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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家的狗腿子

第二七九章峰回路轉(zhuǎn)(下2)

地主家的狗腿子 三天一小更 2846 2020-08-02 16:04:24

  夜半,京師的商鋪都逐一打了烊,獨剩那煙柳之地還掛著彩燈大門虛掩著。

  長安道上一家酒肆剛打了烊,幾名喝得東倒西歪的酒鬼從中走出,朝著那溫柔鄉(xiāng)趕場,就在半道上,幾名酒鬼被一群官兵模樣舉著火把的人撞到在地。

  其中一名酒鬼許是多喝了幾杯,腦子暈乎乎的被人這么撞到在地,頓時就來了脾氣,對著來人對是破口大罵:“你們是什么東西,竟然擋你五爺?shù)穆罚脒M刑部大牢嗎?”

  黑夜里的這群不速之客,聽到這話立馬就調(diào)頭,拿著火把照亮了酒鬼,帶頭的冷笑了一句:“刑部?刑部算是什么東西,爺今天帶你去東廠見見世面,帶回去……”

  就這么得,酒鬼獲得了東廠一日游的門票,只不過是單程票,管進不管出。

  只不過,令在場人其余人詫異的是,這群夜游神打的是順天府的旗號,并非是直屬于魏公公的東廠特務(wù)組織。

  順天府抓個酒鬼,最多也就是關(guān)入順天府的大牢里吃幾天牢飯,怎么還能特事特辦,送入特務(wù)機構(gòu)的專屬模范監(jiān)獄呢。

  不過,這也不打緊,如今昭獄的門檻比初期低了許多,只要有膽子在長安道上畫個圈圈詛咒,即可圓夢。

  當(dāng)然,大晚上的,順天府突然出現(xiàn),并非是搞什么街道安全巡防檢查,只是魏公公下了道命令,要緝拿汪文言入獄調(diào)查。

  而礙于有把柄落在人手里,魏公公也不好意思直接讓自己的直屬特務(wù)東廠抓人,這事就由魏公公的忠實粉絲,順天府府丞紹輔忠代勞了。

  官兵們剛剛從汪府出來,打聽到汪文言此時正在凌云閣里陪兵部和工部的幾位領(lǐng)導(dǎo)應(yīng)酬,番子們聞訊趕來。

  就在汪文言在酒宴上給六部的幾位領(lǐng)導(dǎo)敬酒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囋陝?,這無疑是有點壞了在場眾人把酒言歡的興致,祝酒詞都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汪文言雖無官職在身,卻在京師混得如魚得水,所謂男人有三鐵,六部各大衙門的那個誰誰誰都是汪文言的鐵兄弟。

  有這么多鐵哥們在場,又是他做東,汪文言那是是膽壯氣足,十分高調(diào)的沖著門外喊了一句:“哪個王八蛋這么不開眼,敗大爺?shù)呐d呢?”

  順天府的官兵們雖說是奉命行事,但這凌云閣作為京師最大的娛樂場所,那是水深浪大,長安道上的那些勛貴子弟經(jīng)常在這邊留宿作樂,要是不知道汪文言在哪間房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的闖進去,沖撞了哪位貴人,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而汪文言這一嗓子,替順天府的官兵們省了不少事,直接就上去將人給帶走了。

  汪文言交友廣闊,除了結(jié)交東林黨,私下里與三黨的落水狗們關(guān)系也不錯。

  當(dāng)晚,汪文言被順天府帶走的消息就傳散開來。

  消息之所以會傳的這么快,除了汪文言人際廣闊外,更是因為汪文言入住的是北鎮(zhèn)撫司的昭獄,不是刑部的天牢。

  順天府拿人,卻送入了北鎮(zhèn)撫司審問,于是大家都知道了魏公公要整治汪文言。

  很快,這事也傳到了白露的耳里,她才剛剛得知魏公公收了錢非但不辦事,還反了水,指使六科的言官彈劾熊廷弼,還聽說汪文言動用了他的人脈資源,讓人幫熊廷弼說話。

  這些事都是她剛剛得知,與她預(yù)想的結(jié)果反差太大,收了錢的怎么反了水,說不幫的,怎么私底下偷偷使了關(guān)系。

  局勢變化的太快,現(xiàn)在不是深思其中緣故的時候,雖不知道魏公公為何反水,汪文言又為何肯幫忙,魏公公又為何要捉汪文言入獄,這一切來的太突然。

  但白露很清楚,東廠那絕對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得趕緊打點一番才是,至少不能讓汪文言在詔獄吃苦,畢竟他也幫了自己不少。

  半個時候后,白露喚來了許顯純。

  許顯純剛到連口氣都沒喘,白露也沒有看茶上座的基本待客之道,毫不客套,開門見山就問:“聽說,干爹連夜讓東廠的人拿了一個叫汪文言的入獄,有這事沒有?”

