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不知道小樓上有人盯著她,還派人去打聽了她的事情,她此刻哄好蝶蝶,志得意滿,就想盡快回去跟家人炫耀。
路上買了一些糕點,安和蹦蹦跳跳的往客棧跑。
整個客棧被玫楚包了下來,因此掌柜對他們十分積極熱情。
“小小姐回來了,夫人公子他們都在院子里頭呢!正準(zhǔn)備用膳了?!?p> 謝過掌柜,安和往院子里走去。
盛夏八月,嵐城的天氣好像火爐一樣,院子里陽光明媚,伽蘭帶著兩個孩子坐在亭子里,計算著花銷。
修仙人士寒暑不侵,但安和還是覺得回到客棧里舒服多了,因為這里布置聚靈陣。
“回來了?!?p> 安若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跟伽蘭算賬。
安拓在旁邊捧著一本典籍看,不是他不想過去幫忙,是嬸嬸用不著他。
揪了個空位在旁邊坐下來,安和讓蝶蝶撤去隱身神通,她想讓大家認(rèn)識一下。
一只神秘的黑色蝴蝶突然出現(xiàn)在安和的肩上,安拓頓時看過來,問:“這蝴蝶哪來的?”
因為蝶蝶自從離開魔羅山,一直使用隱身神通,所以除了安和,還沒有人見過它。
“這是我的朋友蝶蝶,是我在魔羅山遇到的。”省略了過程,安和又把自己最親近的家人介紹給蝶蝶。
伽蘭搖頭失笑,身為金丹修士,她也有自己契約的靈獸,但是別說把它介紹給孩子們認(rèn)識了,她本身與靈獸的感情也一般,而且靈獸本來也不愛搭理人類,它們有自己種族的思考方式。
蝶蝶也覺得安和怪怪的,但是它沒有說什么,只是沉默的繞著大家飛了一圈。
“所以你連筑基后契約的靈獸都選好了?”安拓問。
淳家曾經(jīng)是個二等世家,見識也不算短淺,安拓作為下一任族長的人選,家族的所有資源都對他開放,但是他依然沒看出這個靈獸的身份,似乎沒聽過有什么厲害的靈獸是蝴蝶。
安和搖搖頭,道:“契約這種事情要你情我愿的,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這時候,伽蘭的帳也算完了,此次出行,她帶了一萬五千上品靈石,這對于現(xiàn)在的淳家來說可以說是一筆巨款了,一路上零零散散已經(jīng)花掉了一千靈石,她打算為孩子們交夠五年的學(xué)費(fèi),這就去掉八千二百五十塊靈石,剩下的她計劃給三個孩子再添點裝備,還有就是給孩子們防身。
“給你們兩個再添一件法衣,給安和買一架七弦琴,安若買個煉丹爐,安拓再添一把劍。”做好打算,伽蘭便道。
她知道安和之前已經(jīng)買下了夜雨仙棠,另兩個孩子卻沒有。
安若安拓沒什么意見,自小他們的事情都是小嬸安排的。
安和卻突然站了起來,輕咳兩聲,裝模作樣地道:“我的娘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今天去干嘛了你們都不問一下嗎?!”可把她急壞了,坐這么久都不問一聲。
輕笑一聲,安若溫柔的眸光落在妹妹身上,很配合的問道:“一大早做什么去了?這么久才回來?!?p> 安和頓時挺起腰板,神情驕傲地把跟乾元府的合作說了出來,一字一句,本來沒覺得自己干了什么大事的安和,看到家人露出驚詫的表情,一時間得意上了天。
“我是不是特別厲害?”如果安和有尾巴,現(xiàn)在已經(jīng)搖晃起來了。
伽蘭眼眶微紅,一時間又驕傲又心酸,她的孩子才十歲啊,卻已經(jīng)做的比別家的大孩子都出色多了。
這是好事,往后她和丈夫無法守在孩子身邊,這個世界弱肉強(qiáng)食,只有實力越強(qiáng)才會越安全。
“安和真的太棒了,娘親為你感到驕傲!”伽蘭著實松了一口氣,乾元府的大名她聽過,以前還是世家夫人的時候,也經(jīng)常光顧,知道那是一家傳承數(shù)千年,有豐厚背景講信譽(yù)的店,她只是沒想到有一天女兒會成為它家的客卿。
安若卻另有了想法,她輕輕的問:“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我也練了很多丹,大長老也說我練的丹品質(zhì)很高!”
安若是水木雙靈根,家族評定她很適合成為一名醫(yī)修,她煉丹一貫用的是家族收藏的地火,這地火安若等筑基后就要收服在丹田里。
“姐姐,這事情我可以幫你問一下,不過我覺得這種事有我一人就足夠了,畢竟畫符不用準(zhǔn)備什么,但是你煉丹卻要很多步驟,不如好好修煉爭取早日筑基呢!”安和卻否決了安若的提議。
她很明白安若想為大家出力的想法,但是煉丹和畫符不一樣,煉丹要采集藥材,要開爐,要引火,到最后還很有可能會失敗,收益與付出不平衡,而且大家都還是練氣期,煉的丹藥外邊就算收也價格不高。
說白了就是因為安若沒辦法像她一樣擁有百分百的成功率,既然這樣,就不要浪費(fèi)時間,還不如爭取早日筑基。
安若想了想也明白這個道理,咬了咬唇,有點不甘心,但也點了點頭。
摸摸侄女的頭,伽蘭柔聲道:“你煉丹一貫很細(xì)心,成功率很高,我和長老們都很看好你,不過你們的主要任務(wù)不是這個,你們要認(rèn)真學(xué)習(xí),早日筑基甚至金丹,你們要復(fù)興家族!”最后一句話,伽蘭的聲音輕柔又沉重。
三人同時一凜,神情頓時嚴(yán)肅起來。
伽蘭又看向安和,:“不可本末倒置知道嗎?要量力而為!”
心底的得意都飛走了,安和想到了崔家和白家,想起那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家——禪城,頓時覺得肩上的任務(wù)重起來。
安拓不忍心見妹妹失去笑容,道:“嬸嬸,有我呢,我是哥哥,我會擔(dān)起這些責(zé)任的!”姐姐和妹妹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此時心里已經(jīng)沒有一點不甘心,安若看著弟弟,溫柔的道:“說什么呢?自然是要一起努力的!”
“還有,不知道白家和崔家的人會不會進(jìn)學(xué)院,你們在里面要注意這兩個姓氏的人,特別是安若,你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五歲了,就怕他們記住了你的長相?!?p> “我懂得,嬸嬸!”
幾人又細(xì)細(xì)地商量了一些細(xì)節(jié)問題,安拓卻有點失神,他又一次想到自己的輔修問題,他到底對什么感興趣呢?
妹妹一筆成符,天賦卓絕,姐姐對醫(yī)術(shù)丹藥有虔誠的道心和深沉的熱情,以后在這方面的成績絕對不會低。
而他從小除了練劍還是練劍,沒有別的愛好。
日暮西沉,安拓依舊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