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
說全了,皇甫劍魔想說的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己盡管現(xiàn)在實力比對方要強(qiáng),但劍魔找到了自己的劍道,實力的增長不能按常理來推斷。
就像現(xiàn)在,皇甫劍魔不過剛剛突破元府二重,卻能差點破開無塵發(fā)出的刀芒洪流,雖是對方隨意發(fā)出,卻也不得了。
真要打起來,元府四重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
事實也正如秦立所猜想的,這段時間皇甫劍魔占據(jù)了冷千秋的洞府,許多人也趁機(jī)找事要與他一戰(zhàn)。
但這幾天下來,所有找他人挑戰(zhàn)之人在面對他時,最后都膽怯了,連拔劍抽刀的勇氣都做不到。
真正動手的只有三個,兩死一傷,死的兩個是元府三重,但能上龍榜的就不能按尋常元府三重來對待。
傷的那個是四重巔峰,在龍榜排名五千,實力強(qiáng)勁。
至此,才沒有人敢再來挑釁。
皇甫劍魔的劍道實在是太極端,一旦對敵起來,其全身精神意志高度集中,要么不拔劍,拔劍必定是有把握。
且其一旦拔劍必定是要分個生死。
他們只是來挑戰(zhàn)的,又不是來見生死的,做不到那種舍生忘死的意志。
沒有面對皇甫劍魔的人就體會不到那種對精神意志的折磨。
“他的劍道是一往無前、出則見生死的極端攻伐劍道,那我的劍道又是什么呢?”
秦立站在原地沉思,久久未動。
是像他一樣的殺劍道?
不!
那太極端,他雖然也是殺伐果斷,殺人不眨眼,但沒做到濫殺的地步,他殺的每一個人都是威脅到自己的人。
這不是他要的劍道。
那又是方宇那般的防御無懈可擊?
雖然兩人在一起只是短短幾天時間,但他曾經(jīng)聽方宇提過,他說天下最強(qiáng)的攻擊不是進(jìn)攻,而是防守。
“總有一天我的劍陣無物不防!”
這是方宇的原話?,F(xiàn)在聽來,方宇顯然也是找到了自己的劍道,他是另一種極端。
與皇甫劍魔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極端,他們一個將破盡天下,一劍破蒼生,這是攻之極。
另一個則是守御天下,號稱天下無物不防,這是守之極。
所以在新羅鎮(zhèn)的橫斷山脈方宇對敵時以守為主。
但這也不是他想要的劍道。
他不贊同一味的防守,那不是他的風(fēng)格,他喜歡主動出擊。
一番思慮他幡然醒悟,自己連最基本的劍道都未找到。
“算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p> 越想越亂的秦立搖了搖頭離開了洞府回到自己木屋。
只是從此刻起,在他心里始終盤桓著這個問題,有時候在與管素游玩時也會有一瞬間的愣神。
他與管素正是熱戀,你儂我儂時,半個月幾乎走遍了周邊,直到半個月后才稍微穩(wěn)定一些。
而他與管素的感情也迅速升溫,與之一起的還有他的實力,雖然沒有突破元府四重,卻將實力沉淀,根基更穩(wěn)固了。
期間修煉了一次意劍訣,精神力再次增長一些,卻也遠(yuǎn)未達(dá)到成氣初期的標(biāo)準(zhǔn)。
如今他的精神力還不能離體,一碰到軀殼就仿若撞到一層堅固的壁壘,只能順著血元沾染一絲出去。
如若不然,他也做不到入微。
而修煉意劍訣產(chǎn)生的后遺癥嚇了管素一跳,現(xiàn)在管素私底下都不叫他名字,而是改成了饕餮。
秦立多次抗議無效,只能無奈默認(rèn)。
而半個月后,他們倆的事情也被韓元旭有所察覺。
在與秦立分開后,管素在自己居所前看到了衣袖飄飄的韓元旭,如今的韓元旭突破秘境。
一身血元盡數(shù)轉(zhuǎn)化質(zhì)量更高的元力,身上也有了一絲出塵的氣質(zhì)。
“你怎么來了?”
