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能當(dāng)真了?”宋翔宇還沒說話呢,程文婧就插話說,“我們程湘,從小學(xué)到高中,學(xué)習(xí)成績一路遙遙領(lǐng)先,從來沒有掉到過第二名。她的班主任可是說了,以她這個成績,很有希望考取燕京大學(xué)。好吧,哪怕差上那么一點點,去不了燕京大學(xué),可考個燕京的其他學(xué)校,那肯定是不在話下的。
“對了,湘湘,你第一志愿填的是燕京大學(xué),第二志愿填了什么?是燕京師范大學(xué)嗎?”
程湘無奈地看了母上大人一眼,心下吐槽:我那兩個志愿,還不是您老人家下懿旨讓填的?隔世的我都還記得,怎么今兒個大清早還在念叨不休的您居然不記得了?
其實,程湘也知道,剛剛宋翔宇那貨在車上夸夸其談,吹噓自己讀的高中多么多么牛掰,他的成績多么多么逆天,深深刺激到了她媽媽,她媽媽這才會借機吹噓一下自家閨女。
其實,她媽媽是一個很內(nèi)斂的人,只有在談及鐘愛的兒女時,才會如此張揚,如此高調(diào),如此……開心。
只是對不起,我的媽媽,沒用的我注定要讓你傷心難過了。
程湘眼睛一紅,因為重生歸來的她知道,自己既沒考上燕京大學(xué),也沒考上燕京師范大學(xué)——她落榜了。
程湘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太陽還沒有偏西,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到四點鐘。
志愿填報工作要到五點鐘才截止,要是她現(xiàn)在趕去教育局改志愿,應(yīng)該還來得及。
沒錯,前世她是落榜了,可那是因為她填報的學(xué)校乃是國內(nèi)頂尖大學(xué),要是換成普通的本科院校,或者干脆將志愿改成??疲运?dāng)年的成績,還是很有希望被錄取的。
然而,相比起大學(xu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她與大學(xué)或許……注定無緣。
程湘忙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催促說:“媽,開往江陵的最后一班車五點鐘發(fā)車,這兒離車站可不近,咱得快點了,不然就趕不上車了?!?p> “誒,對哦!”聒噪的宋翔宇大喊一聲,滿臉惶急,“快快,咱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呢!”
說罷,他也不管程湘樂意不樂意,就把她往背上一背,再奪過一只裝得鼓鼓的編織袋,急吼吼地就往下沖。
后來娘兒倆才知道,宋翔宇的戶口雖然還在小縣城陳川,可早在好幾年前,他就隨父母搬去了省城江陵。這次他是回來參加高考的,暫時在爺爺奶奶家住上幾天。
至于說,他為什么這么著急回江陵,不在這兒多留幾天?
那是因為,他把他爺爺當(dāng)做寶貝的鳳凰自行車給騎散架了,更糟糕的是,他現(xiàn)在就跟在地上滾過兩圈似的,整個人都臟兮兮的,這要是讓他奶奶瞅見了,非得念叨個沒完。
光是想想那男女混合雙打的場面,宋翔宇就覺得很酸爽。
惹不起,他只能躲了唄。
“宋同學(xué),你就這么走了,連句口信兒都沒給你爺爺奶奶留,兩位老人家該有多擔(dān)心啊?不是我要說你,你這么做,不太合適啊?!钡搅塑囌?,程文婧攔下了要去買票的宋翔宇,好言相勸。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回去給他們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就行了?!彼蜗栌顫M不在乎地說。
聽這話音,他家居然裝有電話?程湘略感詫異。
要知道,現(xiàn)在是八十年代初,手機什么的,不存在的,就是固定電話,也遠沒有普及開來。對于普通人家來說,電話絕對是個稀奇物。
由此推想,宋翔宇的家世應(yīng)當(dāng)不普通。
然而,程湘瞄了這貨一眼又一眼,沒瞧出高大上來,就看出他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