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度過了一個令人難忘的夜晚,勾鱘鼻青臉腫的向著屋外走去,連早飯都沒吃。
季云霜端著碗正慢慢品嘗著碗里的粥,絲毫沒有在意勾鱘的去離。
見此,勾鱘也沒有再多說,當下便沿著來路返回。
已經(jīng)熟門熟路的他,很快便穿過了山脈,來到大路上。
也不知為何,從出門開始,勾鱘便有一股不安的感覺,此刻卻是愈發(fā)的強烈。
終于,當他見到道路前方的那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時,卻是知道了為何。
老者就坐在路邊,卻仿佛與周圍天地融為一體,一呼一吸之間,竟是帶起淡淡的波紋。
老者原本耷拉的眼皮,隨著勾鱘的到來,睜開,就是這一眼,勾鱘瞬間感覺自己仿佛是被洪荒巨獸給盯上了一般。
此人絕對是先天強者,不可力敵。
一念至此,勾鱘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便往回跑去,恐怕如今能夠救他的,也只有季云霜那女魔頭了。
“這位小友殺了我徐家這么多人,怎么,就這點膽量?”
老者的話語開頭還是在遠處,但當說完之后,卻是在數(shù)個呼吸只間,便到了勾鱘的身周,驚的他渾身毫毛根根豎起,冷汗布滿了整個背部。
“噗!”
一掌拍出,勾鱘整個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瞬間向前飛出了數(shù)十米遠。
“噗通!”
重重的掉落在地上,勾鱘吐出一口鮮血,來不及多加思索,他現(xiàn)在只想奔向遠方,去尋求女魔頭的懷抱。
血影步被勾鱘運轉到了極致,他整個身體的周圍,都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紅色內勁,如今已經(jīng)是后天七重巔峰的他,血影步一經(jīng)運轉,頓時便拉開了兩者之間的距離。
只可惜當初在拿下新宇新隆二街的時候,那些死亡的武者,雖然被他吸收了大部分,卻到底只將修為推進到了七重巔峰,并沒有突破到第八重,不然此刻的情況應該會好很多。
想來后天后三重已經(jīng)不是用數(shù)量便能將修為堆積上去的了,必須要有高階武者,供自己吸收才行。
這邊勾鱘正思索間,后方徐家老者卻是再次趕了上來,又是一記不含絲毫真氣的一掌,將勾鱘再次掀飛了出去。
想來老者八成是在泄憤,他應該是想要如同貓戲老鼠一般,慢慢將勾鱘給折磨死,不然的話,憑借著老者先天的修為,怕是一個照面,勾鱘的血條便沒了。
但即使是這樣,勾鱘此刻也成了一個血人,來不及擦拭滿下巴的鮮血,勾鱘就地一個驢打滾,躲過老者飛來的一腳,再次朝著山脈狂奔而去。
五臟撕裂一般的劇痛,令奔跑間的勾鱘全身不住的顫抖著,但他不能停下,因為他知道,就這樣挨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放棄抵抗,必死無疑。
就像當初的許儷一般,哪怕明知必死無疑,也一定要拼到最后一口氣,這是武者的信念。
“噗呲!”
“說??!當初我家小虎是不是就是這樣被你慢慢折磨死的?”
一拳又一次將勾鱘轟飛了出去,老者聲音凄厲,有誰能體會老來得子,卻又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
隨著這一次倒飛出去,勾鱘終于是跌落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山林,他從來沒想到過,有一天這片山脈竟然是他唯一的生機。
沒有回答老者的話語,勾鱘紅著雙眼轉身鉆入了山林之中。
早已熟悉了這里地形的勾鱘幾乎是一進入山林,便立馬朝著雜草眾多的地方鉆入,哪里地勢險要他便朝著哪里前進。
一時間,崎嶇的山路竟令老者一時間并沒有追上來,大喜過望的勾鱘,再次加快了速度。
“快到了,快到了!”
勾鱘右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胸口,亡命的逃奔,不敢有絲毫的停留,老者顯然是被自己殺死的那愣頭青的家人,若是落到他的手里,怕是想死都難。
“呼~呼~”
后方追趕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勾鱘的一刻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兒,穿過條條曲折的小路,勾鱘終于是見到那座令他魂牽夢繞的木屋。
“救我!”
喜上眉梢的勾鱘當即是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
“呦!你這又是得罪誰了?這么慘?”
此刻的季云霜飯都還沒吃完,款款出門,斜靠在門邊,幸災樂禍的笑望著勾鱘的慘狀。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以前殺了他兒子!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勾鱘也知道到了這女魔頭這里,算是安全了,當即踉踉蹌蹌來到季云霜身邊,歪倒在地。
“呵!老娘的便宜都被你個王八蛋給占完了,不殺你都算好的了,還想讓我救你?你想多了!”
季云霜似乎對于勾鱘的遭遇很是滿意,冷笑一聲,帶著三分得意,七分傲嬌的小口繼續(xù)吃起了飯。
“救我一命,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勾鱘緊咬著牙關,強忍著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痛苦而顫抖的身體。
“切!江湖上誰人不知姑奶奶我富的流油,我需要你那點破爛兒?”
季云霜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救我?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人吧!”
勾鱘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嗯……這樣吧!你叫我一聲媽,我今天便救你一命!”
季云霜聽到勾鱘的話后,偏著腦袋,筷子杵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卻是露出了一抹壞笑。
“你……”
勾鱘瞬間爆炸。
雙目圓睜,額頭之上青筋暴起,漲的滿臉通紅。
“不叫算了,那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嘍!”
……
“媽!”
勾鱘身體不停的顫抖著,不知為何,他鼻子有些泛酸,十七年,除了蘇青離世那天,他雙眼再次模糊了起來。
何其屈辱?
但他更想活命!
這就是沒有實力的代價。
“哎,乖兒子!嘖嘖嘖!一個大男人還哭鼻子,羞不羞?”
望著勾鱘那一副丑媳婦兒見公婆的委屈樣兒,季云霜愣了愣,旋即無語的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被勾鱘在崎嶇的山路中繞迷糊了的老者徐山,終于是找了過來。
“臭小子,我看你這次還能往哪跑?”
話音未落,老者的身影已是來到兩人面前,一身先天境界的氣勢,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