管素微皺瓊眉,語氣不自覺有些不耐煩。
韓元旭心頭大怒,表面上卻依然微笑開口:“這不剛出關(guān),想著約師妹明日去逛逛?!?p> “真不好意思韓師兄,明日我沒空?!?p> 管素語氣冷淡回應(yīng)道,說著便踏步進(jìn)了居所,連客套的邀請都沒說。如今他與秦立走的近,自然的排斥他人。
韓元旭站在居所外目光陰森看著內(nèi)里:“居然被拒之門外了,嘿嘿嘿……!還未有人敢這樣對本少說話,三品管家?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
“可惜本少到了養(yǎng)性最關(guān)鍵的時刻,就留你過兩個月的逍遙,兩個月后我會讓你跪著求我的!”
韓元旭的到來并未影響管素的心情,每日依舊與秦立游山玩水,偶爾倆人一起接個任務(wù)去蠻荒古林。
因為有管素這么個現(xiàn)成的元府圓滿的高手喂招,秦立的五圣獸劍決進(jìn)步飛快,入微控制能做到游刃自在由心。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管素突然減少與秦立的外出時間,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也大為減少。
這讓秦立逐漸不安,也曾追問,管素卻怎么也不說,只是搖頭說無事。
如此拖拖拉拉又過了一個月。
這天,秦立站在管素居所前,見她鐵了心不出來于是轉(zhuǎn)身失神離開。
居所內(nèi),管素看著失魂落魄離開的秦立,終于忍不住落淚,扶著窗牖哽咽:“再忍一個月,一個月就好?!?p> 她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為一個月前韓元旭傳言,與秦立見一次面就讓管家顫抖一次。
如今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管家?guī)缀跻錾掀肥兰曳懂?,這讓她再也不敢輕易與秦立見面。
只是希望對方會明白,能理解。
“韓元旭!”
她狠聲道:“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
她準(zhǔn)備現(xiàn)在開始閉關(guān),爭取突破先天秘境,一旦突破先天秘境她在圣院的地位就會提高。
到時她就有資本抗衡了,畢竟圣院也不是全姓韓。
只是她想到太過簡單,太過異想天開。
入夜后,一個模樣與她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
“父親!”管素一驚:“您怎么來了?”
撲通!
其父管奇一進(jìn)門來首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痛哭流涕:“素兒,救救管家吧。”
“父親!家里怎么了?”
管素嚇一跳,忙飛奔過去要扶他起來,誰知管奇身子如一塊萬鈞巨石般巋然不動。
“你不答應(yīng)我,我就不起來!”
管素心底一顫,似乎有些猜到了些什么,勉勵保持冷靜顫聲問道:“家里到底怎么了?”
“管家要完了!要完了??!”管奇遂將這段時間管家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最后臉龐扭曲:“素兒,我知道委屈了你,但韓家放言只要你嫁入韓家,就放過管家,否則管家明日就要跌品啊!”
“一旦跌品,昔日管家仇敵便會蜂擁而至,到時不用韓家出手,我們管家也無法生存下去。”
這段時間,管家失去了最大的底蘊(yùn)震懾,而且他也很肯定這就是韓家暗中派人做的。
但他卻不敢反抗,甚至不敢露出仇怨,最后還要委曲求全將女兒送過去。
外人看他們管家身為三品上品世家很威風(fēng),一言決定無數(shù)人生死,但卻不知道,他們也是他人眼中的螻蟻。
不成王道家族,終是螻蟻,如現(xiàn)在這般韓家隨意開口吹口氣,他們管家這棵在外人看來的參天巨樹便有傾倒的危險。
至于反抗,他管奇壓根就沒想過,就連這中極大陸的九品世家制都是人家制定的,你拿什么去反抗?
連螳臂當(dāng)車、蚍蜉撼樹都算不上。
除非他想破釜沉舟,為了他女兒一人而連累整個家族,身為族長這由不得他,而且就算如此,其最后結(jié)果只能有一個,那就是……
管家覆滅,管素死亡。
砰!
管素俏臉慘白,一瞬間像抽干了渾身力氣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