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北云仙君莫認真,我不過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而已,話說回來,仙君見我應(yīng)當不僅僅是為了亮明身份吧。”
良楓也不從地上爬起來,瘦小的身體硬是被她在地上擺出誘人的姿勢,顯得不倫不類,看的北云忍不住彎了面具下的狐貍眼。
“自然不是,我會讓小天放你走,前提是這世你不準再見他?!?p> “是玉帝讓你來阻止我的吧?也罷,左右待著這里也做不了什么,還要受折磨,本上仙哪里受過這種委屈,倒不如去游玩一番,瞧瞧這小世界有沒有什么奇珍異寶······比如仙君這面具?!?p> “上仙說笑了。”
北云不理良楓意味深長的探究的眼神,去找李常流商量放走她的事情了。
才走出小院,根本不用找,李常流便迎面走過來,一言不發(fā)的帶著她到另一個院子去。
待會就讓人把剛剛那個院子拆了,叫白云尋不到一點睹物思人的機會。
李常流走在北云身邊,身上沒有了濃重的煞氣后就像普通的少年一樣,只是氣質(zhì)過于清冷。
他已經(jīng)可以對自己的殺氣收斂自如了,不看他的眼睛時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只是平常他并不愿意這樣做,特別是離開白云以后。
但只要一在白云面前,他就會露出自己脆弱蒼白的一面。
或許是想引起白云的憐憫疼惜,又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
李常流看著前面的路,卻始終將北云的身影放在視野當中。
“小天,放了小念可好?”
幾乎是北云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李常流的雙瞳陷入黑暗,但一眼看去,他還是一個冷冷清的蒼白少年。
他沒有回答北云,反問道。
“白云當初認錯要救的是五公主,對嗎。”
“是?!?p> 北云抖抖了睫毛,這是當初她為了解釋她變臉的理由,后來也是機緣巧合才救了常玉,卻剛剛好搭上她說的謊言,這幾年刺殺常玉的人不必說,肯定是小天。
“那白云又為何對那傻子上心?”
李常流攥緊了拳,卻唯獨不對他上心。
因為她要拆他的姻緣,北云在內(nèi)心小聲的回答,不過這個原因不能夠告訴他,可還有什么理由呢,北云微瞇眼,開始回憶司命的話本子。
“這······你以后便會懂?!?p> 北云一臉神秘,說的隱晦。
這句話絕對是忽悠人小孩的經(jīng)典句,避免直接回答造成的后果。
然而李常流卻不是一般的小孩,很自然的理解成北云心悅著那傻子。
“好,我放?!?p> 只是放走的人是死是活,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
果然他還是無法接受白云心有所屬。
李常流的爽快讓北云嘴里其他放人的理由倒是沒了用處。
她欣慰的拍了拍少年的肩,孺子可教也。
李常流自以為解決了一大心頭之患,也十分愉快,于是二人之間的氣氛都變的輕松了許多。
是夜,北云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窩里,而李常流手中卻捏著一名少女。
良楓站在窗口外,還是穿著白日里那身不合身的衣物,瘦小的身體向前傾斜,細頸探入窗內(nèi)被蒼白的手緊捏掌中,她卻毫不慌張,無聲的輕啟唇,淡淡吐出“白云”二字。
那只扼住她喉的手一頓,竟真的松開了那纖細的脖頸。
但良楓還未揚起嘴角,腹部便一疼,口中涌出鮮血。
她緩緩?fù)乱豢?,果然一柄利劍從腹部狠狠的貫穿了她?p> 少女的身體靠著墻邊無力的滑下,一手捂住腹部不住冒血的傷口,生命不斷地流逝,她反而吃吃的笑起來。
仰頭望向垂眼冷冷看著她的冷情少年。
“咳咳咳!哈哈哈!你以為殺了我就萬事大吉了?他是男子,終究會愛上其他女子······你又有什么辦法永遠留住他呢?他要逃,你便是將他咳!······將他廢了手腳,他也能一死了之······嗯!”
李常流毫無波動的又刺了良楓一劍,揮揮手讓暗衛(wèi)把人處理掉。
下一秒他卻忽然前所未有的慌了。
就在他的對面,那個他掛心的人正站在窗邊,往這邊望過來。
他突然后悔將二人的房間安排那么近。
北云就住在李常流的隔壁,一聞到血腥味她就醒了,沒想到李常流竟然將良楓直接殺了。
不過······影響不大,左右東西仙地的關(guān)系本就不好,也不怕良楓記了瑯汀與她的仇。
于是北云關(guān)了窗,又回到屋內(nèi)歇息去了。
全然不知當她神色淡然的將窗子關(guān)上的時候,李常流有多么的害怕,心又是多么的涼。
二人的距離還是有的,他并看不清窗邊人的眼神,卻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素來勾起的嘴角淡淡抿著,方才白云定是看見他殺了傻子!
此時地上那還未處理的血跡刺眼的很。
北云一夜好夢,李常流這邊卻是徹夜未睡,他怕,他怕,那雙干凈的眼睛里真的帶上厭惡,那他便成了罪人。
在大經(jīng)國,即使白云再怎么打壓他,但那雙眼睛的深處始終不帶厭惡或者其它什么的情緒,所以他才始終抱著活下去的希望。
那雙干凈的眼睛不應(yīng)該被污染。
北云神清氣爽的推開房門,等在門邊的,不是送洗漱水的仆人,而是小天?!
“小天?你在此做什么?”
還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頹廢的不成樣子。
一直不敢抬頭的李常流動了動耳朵,并無聽出男子語氣間的異常,還是如往常一般的醒人心神。
“無事?!?p> 李常流抬起頭,果然看到那雙眼睛里除了疑惑別無其他,他的心稍稍一放,突然扯著嘴角在那張冷凝的臉上試著露出一個笑容。
“白云陪我用膳可好?”
“啊······好咳咳?!?p> 北云渾身一震,半轉(zhuǎn)身以手抵唇輕咳,頭上竟冒出了冷汗。
她發(fā)誓,這是她見過的最可怖的笑容沒有之一!
就是仙界與魔界最丑陋的黑靈都沒有小天的這個笑來的可怕。
小天與瑯汀約莫有七分像,北云突然想看看瑯汀笑的模樣,第一美男笑起來,說不定會變成第一丑男。
李常流似乎也發(fā)覺自己不適合笑,于是又擺回原先面無表情陰冷的模樣。
也沒了一起用膳的心思,隨便尋了一個借口便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