽杭的意思,就按他說的辦,七堂暫時由你執(zhí)掌?!?p> 趙大膽喜笑顏開:“是,屬下多謝二爺?!?p> 歐陽霸天神色不明,回頭喚道:“青奴。”“師父?!鼻嗯珣?yīng)聲從馬車?yán)镢@出,為了照顧病弱的紫焰,好動的她一路上只能乖乖坐在馬車?yán)?,可把她憋屈壞了?p> 歐陽霸天皺眉道:“紫焰身體怎么樣,還能堅持趕路嗎?”
“師姐還好,就是累了需要休息?!鼻嗯敾?,立刻從師父口中聽出了一絲不尋常:“師父,我們不在這暫住了?”
歐陽霸天神色凝重:“不住了,紫焰身體不好,穆宮主醫(yī)術(shù)高明,還是回谷去找她看看,我才能放心。”
幾人連七堂門都沒有進(jìn),就復(fù)又上車走了。眼見他們走遠(yuǎn),趙大膽臉上的恭敬立刻沒有了,回頭吩咐道:“趕快給尚堂主報信,老頭子回來了?!?p> 身后弟子道:“老頭子好像有點懷疑,只怕他會去其他分堂查看,那時怎么辦?”
趙大膽冷笑:“過了今日,他說話就不管用了,我還怕他嗎?讓尚堂主轉(zhuǎn)告大公子,可以動手了?!?p> “是?!钡茏宇I(lǐng)命而去。
馬車慢騰騰行駛在不怎么平坦的路上,車內(nèi)傳來紫焰咳嗽聲,歐陽霸天便說道:“青奴,你帶紫焰回谷去。我和明軒還要去其他分堂轉(zhuǎn)轉(zhuǎn)?!?p> 青奴好奇道:“師父,您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嗎?”
歐陽霸天神色凝重:“尚氏兄弟果然按耐不住動手了。剛才那個趙大膽說,雷虎犯了事,羽杭讓他暫時執(zhí)掌七堂,根本就是胡說八道。雷虎是羽杭親信,而趙大膽是尚氏麾下,羽杭瘋了嗎?怎么可能讓他執(zhí)掌堂口?”
葉明軒驚道:“師父,您是說大哥出事了?”
歐陽霸天搖頭:“有這個可能,不過我還要去其他堂口看看才能確定。青奴,你帶紫焰先回谷去?!?p> “是?!鼻嗯f分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對付尚氏兄弟的機(jī)會,可望望車內(nèi)連行走都困難的紫焰,她也只好放棄了。
驅(qū)車行駛了半日后來到一片荒地上,遠(yuǎn)遠(yuǎn)跑來一匹快馬,卻不是問羽杭又是誰?青奴“呀”的一聲停下了馬車,紫焰坐在里面問道:“怎么又停了?”
青奴強(qiáng)掩住內(nèi)心笑意,回頭說道:“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師姐最想見的人來了?!?p> 說話間問羽杭已來到了跟前,左顧右盼道:“怎么只有你,師父呢?”
“剛才路過七堂堂口,師父沒看見堂主雷老虎,懷疑外十堂已經(jīng)被尚氏兄弟控制,便帶著四哥前去打探消息了?!鼻嗯裨共灰眩骸按蟾?,不是我說你,你坐鎮(zhèn)絕情谷,外十堂又向來是你屬下,怎么連堂主被人換了都不知道呢,太離譜了。”。
問羽杭面無表情:“我也是剛知道的,尚氏兄弟撤換了外十堂中與他們不合的堂主,反亂之心昭然若揭,我這不就是來和師父商議對策的嗎?”
青奴不解:“內(nèi)三堂由尚家把持著不假,可外十堂向來便是由你掌控,你竟然會毫不知情?驚鴻呢,她也不知道?”
“驚鴻?我很久沒見過她了。你也知道她玩性大,經(jīng)常無故失蹤幾個月,沒準(zhǔn)又去哪玩了吧!”問羽杭下馬走至車前,東張西望道:“你怎么沒跟師父一起去?車?yán)镉质鞘裁慈???p> 青奴一下子來了精神,竊笑道:“你猜。大哥,你可太不夠意思了,有這么一段生死之難忘的舊情也不告訴我?!?p> 問羽杭神情瞬時凝固,輕喚道:“是……是表妹嗎?”
車內(nèi)長久寂靜無聲,半晌方聽得紫焰喘息道:“是我,表哥,多年不見了?!?p> 問羽杭嘆氣,喃喃道:“是啊,多年不見了,你不該回來,你為什么要回來?”話落他突然發(fā)難一掌拍在青奴后背,青奴全無防備,應(yīng)聲栽倒在地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