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火燒云縱然是美,可那少年卻是更美的。絢麗的火燒云,加上飄飄少年,此刻的場景,在何以南的記憶里,可以堪稱最美了。
不僅是畫面,更多的是意境……
“在想什么呢?”突然,一個少年的聲音在少女的耳畔響起。
何以南一驚,這才回神。
待少女轉頭看清了來人后,語氣便冷了下來:“和你無關?!?p> “為什么總是對我特殊對待?為什么你對別人就可以溫柔?你的溫柔不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嗎?”葉析北似乎很介意何以南的語氣。
“曾經(jīng)是的,但是現(xiàn)在不是了?!焙我阅隙ǘǖ乜粗~析北,神情毫無波瀾的樣子。
葉析北也訥訥地看著何以南,選擇了沉默。
四目相對,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緩解尷尬的方法,一般只兩個:一個是當事人自行緩解尷尬;一個是突然出現(xiàn)什么人什么事轉移當事人的注意力。
后者的期望不大,因為何以南知道這個地方,只有她和向北知道,還有葉析北知道……
“是不是你,把我?guī)У竭@里來的?”何以南想了想,問了一個挺有價值的問題。
葉析北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你怎么知道,這是我……”
“誒嘿,今天春節(jié),我們三個人就一起湊合著過吧!”突然,一個少年打斷了何以南的話。
何以南見了來人,不由自主地唇角微微一勾,但也沒有說什么。
胡說見著何以南,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這也算是打了個招呼了。
“好久不見了,這些年以南你還好嗎?”胡說笑了笑,問出了葉析北的心里話。
何以南點了點頭——其實也就是那個樣子吧,能怎么樣呢?
一旁的葉析北皺起了眉頭,就不爽了——怎么他們兩個就可以相處得這么融洽?
這區(qū)別對待!這也太明顯了吧?
“某人要是看不慣可以馬上滾蛋?!焙我阅喜煊X到了葉析北的不爽,可……她不打算安慰安慰吃醋的他。
葉析北一愣,直直地看著何以南,那神情有些復雜——有些驚訝,有些不甘,還有些心傷。
看著對峙著不相上下的兩人,急忙充當這個和事佬:“行了行了,我們快些吃飯吧,我肚子都餓了?!?p> “今天街上的飯館可都不開業(yè)?!比~析北看了一眼胡說,淡淡道。
“就知道下館子,果然某人還是改不了大少爺?shù)钠??!焙我阅掀沉艘谎廴~析北,諷刺道。
“針對我有意思嗎?”
何以南輕呵了一聲,道:“我說了是你嗎?沒有吧?那就是你自己對號入座,請不要自作聰明!”
“我就知道今天街上的飯館不會開業(yè),所以今天我特地帶了鍋來,我們一起來野炊怎么樣?”胡說無奈地笑了笑——這兩人果真是水火不相容,一個像暖和的南方,一個像寒冷的北方。
人如其名這個詞,算是被何以南和葉析北演繹的淋漓盡致了。
何以南和葉析北這才注意到,胡說手里提著一口大鍋,鍋里還有一個鍋鏟;而他的另一只手提著一個大塑料袋,里面有一些小零食、油、一些調味品、蔬菜、水果、肉、甚至還有一小袋米。
葉析北看著何以南愣愣的樣子,瞬間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嘴角勾起了溫柔的弧度:“我來做飯吧?!?p> “我看某人還是算了吧,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還會做飯?”
何以南的話音剛落,便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妥??墒堑K于面子那句“對不起”卻沒有說出口。
葉析北或許是習慣了,也沒有太過計較,就當做沒有發(fā)生一樣。
可是,在場的人心里都很清楚,何以南戳到了葉析北的痛處。
葉析北最不愿意的,就是別人提及他的身世出身,可是……何以南提了……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僵硬,胡說笑了笑進屋把那大袋子和大鍋一放,便開始從屋里搬搬磚了。
何以南也不搭理葉析北,跟著胡說一起搬起了磚。
胡說笑著擺了擺手:“以南,不用幫忙,我一個人能行,你歇著吧。”
何以南也不矯情,點了點頭就真的不幫忙了。
看得胡說是心里哭笑不得——原來何以南還是一個耿直girl……
他只是說說客套話而已??!
何以南蹲在一旁,看著胡說:“想不到你還會搭灶啊?!?p> 胡說點了點頭,又說道:“析北其實也很厲害的,我們經(jīng)常和析北來這里野炊?!?p> 何以南刻意屏蔽著“析北”二字:“你們,每一次都帶鍋嗎?”
胡說將何以南的微表情盡收眼底,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這不明顯是在耍小脾氣嗎?故意不提他。
“有的時候是帶燒烤架,還有的時候是在屋里弄火鍋?!?p> 何以南點了點頭:“那你還真是厲害了?!?p> “其實析北比我更會弄的。”胡說還是不忘提起葉析北。
何以南微垂眼簾,沒有說話。
“析北真的不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以南你知道嗎?其實現(xiàn)在他每天也是自己做……”
胡說喋喋不休著,似乎說得正在勁頭上,可是以南卻在這時打斷了:“胡說,可不可以我們聊天的時候可不可以提及其他人?”
雖然何以南沒有明指,但是胡說和屋里那位,心里都很清楚這個“其他人”是特指誰。
胡說愣了愣,干笑了一下:“以南,我這里沒有什么要幫忙的,你去屋里坐著吧?!?p> 何以南抿了抿唇,眼底露出了一抹為難。
“唉……”胡說看著何以南,輕輕嘆了一口氣,“以南,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排斥析北嗎?”
人家是三句話不離老本行,你這是三句話不離好兄弟啊……何以南暗暗腹誹道。
“以南?”見何以南沒有回答自己,胡說不懈地又問了一遍,“你能告訴我,你現(xiàn)在為什么這么排斥析北嗎?”
何以南的目光躲閃著,她不敢與胡說做到對視:“也……沒有什么,其實也說不上是排斥……”
“那,就是討厭咯?”胡說試探著。
“也……可能是吧?!焙我阅弦膊淮蛩阍俜裾J了,點了點頭,順著胡說的話茬說下去了。
“那么,你現(xiàn)在為什么討厭析北呢?”
一想到曾經(jīng)兩人給他撒狗糧的那個場景,再對比現(xiàn)在,胡說也不由得感到世事無常。
“我……惹不起,還躲不起么?”何以南的目光依然躲閃著。
“你什么時候惹了他,又為什么要躲他?”
“能不能不要總是提葉析北!”
語罷,何以南才意識到自己的言語過激了,道了聲“對不起”,便直徑往著那棵大樹下的秋千去了。
屋里的葉析北見狀,急忙跟了去了,只留下胡說一個人在小木屋旁生火弄飯。
意識到有人跟著自己,何以南不覺加快了腳步,可是她一加快腳步,身后的人也加快了腳步。
她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轉身看向葉析北:“干嘛跟著我?”
少年想了想,說了一句話:“這個地方很危險?!?p> 何以南腦海中閃過小時候遇見蛇的那一次,到現(xiàn)在她還是心有余悸的。
不過為了面子,她還是心虛地嘴硬道:“這里哪有什么危險?”
葉析北趁著月光打量起了何以南,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記得你在這里遇見過一條蛇。”
“你怎么……知道?”何以南一愣,驚訝地看向葉析北——這件事情……只有她和向北知道……
葉析北與何以南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時間快近夜晚,此刻在北城有一處,在此處少年少女的四周皆彌漫著曖昧不清的氣息。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這種氛圍。
瑤汐雨
今天上補習班去了,更新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