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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追妻修遠兮

第五十二章 前塵往事(一)

上神追妻修遠兮 浪淘沙令 2217 2018-10-24 22:23:33

    屋內(nèi)的人下了床,只穿著一件單衣,這暮夏的時節(jié),天氣漸漸轉(zhuǎn)涼,突然空寂的房子又起了幾聲咳嗽聲,男子目光沉了沉,捂著嘴唇等著發(fā)顫的身子平和下來,轉(zhuǎn)身時就將一件厚實的外套披在身上了。

  恐是今年入秋時就該備好火盆之類的,白府這幾年確實入不敷出,外人所言非假。

  南燁拿起茶杯的手,膚色也是蒼白的很,感覺到手心中的溫熱,男子心頭突然一動,那自方丈山來的客人,自然是要特別招待的。

  這番“冒昧”的前來拜訪,無非就是想看看他這府中是否有邪祟,但是他這院子可是空蕩的很,除了留下來的幾個婢女和小廝,大多數(shù)房間都染上了灰。

  白府大堂中央站著一個衣著素雅的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神情中顯出幾分老成,端來茶水的侍女不覺多看了這今日的客人,近幾年府中可是未曾有前來拜訪且被公子接見的人。

  所以這衣著平常,相貌平常之人,該是如何的……

  “秋落,庭院中的蓮花都枯萎了,公子看見該是要不高興了,吩咐下去,讓下人去把那些蓮花摘了。”白府管家大概有五十的年紀,自公子還未出世前就在白府做工,也與那些曾在府中呆有十多年的老長工不同,那些人選擇另謀生路出府去了,而老管家對白府大概已經(jīng)有了些情分,依舊留了下來。

  府中除了公子身邊的那名貼身侍從外,只有老管家還與公子能說上話,但確實公子的性子古怪又孤僻了些。

  “是”侍女放下茶水,領(lǐng)著命令去了。

  站在廳中的人聽著動靜轉(zhuǎn)了身,倒是一開始也注意到來時的路上一方池塘里養(yǎng)著的蓮花,顏色敗了下去,有幾分秋日已至的景色。

  他來這臨川本是云游四海,但是臨川城中最近妖氣頗盛,這白府中更是明顯,原以為是府中藏匿有妖,但是那日碰巧在街上遇見白府公子,便知曉是怎么一回事了。

  凡人中體質(zhì)特殊者有,但是如此特殊的身骨,他倒是第一次見,所以半是秉著修仙者除妖衛(wèi)道的本分,半是出于私心想了解一番。

  但是臨川城內(nèi)的妖氣不假,尤記得東海三仙門在二十幾年前有過一次聯(lián)手追捕妖的動靜,時刻二十幾年后,這城中的妖算是卷土重來了。

  “公子,今日您是要出府的……”男子推門而進,看著已然準備好的自家公子說道,白南燁抬眸看了一眼進來的人,神色尋常,但是點了點頭。

  “大堂中的那人該……”男子的話還未說完,白南燁又看了他一眼,眉眼間神色平淡,但是開口的話有些寒。

  “修域,馬車可備好了?”被喚的人看著自家公子換上的一身藍色長衫,雖則公子平日不喜出府門,但今日這個日子倒是不出門不行。

  白南燁目光自醒來后便深沉的很,今日這個時間……以往娘親到這個日子都要前去城外的清河寺中上香,也是自他出生起便年年延續(xù)下來,臨川城中一般人家也有如此做法,說是為了還愿。

  凡人所愿多為心中私心,就是不知為了這二字,牽扯出多少公案來。

  “公子,馬車已在府門口……”修域的聲音中有絲疑惑,但看著自家公子已經(jīng)準備出門的樣子,便未說下去了。

  白南燁徑直出了門,似乎沒有聽懂這未說出口的話,身后的男子跟了上去,公子的心思當真越來越不明白了。

  大堂中座上的人依舊在等著府中主人,瞥了一眼桌子上安放的瓷瓶,從瓶身上瞧見自己這般幻化出來的樣貌,當真有些不太適應。

  風初移開了視線,眼角染有些笑意,他這次云游可是用了他人的身份,若是回去被發(fā)現(xiàn)了,估計要被說教一番了。

  府外的馬車朝著城郊去了,一路上緩慢行駛,車內(nèi)的人還能聽到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響,早先車里便焚著送于佛祖的香火,是按照臨川這一地的習俗,說是禮佛前要先散去一身的紅塵氣息,如此才能更好的進入那圣潔不染煙火之地。

  白南燁將車簾放下,這已出了城,確實感覺人煙氣息少了些,取來放于一旁的書冊,隨心翻閱著,看的不是平日里教導人品行修為的正經(jīng)書籍,而是那些或驚奇或恐怖的神怪小說,這描繪出的一個個妖魔鬼怪,多數(shù)是憑空捏造的,但世間或許也存有神怪,否則世人參拜的那些佛便沒有意思了。

  人是如此想著,但還是想起娘親往日禮佛前總是要對他說的一番話,說是人活一世,頗多艱難,有這一位可以求得救贖的神佛,已是上天的垂憐。

  白南燁的嘴角大抵是不自知的微微翹起,其中未免流露出幾分嘲諷,娘親一生祈禱遠在天邊的佛,將一生的念想寄托于此,可從未有過派人出去尋找他那因著經(jīng)商出了遠門,卻沒了下落的生父的心思,娘親的心中是當真認為佛祖無所不能,還是只將其當成了一個借口,以便平日里……在外干著不為人知的勾當。

  想到此,車內(nèi)男子放下書籍的同時閉了眼,流露出幾分疲倦之意,便是將腦海中剛剛看到的幾幅妖怪的畫與他那離世的娘親的面容混在了一起,漸漸的畫像越來越清晰,但面容最后模糊了,只剩一個輪廓。

  在幾年前還聽聞城外傳言,說他這白府公子的身份名不副實,只不過是當家主母在外與人私通懷上的孽種,他聽到消息時倒是沒有太過氣憤,畢竟離家經(jīng)商的生父未曾謀過面,而與娘親那文弱的性子也不相像,只不過娘親臥病在床的那幾年聽到這樣的消息后,似乎身子越發(fā)虛弱下去了,臉上也有哀傷之情。

  但床上躺著的人或許并不是因為這番言論而神傷,而是另有內(nèi)情……又是談及另一件事情了,閉著眼的人又是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起往事又是引起了頭疼的毛病,也是他這一身病痛也不是沒有緣由。

  七歲那年冬至掉落湖水中,之后身體便落下了疾患,孱弱的很,開初是經(jīng)不了風吹,漸漸的每年季節(jié)交替之時便咳嗽起來,就此過了十六年。

  但那年冬至也發(fā)生了許多事情……冬至那日李大夫曾來府中為生母看病,他每日請安時見著床上的人那蒼白如雪又無比虛弱的臉色,躺在床上數(shù)日的人儼然失血過多的模樣,只是大夫說風寒入體所至,只需好好休養(yǎng)便能好轉(zhuǎn),那時對大夫的說辭已是心生懷疑,后來也是侍奉娘親的婢女說漏了嘴,將不堪的真相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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