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臺上沉著冷靜的芃芃,沈毅眼中閃過擔(dān)憂、心疼,最后又變成濃濃的信任。他喜歡的姑娘,說的不恰當(dāng)點(diǎn),就像那路邊最常見的野草,韌性十足,生機(jī)勃勃。
他相信她能夠勝利,就像在朔陽山里,她遇到凡人樓與烏衣盟的殺手能夠全身而退一樣。他喜歡的姑娘,實(shí)力絕對不應(yīng)該被排在第一百名之后。如果自己壓制修為和她比試,自己還不一定就能穩(wěn)贏。
只是,他喜歡的姑娘。不管怎么說,從一百以后直接挑戰(zhàn)第四,會不會太彪悍了一點(diǎn)?會不會再她大勝之后,自己的情敵又多出來一些。
沈毅站在下面,眼里瞧著上頭兩個人的身影,這心底便生出一種淡淡的心顫感。
沈毅忍不住在心里嘆氣,自己這一百多年的風(fēng)度翩翩,遇到了芃芃后,在她的面前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身后被驚得目瞪口呆的元安終于回過神來,他拍了拍沈毅的背,語無倫次的道:“這姑娘怎么這么沖動,要是輸了咋辦。這姑娘這么兇殘,我好喜歡。毅兄,咱兩競爭吧?!?p> 沈毅回頭,涼涼的看了一眼元安道:“你要是打得過我,我便給你機(jī)會?!?p> 元安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沮喪著臉道:“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當(dāng)你明正言順的出氣筒?!?p> 藍(lán)素望著芃芃淡然站在四季臺上的身影,她居然豪邁的對著老石和老卓道:“我賭芃芃贏,你們堵不堵?!彼{(lán)素還沒有說的話是:興許,很久很久以后,我們都只能仰望著這一道身影了。幸運(yùn)的是,我們是她的朋友。
老卓想了想道:“不賭,我相信芃芃肯定會贏。”
老石接著說道:“只要這場她贏了,而她的新對手,會是一個又一個更強(qiáng)的人。以后,我們和她比試時,恐怕十次八次我們輸?!?p> 那邊的山腰上。
“諸位掌門、長老和族長正在交談,有的說著合作的事,有的互相猜測著本次比試花落誰家,有的趁機(jī)互相結(jié)識一番……”
月晴仙子正和自家夫君離仇道長談?wù)撃畋仍囀乱耍挷耪f到一半,便已經(jīng)被山腳下傳來的喧嘩聲打斷。
眾人回頭看去,幾乎同時露出一臉驚詫的表情:那不是太華宗的周蔭嗎?只是他對面的那個,沒看錯吧?竟是羲和道長的女徒弟?
羲和道長看到芃芃那樣,差點(diǎn)把自己給噎死。那一口肉不上不下的卡在嗓子里,還好寧和道長坐在他旁邊,看到他被卡的臉紅脖子粗。又想著畢竟是自己師弟,雖說難得看到他吃癟,可是畢竟場合不對。
寧和道長心里想道:“哎!罷了罷了?!毕胪赀@些,她拍了一張羲和道長,給他順了順氣,這才開口道:“你這徒弟怕是要上天呢!”
羲和道長有口難言,聽著無論是半山腰還是山腳下的議論聲,都是說:“還要不要命了!一上場就直接跑去挑戰(zhàn)第四?”
敬正道長一聽,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道:“周蔭此子,素來實(shí)力一般,不過是前幾次略有奇遇,悟得了幾個絕招,這才頗有勝算罷了。所以,被排到了第四。不過也不必?fù)?dān)心,此次大會才剛開始,他不敢輕易使用。”
眾人附和道:“哦?!?p> 眾人心想:“也該如此行事,畢竟大會才開始不一會?!?p> 羲和道長一聽,忍不住揚(yáng)了揚(yáng)眉。
敬正道長淡笑道:“因此,羲和道友大可不必?fù)?dān)心他對手的安危?!?p> 羲和道長用袖子擦了擦手,又用袖子抹了把嘴,對著敬正道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懂了。”
周圍人都以為他是放心了,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
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太早對上別家太過優(yōu)秀的弟子,太早對上了對自己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就算不小心對上了,如果能沒有傷亡當(dāng)然是最好了。
只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下一刻,羲和道長的作為直接讓他們?nèi)忌笛邸?p> 只見羲和道長一個轉(zhuǎn)身,兩手?jǐn)n在自己的嘴邊,毫不猶豫的朝著芃芃所在的東面四季臺大喊道:“芃芃丫頭揍他!把他揍下臺你就是第四了!這會兒,他有絕招都不會輕易使用!嗯,揍得他找不到北,灰頭土臉,傷筋動骨,半身不遂!”
羲和道長洪亮的聲音,飄蕩在整個太華宗上空,回響在這一片山林之中,余音裊裊,縱使你不想聽也不得不聽。
芃芃丫頭揍他……半身不遂……
就是這一瞬間,下面無數(shù)圍觀的修士,全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