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
秋風瑟瑟,秋雨來襲,到處都是蕭條的模樣。天氣也慢慢的冷了起來,秋日的早晨里也多了幾分涼意。即使是村里的婆娘也不愿意一大早起來受罪。
在這個寒冷的早晨,山里只有一個瘦弱的身影蹲在地上,手像個陀螺一般不停地運轉(zhuǎn),一把一把地割豬草。這正是蘇暖暖的娘親程氏。眼底充滿了焦慮,心里沉甸甸的,想到家中昏迷不醒的女兒,手里的動作不由得又加快了幾分。昨天她的女兒從炕上栽了下來,碰到了頭,磕破了,流了好大的一攤血。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醒來。
心里記掛著,活又不能不做。萬一被婆婆知道,又該罵她躲懶了。好不容易割完一籮筐,匆忙收拾好回了家。程氏回家后,隨地把豬草給放好,便拽著在院里劈柴的蘇大郎進屋去看蘇暖暖。進屋看到蘇暖暖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額頭上還有未結(jié)巴的血跡,忍不住紅了雙眼,哭了起來。
后腦勺的劇痛,以及額頭的不適感讓蘇暖暖皺了皺眉頭,想要睜眼卻仿佛有千斤重一般睜也睜不開。腦海中的思緒還沒來得及理清楚,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哭哭啼啼的凄厲聲,聽得人揪心的疼。邊抽泣邊埋怨。
“都是你的懦弱,看看暖暖都被他們磋磨得什么樣了!”
男人唉聲嘆氣:“娘也是········”
伴隨著這些聲音,蘇暖暖腦子忽然一陣劇痛,腦子一下子涌入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原來這具身子才七歲,因為家里窮,又沒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蘇大郎又不得寵,所以他們大房的孩子總是不得善待。家里幾個孩子都黑黑瘦瘦的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做爹娘的總歸是心疼的,昨天剛好是她的生辰,所以蘇大郎早早地往山上跑,就是為了能掏到幾個鳥蛋為她慶生。說來也是幸運,蘇大郎真的從山上掏回來了好幾個鳥蛋,小小的幾個,對于他們窮苦人家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財富了。要是讓她奶知道,肯定就搶了。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就是她娘,她娘心疼她,愣是瞞著其他三房的人,給她燉了滿滿的一碗鳥蛋羹吃。她娘偷偷燉好后,端進房子里來,剛喂了她沒幾口。她奶就帶著三房的小兒子進來了。
“奶,我要吃,我要吃!”
三房的小兒子,她五歲的小堂弟剛沖進來嘴里便嚷嚷著要吃要吃,順帶從她奶的手中掙脫出來,在地上撒潑打滾。
她娘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地,趕緊放下手里的蛋羹想要伸手去把小堂弟給拉起來。但是她還是個小孩子啊,哪里經(jīng)得住嘴里的鴨子飛,看到她奶跟小堂弟的架勢便知道,他們必定是來搶她的雞蛋羹來了。不要問她為什么知道,因為每一次,都是這樣,只要他們大房有些什么稀罕的東西,她奶就會帶著三房的小堂弟過來搶。每次都是用撒潑打滾這一招。今日可是她的生辰,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給搶走!
雞蛋羹對于大人來說都是很具吸引力的東西,更何況是她,剛剛七歲的孩子,一年吃不到一次雞蛋羹的小孩,看到才吃了幾口不到的美味蛋羹突然被她娘拿走了,一著急便也跟著伸手去拿。這時候,她奶見她這個小賤蹄子也來跟自己的大金孫子搶這碗雞蛋羹,本就因為蘇暖暖是個女娃而嫌棄她是個賠錢貨的李氏,當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呼過去。
蘇暖暖小小的身子哪里承受得住這用盡全力的一巴掌,砰地一聲,當即從炕上腦袋朝下摔了下去,鮮血直流暈了過去。
程氏當即失了心神,跑過去把蘇暖暖給抱了起來,見到地上一灘的血,還有蘇暖暖的頭上不斷滲出的鮮血,哭著道:“娘,你怎么·········怎么能·········”這么狠心!
然而還沒等她把余下的話說出口,李氏便先發(fā)制人道:“誰讓這小賤蹄子跟我大金孫子搶蛋羹吃,賠錢貨就是賠錢貨,反正遲早都是要發(fā)賣了的,吃那么好干什么,省得白白浪費糧食。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币馑季褪遣粫o醫(yī)藥費。
說完,頭也不回地拉著小堂弟走了。當然臨走之前也不忘順走那碗剛吃了幾口的雞蛋羹。
哎,這真是倒霉的可憐蛋,誰能想到真正的蘇暖暖就這樣死了呢。而現(xiàn)在這個是已經(jīng)換了芯兒的蘇暖暖。
呵呵,還想發(fā)賣她?看她如何虐渣渣,老虔婆可要等著呀。
既然這具身子給了她再一次生命,總歸要回報她點什么。那就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前世的她就不是好惹的人,出生在大家族,什么都學得快。剛畢業(yè)就接手了家族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人生也一帆風順。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跟去旅游,有在家里下廚煮煮飯菜,以及跟著大廚們研究研究美食。畢竟家族生意就是有關(guān)飲食這一塊的。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滋潤。要說唯一倒霉的就是隨波逐流,學人家做什么佛系少女,玩旅游青蛙,養(yǎng)了個青蛙兒子,結(jié)果玩著玩著便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成了蘇家大房最小的女兒了。
蘇暖暖正在消化自己莫名其妙被穿越的時候,女人還在哽咽地抱怨自家男人:“你看我的暖暖,從小就被娘嫌棄,沒吃過好吃的,更別提好穿的了。一年到頭,就這么一碗鳥蛋羹,還是咱們大房自己去找來的,不給她吃,相反還害她留了那么多血,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是我這個做娘的沒用,沒能好好護住她。娘這么多年的偏心,你我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她三房的就是金饃饃,我們暖暖就不是人啦?娘這么明目張膽地欺負人,這次我不管什么長幼尊卑,我自己的孩子自己疼,不給我個說法我這次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大郎沒想到自己媳婦反應會那么大,頓時一臉焦急又很是迷茫,雙手都有點不知所措了,只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勸道:“別··········別呀,娘子,好娘子,咱們再忍忍·········”
再忍忍,等到分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