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玉寰
“你所說的天意究竟是什么?”一句天意就將他打發(fā)了,當(dāng)他才三歲?
現(xiàn)在的神仙動不動就是天機不可泄露,沈玉是誰?活了這么久還搞不清這些套路他就白活了。
秦懷玉此時雖然已經(jīng)恢復(fù),卻仍是昏迷不醒。輪回仙君看了她一眼道:“小仙需前往蒼雪山襄助,現(xiàn)今萬年過去,能記得往事的除了先生,又還有誰?”
沈玉聽罷微微點頭,現(xiàn)在蒼雪山似乎確實缺乏警惕,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損失兩大峰。
“那小仙便先行離去了?!陛喕叵删龥]有啰嗦,揚手化出一團白云踏了上去。
“好?!鄙蛴褚矝]有阻攔,他即使想阻攔也沒什么辦法。
眼下還是去試驗一番輪回所言真假,若是灌注雙元沒有用,難道真的只有行極端之法?
他瞥向躺在地上無人搭理的秦懷玉,有時他又不得不相信天意不可違。
渾身像是散架一樣,腦門甚至還有些發(fā)脹,秦懷玉艱難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一處陌生之地。
她本欲抬手揉揉額頭,不成想微微一用力手腕便傳來一股劇烈疼痛,仿佛整個人被巨石碾壓過。
“啊...”想說話,卻只能發(fā)出單音調(diào),喉間的干涸便愈發(fā)明顯了。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著幾聲埋怨,一個嬌小的身影走了進來。
“哼,拿我當(dāng)丫鬟!”那人影先是輕哼一聲,隨即將手中的水壺往桌上重重一放,氣勢洶洶的朝著秦懷玉躺著的床走過來。
察覺她靠近的身影,秦懷玉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不過總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十分熟悉,但是她又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那人先是沉吟片刻,然后整張臉靠近秦懷玉的臉,感受到溫?zé)岬暮粑貞延窠廾珱]來由的顫了一下。
“醒了就別裝了!丑丫頭!”她神色一動朝著秦懷玉的耳邊大喊道,隨即伸手去撐她的眼睛。
秦懷玉無可奈何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圓圓的臉,看上去十分乖巧可愛,只是臉上的表情就不是那么惹人愛了。
她似有些猶豫,片刻才居高臨下的瞥著秦懷玉道:“你傷勢如何?”
“...”喉間的干澀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秦懷玉張了張嘴,好一會才艱難的擠出一個字:“水...”
在一旁看的焦急的姑娘聽見這個字很明顯的翻了一個白眼,只見她臭著臉,氣沖沖的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端過來:“喝?!?p> 秦懷玉看了水杯一眼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可憐兮兮的看向那名姑娘。
姑娘似乎看懂她眼中的意思,深吸一口氣道:“算你狠。”
說罷將水杯放在一邊,才彎腰扶起秦懷玉端起水杯喂她。
恰到好處的溫水劃過喉間,那股清爽的感覺瞬間讓秦懷玉腦中清明了起來,姑娘將她放在之后她才又打量起房間來。
這里的裝飾,看上去好像有點熟悉。
“你...哪里?”即使有溫水的滋潤,喉間卻還是有股莫名的刺痛感,說話仍是有些吞吞吐吐。
姑娘放下水杯一本正經(jīng)的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道:“碧玄樓?!?p> 聽見碧玄樓這三個字秦懷玉沒來由心安,畢竟是在自己認識的地方,不是什么荒郊野嶺深山老屋。
可是碧玄樓何時有個這樣的姑娘?記得除了沈玉就只有沈邑寒了,這個姑娘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秦懷玉好奇的盯著那姑娘,似要將她盯出個洞來一樣,這個姑娘給她的感覺也十分熟悉,可究竟是哪里熟悉她也說不上來。
那股灼熱的視線就如同烈火炙烤,怎么能讓人不發(fā)現(xiàn),姑娘放下水杯回首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道:“丑丫頭,看什么看!”
丑丫頭?方才好像她也這般叫過,會這般叫她的只有一人,那便是——玉寰。
難道說,這個姑娘是玉寰?可她不是一只貓嗎?還是一直非常胖的白貓,就算化成人,怎么說也是個胖子才對,怎么如此嬌小。
“玉...玉寰?”她試探的喊了一聲,實在有些不敢相信,那么肥的一只貓人型竟然如此可愛。
似乎被騷擾的有些煩躁,姑娘啪的一下把水杯放在桌上,猛地回頭看向秦懷玉,眼里帶著幾分殺氣:“干嘛!”
要不是沈玉威逼,她怎么可能來做這個丑丫頭的丫鬟,本來她還期望丑丫頭身強體壯,不需要她太過仔細的照顧。
沒想這貨喝水都成問題,更別說其他的了,早知道她就不告訴她天罡九霄了。離間沒離間到,還將自己栽了進去。
秦懷玉被兇的一愣,默默的將頭轉(zhuǎn)到里面,淡定道:“沒干嘛?!?p> 與玉寰相處以來,雖然這只貓有時十分不可理喻,但是有時候還是十分友好的,秦懷玉對她的印象并不算壞,卻也不代表她對她的印象十分的好。
這只貓是唯一一個明目張膽跟她搶飯吃的,明明是個吃果子的妖怪,非要跟她搶飯吃。
從前她還安慰自己不過是只貓罷了,能吃多少?但玉寰一次次刷新自己的食量,讓她不得不對她改觀。
現(xiàn)在變成人,貌似更加方便和她搶東西吃了。
對于人生毫無規(guī)劃一心一意吃遍天下的秦懷玉來說,這無疑是個天大的打擊。
客房內(nèi)兩人一時無言,玉寰趴在桌上倒水玩,秦懷玉則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氣氛十分詭異。
沈玉搖著金雕白玉扇風(fēng)度翩翩的走進屋內(nèi),沒成想迎面便是一杯水潑過來,他迅速側(cè)身讓過,便看到玉寰氣洶洶的神情。
“我不想當(dāng)丫鬟?!彼仓?,與做貓的時候不一樣,此時的聲音聽上去還有幾分軟糯。
心知她所想為何,沈玉沒有客氣的搖頭道:“不行。”
“為何就沒人照顧我?!庇皴疚?,她孤身一人在這里這么多年,怎么就不見有人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她與秦懷玉難道不是差不多嗎?
兩人的對話秦懷玉一字不落的聽到了,心中有些疑惑,沈玉與這個玉寰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聽上去他們的關(guān)系好像不那么簡單。
而且玉寰為何處處針對沈玉,不惜利用各種言語詆毀他,只想離間他們二人,這樣做她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還處在將玉寰當(dāng)成貓的秦懷玉,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扮演的究竟是什么樣的角色。
風(fēng)知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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