  這事許顯純清楚,他正準(zhǔn)備給汪文言嘗嘗詔獄的開胃菜,這剛要動手呢,廠公千金就派人來傳話了。

  廠公千金召見自己,還是深夜召見,許顯純心里那個小激動的,還特意換了身行頭,生怕工作服上沾染的血腥氣味敗壞了佳人的雅興。

  可這剛到地方,許顯純才發(fā)現(xiàn),廠公千金深夜召他至此,既不是為了與他共敘革命戰(zhàn)斗友誼,連茶水都不給上,更別提他在路上飛奔時腦中的那些香艷畫面了,真是枉費了他這件特顯身材的小馬甲。

  盡管心情以不如來時美麗,但他是不能表露出來的,魏公公的乘龍快婿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想要乘上這班特快車一路高升,他就得猥瑣發(fā)育。

  拱拱手,許顯純溫和笑道:“確有此事,是廠公連夜下的逮捕令,汪文言現(xiàn)在正關(guān)押在詔獄中,屬下還未來得及審問?!?p>  聽得尚未動刑,白露松了口氣。

  “聽好了,任何人不準(zhǔn)動汪文言,誰若是對他用了刑,本小姐定十倍奉還?!卑茁独淅涞?。

  許顯純納悶了,廠公不是下令抓汪文言審問嗎,為何眼前這位姑奶奶似乎有意要保汪文言。

  魏公公為何要動汪文言許顯純是清楚的,王化貞的供詞一寫完魏公公就準(zhǔn)備拿東林黨開刀了,而柿子先撿軟的捏,這個經(jīng)常和東林黨混在一起的汪文言就成了首要打擊目標(biāo)。

  因為他既無官職在身,連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的名頭也是花錢買的,還是王安的死黨,要找他的黑材料自然不難,抓入詔獄嚴(yán)刑拷打一番,讓他供出其余東林黨人的罪狀,一個拉一個下水,目的就達成了。

  可現(xiàn)在,這位姑奶奶深夜把他召來,既然給他下了這樣一條命令,他是聽還是不聽,聽了眼前這位姑奶奶的話,廠公發(fā)怒他怎么交代。

  要是不聽,這位姑奶奶話語里的威脅,似乎也不是鬧著玩的。

  這算是哪門子事,兩位都是領(lǐng)導(dǎo),一個讓嚴(yán)刑拷打,一個不讓打,自己這下成了夾板中的肉,兩頭都要受氣。

  莫非是那廠公千金對那汪文言有意思?不然為何會這般做,這與廠公意見不一啊。

  許顯純態(tài)度謙恭的笑道:“這……大小姐,此事是廠公親自下的命令,大小姐是否先去過問廠公?!?p>  白露冷眸一凜:“你在教我做事?”

  見到這位姑奶奶殺氣騰騰的眼神,許顯純被嚇壞了,連聲說道:“屬下該死!屬下只是怕起了誤會,傷了大小姐與廠公的和氣?!?p>  “這事無需你操心,干爹那邊……本小姐自會去說,你只要記住本小姐說的話就好?!?p>  “是!大小姐放心,屬下保證好酒好肉招待著……”

  宵夜都沒能吃成,回去還要好好伺候那位入了獄的大爺,自己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姓汪的。

  真是白瞎了這身行頭,襯出這高高隆起的肱二頭肌,許顯純郁悶到了極點,行了個禮便要回北鎮(zhèn)撫司三省吾身。

  許顯純剛要退下,白露突然叫住了他,她得給魏公公一點深刻的教訓(xùn)了,口頭警告已經(jīng)無法滿足魏公公了。

  魏公公竟然敢拿了錢還反水,吃黑都吃到她頭上了,白露不是冤大頭,不料理料理魏公公如何說得過去,得給魏公公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春天花會開。

  只有讓魏公公長長記性,曉得勿以惡小而為之的嚴(yán)重后果是如何,他才會心有余悸。

  “慢著!”

  許顯純停下了腳步,不知道這位姑奶奶又打算干嘛。

  “大小姐還有何事吩咐……”許顯純轉(zhuǎn)身問道。

  “走得那么急干嘛,本小姐又不會吃了你?!卑茁墩Z氣突然軟了下來。

  許顯純嗅到了空氣中不一樣的氣息。

  “屬……屬下只是怕北鎮(zhèn)撫司那班殺才怠慢了汪公子?!?p>  許顯純的那點小心思都被白露看在眼里,閑來無事,反正早晚要在閹黨內(nèi)部搞分裂,白露便使出了撒網(wǎng)捕魚大法。

  白露一改往日冷淡之常態(tài),給予了許顯純同志般的溫暖,熱情問候了許顯純在工作與生活上有何需要幫助的,有需要一定要跟組織開口云云……

  許顯純的乘龍快婿美夢本就還沒醒,被白露這般問候,思緒一下飛上了九重天,甚至都想到了墓志銘那一步。

  白露的一番話將他拉了回來,并讓他感覺,這一切并非是不可能。

  “許大人一表人才,又是武進士出身,在錦衣衛(wèi)當(dāng)個鎮(zhèn)撫使可太屈才了。”

  雖是喃喃自語,可這是當(dāng)著他的面說出來的,許顯純聽出來了,這是有意要提拔他的意思。

  許顯純感動壞了,這世道是怎么了,幸福來得也太突然了點吧,剛剛還對他冷若冰霜的女人,只是一個轉(zhuǎn)身之間,渾然變了一個人,一個像冬天,一個像夏天。

  許顯純睜大眼睛愣了好久,隨后大喜過望,激動的單膝跪下:“許顯純愿為大小姐赴湯蹈火!”

  白露上前一把扶起了許顯純,眼中秋波微轉(zhuǎn)的看著他,對著他輕聲耳語了幾句。

  雖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可白露語氣拿捏的很是到位,再許顯純聽來,白露娓娓道來的聲音仿佛晨曦時林蔭小徑漫起的薄霧,有種迷離的深情。

  許顯純感覺自己就像是喝了兩斤二鍋頭,被迷的走不動道了。

  

三天一小更

今天朋友結(jié)婚,晚上沒更了,這是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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