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這不叫造反。”
葉歡搖搖頭,心想再過幾年,我就是造反你又能奈我何?
但現(xiàn)在,造反這個帽子就太大了,不過只要他不親自說出造反,難道這群家伙還敢逼反他不成?
所以說不管從哪個角度,他無論怎么胡攪蠻纏,怎么亂來一通,都先天上立于不敗之地。
“我是在維護紫霞宮少掌門,堂堂大周子爵的尊嚴。就算我江湖身份不論,但子爵的面子你們不能不給吧,我記得我這個子爵好像還是當今皇帝陛下親自冊封的?!?p> “子爵?”烏崖雪白胡子一抖,“什么子爵?我……”
一旁的司馬青云低聲道:“這是陛下對紫霞宮的恩賜,每一代都會有十位弟子受封終生爵位。他是紫霞宮少掌門,當封子爵爵位?!?p> “……”
烏崖說不出話來了,同時對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多了一絲怨念,一面交代他提防紫霞宮,一面又對人家那么好,爵位都是說給就給。
他這個州牧才是個子爵呢。
烏崖正尷尬著,身后急匆匆走進來幾個人。
“烏大人勿怪勿怪!都是葉歡年紀小,我們待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大人不要見怪,我們紫霞宮對朝廷一向是忠心耿耿的。
我已經(jīng)命人去把那些聚集的弟子驅(qū)散了。絕對不會給各位大人帶來麻煩?!?p> 來的人是三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俱是富態(tài)十足,身上錦衣華袍,很是富貴。
一見這幾個老人,烏崖就來了脾氣,態(tài)度擺得高高的。
“幾位員外,你們紫霞宮現(xiàn)在可是好大的威風!”
“哎,師門不幸?guī)熼T不幸。”幾個老頭哀嘆著,“大人就看著吧,我們一定把這兒處理得妥妥當當?shù)??!?p> 說著,其中一個面色紅潤的老頭就朝著葉歡喝斥道:“你就是葉歡,還不趕緊向烏大人道歉!
小小年紀,怎么就如此沒有規(guī)矩,烏大人堂堂州牧之尊,你竟然敢在他面前放肆!”
葉歡是一臉懵,這幾個老頭一來就把自己當做紫霞宮的代表,最重要的是膽子還不小,敢當著他的面訓斥他。
關(guān)鍵是他還不認識這群老頭。
難道他們不知道敢這么做的人,不說墳頭草三丈高了,躺在病床上大半年也受不了??!
“你們是誰?”葉歡皺眉問道。
“我們?”一個面帶倨傲的老頭道,“我們是紫霞宮一代弟子,奉掌門令,專門監(jiān)督曲陽府城紫霞宮分堂的監(jiān)察三老。
凡是紫霞宮所屬,我們都有監(jiān)督之權(quán),可直接上報掌門。
葉歡,我知道你,是天南的孫子,不要以為有了少掌門的噱頭,就可以無法無天,我們這些老人還沒死呢,這紫霞宮就輪不到你做主!”
“哦,原來是一群不服老的老烏龜?!?p> 葉歡了然地點點頭,氣得面前三位老人跟烏崖一樣,面色漲紅,羞燥無比,然后就聽到葉歡一聲長嘯。
“郭千刃,還不速來!”
這群老家伙都趕過來了,那些年輕弟子難道腿腳還能不方便?
郭千刃是紫霞宮大執(zhí)事,曲陽府城的最高職位弟子,也掌曲陽郡一郡弟子升遷調(diào)動。
就在一街之外,一片紫云涌動,全是身穿紫霞宮制服的紫霞弟子。
與之對峙的是一片寒光凜冽的鐵甲衛(wèi)士,雙方劍拔弩張,氣勢洶洶,實際上就是各自在放著嘴炮。
口里喊著“你過來??!”,可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真要是廝殺起來了,那就是喋血長街,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
胡夫是堅定的大師兄一派,所以能夠毫不猶豫釋放最高級別的紫煙令。
可郭千刃卻不是,他更多是屬于中立派的,只做好自己分內(nèi)之事,其他的,能不管則不管。
這次胡夫擅自召集紫霞弟子,已經(jīng)讓其不滿,但人已經(jīng)過來了,他這個大執(zhí)事總不能讓人又解散了,而且疑似大師兄的這個猜測也讓他有所顧慮,所以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他都差點讓上千紫霞弟子攻打府衙了,誰也不能找出他個不是來,這事說破天都是他有理。
可惜他遇見了葉歡。
郭千刃身邊就是胡夫,胡夫也是執(zhí)事一枚,比郭千刃低了一級,所以等到郭千刃來了之后,就是郭千刃在全場指揮。
聽到葉歡的長嘯,胡夫臉色一變,對著郭千刃低聲說道。
“郭師兄,我們還是趕緊去找大師兄吧,我聽大師兄這語氣,可是有點生氣了。”
然后他又對著面前一位鐵甲覆面的將軍道。
“崔將軍!麻煩你讓開一條道,讓我等進去,不然這場架就真要打起來了?!?p> 崔將軍面容覆蓋在鐵甲之內(nèi),外人看不出他的神情,但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此刻心情并不好。
“紫霞宮,好一個紫霞宮!本將軍素聞紫霞宮弟子囂張跋扈,凌駕于朝廷之上,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爾等比傳聞中的更加大逆不道。本將軍事后一定會奏明朝廷,兵發(fā)紫霞山!
你們想過去,不可能!”
胡夫一臉著急,郭千刃卻是神色掙扎,好一會兒,對著身后一揮手。
“我們回去!”
“郭師兄!你們不能走!”胡夫喊道。
“我們不能陪著這位胡鬧了,且不論能否確定他是不是少掌門,就算他是,觸怒了朝廷,對我們沒有好處?!惫薪忉屃艘痪?,然后再次重復了一句。
“我們回去!”
可是他回頭一看,動者甚少,更多的是一臉漠然地看著他。
郭千刃這下才是神色真的變了,他望著一臉冷笑的胡夫,驚聲道:“你做了什么?!”
胡夫好似變了一個人,剛才對他的謙恭一掃而空,帶著一股狂熱道:“郭師兄,你年紀不老,可心已經(jīng)老了。
你看看,沒有人愿意聽你的,只有大師兄才能帶領(lǐng)我們紫霞宮走向輝煌,我們也必將追隨在他的身后,建立不世功業(yè)!”
“你們……好好!我們走!”
郭千刃敏感地意識到自己似乎錯過了什么,但他回不了頭,這時候向胡夫低頭,他以后就得一直向他低頭,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帶著十幾個愿意跟他走的弟子,郭千刃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幾個人湊了上來。
“胡師兄,現(xiàn)在怎么辦?”
胡夫睥睨全場,氣勢全開,額角的刀疤微微跳動。
“崔將軍!最后一次忠告,讓開!否則,便拔劍吧!”
鏘?。?!
胡夫拔出腰間長劍,直指馬上的崔將軍。
崔將軍手也握上了馬背上的劍,可望著面前紫壓壓的人流,想到幾位大人的告誡,他幾度掙扎,最后頹然的泄了一口氣,手緊緊握成了拳。
“只準你們進去,其他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