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到了七月盛夏,梔子花盛開的時節(jié)。由于盛夏時節(jié)是許多花朵盛開時候,所以北城市里的大植物園舉辦了一個花展。
何以南本來是打算和葉析北一起去看的,但是葉析北由于上次在顧家時得罪了顧家夫人,所以被喚去加班了。
“明天就是花展的日子,還是我自己去吧……”何以南看著手里的兩張門票,默默地放起了一張。
就在她放下門票的瞬間,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馮旖淇的。
“干嘛?”
其實何以南是有些欣喜的,但是她并未表于形色就是了。
“盛夏,梔子花開的季節(jié),北城明天有花會,一起去嗎?”
“花會?那個叫花展好吧。”
“反正差不多了,你去不去?”
“門票錢你出,我可沒錢買票!”何以南一邊說著,一邊將兩張門票都放了起來。
“當然,是我邀請你,當然是我出錢。”馮旖淇沒有想就答應(yīng)了。
“明天我來你家找你?”
“過時不候。”
“定然準時赴約?!?p> “但愿你沒哄我。”
“當然!”
兩人又東扯扯西扯扯,說了會兒話,便掛了電話。掛掉電話,何以南便開始準備明天花展的東西了——除了門票,還有就是照相機,水,午飯是明天早起弄……
想著這些,何以南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來。她和馮旖淇,好久沒有這樣了。
怎么突然好像回到了從前一樣?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何以南興奮了一晚上,幾乎是一夜未眠。她特地早早就起床準備好了兩人份的午餐便當,便開始跑到胡同口去等馮旖淇了。
其實,距離約定的時候還有一個多小時。但,何以南沒有等多久,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個著一身淺綠色連衣裙的身影。
看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你怎么來這么早?”
“碰巧起早了?!?p> “是嗎?”馮旖淇笑了笑,看破不說破,“不過,現(xiàn)在離花展開始還有兩個多小時?!?p> “先過去吧,在植物園附近吃早餐?!?p> “英雄所見略同?!?p> “是嗎?你是英雄?”
馮旖淇眨了眨眼睛,退讓道:“不是,可以了吧。”
“當然,巾幗?!焙我阅蠈W著馮旖淇的口吻。
“巾幗不就是英雄嗎?”
“別侮辱花木蘭穆桂英了,人家才是巾幗英雄,你頂多是長得像巾幗的花瓶?!?p> “一天不損我都不痛快是吧?”
何以南看著馮旖淇,認真地點了點頭。
西江鎮(zhèn)里植物園不是很遠,坐公交車也就半個小時就到了,所以還剩下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兩人可以吃早餐。
“這附近有一家早餐店,那里的包子挺好吃的?!?p> “你對這里……挺熟悉嘛?!?p> “這五年花展我一直都來了,我以為會有機會遇見你?!?p> “這五年啊,我一直在南城?!?p> “南城,其實我也一直在南城?!?p> “這么說南城還挺大,五年居然沒有遇見。”
“大嗎?只是彼此不知道罷了,如果有心,早就相逢了?!?p> “有心啊……”
“嗯?!瘪T旖淇點了點頭。
“不說了,去吃早餐吧。”何以南輕輕笑了笑,心情自然是極好的,“但愿,有你喜歡的豆沙包?!?p> 不得不說,那天在顧家,慕容筱安和林靜怡給何以南和馮旖淇上了一堂十分生動的課。
真的真的,要珍惜現(xiàn)在所擁有的。千萬千萬,不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友情是一盞燈,它可以照亮人生旅途中的一切黑暗。但是呢……這盞燈是靠摩擦生電的,只要有一方不努力,它變會立刻滅掉,毫不留情,再無回轉(zhuǎn)的余地。
兩人低著頭吃早餐,何以南突然出聲:“馮旖淇?!?p> “嗯?什么?”
此刻何以南的視線已經(jīng)不在馮旖淇的身上,而在自己碗里的豆花上了:“即便你把豆花吃到了鼻子上,你還是成不了豆腐西施?!?p> “喂,那你就是豆腐西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p> “想多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花瓶,只有傻子羨慕?!?p> 馮旖淇不服氣:“喂!西施以身報國,王嬙為西漢做出貢獻,貂蟬計殺董卓。怎么就是花瓶了?”
“說到底,不都是用的美人計?要我說,這四人與陳圓圓無異,都是紅顏禍水?!焙我阅系ǖ匾ǘ够?,動作不疾不徐。
馮旖琪剛想說什么,何以南的手機一個電話便打了進來。是葉析北的:“以南,對不起,今天怕是要你一個人去看花展了?!?p> 何以南習慣性地開了免提,因而馮旖淇也聽見了葉析北的話,引得她一驚,急忙改成了聽筒模式。
“以南,你那邊是不是有人?”
“嗯?有什么問題嗎?梔子花女孩表示需要綠葉相稱?!?p> “我不就是你的綠葉?”
“您好好工作吧,不需要您這片綠葉?!焙我阅闲α诵Γ氐?。
想了想她覺得有些不妥,又加上了一句,“陪我的是位豆腐西施,可不是西門慶之類的?!?p> “我們之間的第三者,稱之為西門慶?”葉析北壓低聲音,重復(fù)了一遍何以南的話。
“嗯?!焙我阅喜环裾J——反正他又不在旁邊,什么可怕的!
“你說話越來越有內(nèi)涵了哈。”
“嗯啊,所以說你不要惹我?!?p> “好了,我忙了,你小心點知道嗎?”
“知道了,真啰嗦?!?p> “只對你一個人啰嗦?!?p>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一直被無視的馮旖淇忍不住冒泡:“咳咳,你們兩個人有完沒完?”
“你也別太累了?!闭Z罷,也不等葉析北的后話,何以南便掛了電話。
“嘖嘖嘖,只聞到一股戀愛的酸臭味?!?p> “據(jù)我所知,只有狗的鼻子這么厲害。”
“我就是屬狗啊?!?p> “哦,還真是靈鼻子。”何以南點了點頭,拿錢要結(jié)賬。
……
兩人斗嘴斗了一路,終于是到了植物園,但是距離花展開始還有二十幾分鐘,所以兩人只好先在植物園里逛逛。
“夏天,還真是好季節(jié)啊。”馮旖淇笑了笑,感嘆。
“嗯。”何以南跟著點了點頭,附和道,“和葉析北向北相遇,都是在夏季?!?p> “別重色輕友,和我相遇也是在夏季好不好?”
“是嗎?我不記得了,你的存在感太低?!焙我阅掀擦似沧?,裝傻。
突然,兩個有些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話:
“花開好季??!”
“嗯,記得我們相遇也是在這么一個茉莉花盛開的季節(ji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