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咱倆就做個了斷吧!”
李驚云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左手握著龍吟寶劍,雙目直視劉一刀。
“楊宇軒的龍吟劍為何在你手里,他果然是被你殺死的嗎?”
劉一刀看到龍吟劍的一瞬間,突然全明白了,為何對方手里會有子午斷魂針!
楊宇軒這個該死的短命鬼,不知道是怎么翻得船,居然把自己的寶劍都落在了別人手里。而且,這都不算什么,還有那個要命的子午斷魂針!
這一刻,劉一刀好似明白了為什么對方可以這樣有恃無恐,三番兩次地激怒自己,莫非他想趁機用子午斷魂針干掉自己?
李驚云冷笑了一下,說道:“他的劍在我這里有何不可,他死沒死又與你何干?”
“你可知道楊宇軒是什么來頭,他被人殺死了,背后的勢力是不會善罷甘休的?!?p> 劉一刀瞪著銅鈴般的眼睛,殺氣騰騰地盯著李驚云。
“殺人者,人恒殺之。而且,他該死!”
李驚云一字一句地說道。
劉一刀也站了起來,左手握著一把長逾五尺的唐刀,渾身散發(fā)著驚人的氣勢。
風無痕坐在一旁,看得心中一跳。就憑這一份氣勢,劉一刀已經(jīng)達到了江湖中一流高手的境界,比昨天晚上黑衣大漢的武功還要高上半籌。
“趙公,風副幫主,我和張三有些私人恩怨要解決,你們是否愿作見證人?”
劉一刀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趙公和風無痕,緩緩地說道。
唐代是一個尚武的朝代,江湖人士可以相互約戰(zhàn),只要找好了見證人,簽署了生死狀,便可以自行解決個人恩怨,不用擔心官司纏身。
“我沒有意見,這是你倆的個人恩怨,如果需要見證,我可以幫這個忙。”
趙公爽快地答應(yīng)了,充滿興趣地看著李驚云,看他有什么反應(yīng)。
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李驚云都遠遜于劉一刀。從明面上來看,這是一場實力懸殊,毫無懸念的對決。
不過,李驚云剛才的一系列表現(xiàn)讓他在眾人心中充滿了神秘感。只是不知道,除了做飯和調(diào)酒,他的武功到底如何,能否對劉一刀產(chǎn)生真正的威脅。
“風某也可以做見證,不過這畢竟是丐幫的地盤,希望你們雙方點到為止,不要鬧出人命。”
風無痕的雙眼冒著冷冷的寒光,瞪了劉一刀一眼,明確地警告對方不要下死手。
劉一刀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不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可以重創(chuàng)這個出言不遜的小鬼。而且,風無痕無意中竟然神助攻了自己一把,不能殺人,豈不是意味著對方不能使用子午斷魂針。那么,這個小鬼還有什么狗屁的機會!
“楊宇軒是我殺的,應(yīng)該我來出戰(zhàn)!”
阿斐突然站了起來,手握胡刀,斬釘截鐵地說道。
劉一刀瞇著眼睛看了阿斐一眼,在山洞之中自己曾經(jīng)被對方砍了一刀,好在有金蠶寶甲護體,這才毫發(fā)無傷。看情況,楊宇軒確實是死在阿斐手里無疑了。因為憑借這少年的身法和出刀的速度,完全有機會殺掉楊宇軒。
“這是我和張三的個人恩怨,與其他人無關(guān)。楊宇軒都已經(jīng)死了,傻子才會為他出頭。況且,我已經(jīng)投靠了幽州節(jié)度使安公,與楊宇軒再無絲毫瓜葛?!?p> 劉一刀不屑地說道。
“你這三姓家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倘若有一天,安祿山有難,你依然會逃之夭夭,甚至臨陣倒戈也說不定。有機會,我一定告訴一下安祿山,不忠誠的奴仆應(yīng)該盡早處死,省的關(guān)鍵時候被反咬一口?!?p> 李驚云嘲笑地看著對方,說道。
趙公坐在一旁,對剛才這番言論深以為然,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的確,奴仆的能力如何其實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忠誠度。一個沒有忠誠度的奴仆,能力越大,對于主人來說越是禍害!
“小鬼,我本想給你一個機會,沒想到你依然執(zhí)迷不悟。別再廢話了,咱倆到外面去!”
劉一刀瞪了李驚云一眼,他說話完全說不過對方,只能靠自己手里的刀讓對方永遠地閉嘴了。
“來人,掌燈!”
風無痕面露憂色,命令丐幫弟子在院子里點亮了數(shù)十盞燈,方便二人拼殺。他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一旦李驚云有危險,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不能讓他受到絲毫的傷害。
李驚云握著龍吟劍,緩步走到院子當中,與劉一刀相隔三丈左右的距離,一臉玩味地看著對方。
劉一刀“鏘”地一聲,拔刀出鞘,一臉殺氣地向李驚云逼近。
李驚云卻好似完全沒有把對方放在心上,嘴角泛著詭異的笑容,右手連劍柄都沒有按著,卻拿著一個黑乎乎的小玩意在掌心里不斷地把玩。
劉一刀的瞳孔突然間放大了,他已經(jīng)站的足夠近了,近到可以看清楚對方手里的小玩意到底是什么東西。
子午斷魂針!三丈之內(nèi),例無虛發(fā)!
李驚云是后出來的,直接就站在了與劉一刀相隔三丈的距離。劉一刀現(xiàn)在又逼近了幾步,已經(jīng)把距離縮短到三丈以內(nèi)。
只要再逼近半步,劉一刀就可以沖出去一刀將對方砍成兩截。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動了。否則,對方還沒有被砍死,自己就先被毒針射中,一命嗚呼了。
劉一刀的腳步一停,全身的氣勢立刻潰散了。這一招起手式發(fā)動了一半,另一半?yún)s只能凝而不發(fā),即使現(xiàn)在發(fā)動,威力連之前的一半都達不到。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敢發(fā)動攻擊!
失算了!劉一刀的心中懊悔不已。從一開始,對方就是有恃無恐。自己千算萬算,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拿出了子午斷魂針這個底牌。
該死的楊宇軒!他竟然連這個底牌都沒用出來,就被干掉了。
李驚云看著對方停了下來,輕笑了一聲,把金屬盒交到了左手上,右手按著龍吟劍的劍柄,沖著劉一刀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劉一刀的后背已經(jīng)濕透了,有一種如鯁在喉,如芒在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