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辰時已過,余生系著白布圍裙,忙前忙后的親自下廚,燒菜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的。
春兒一邊打著下手,一邊贊不絕口的夸著。
別說云都城,就連整個神州,有哪個男人如同這般對待心儀的女子。
每道菜的香味,漸漸地彌漫了整個屋舍,順著窗口撲鼻而來,那種熟悉的味道,喚起了古古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喚。
一副饑餓難耐的表情,緊緊地抓著蓋在胸前的被褥,一會兒蒙著頭,一會兒又是蹬腿的,很是不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有誰來喚自己,又想到昨夜語重心長的一些話,就這樣出去顯得尷尬。
慢慢的似有一種感到甚是失望的神態(tài),側(cè)著身子沉思片刻,想明白了,不等他人前來便起了身坐了起來。
正當(dāng)她不想扮演下去的時候,收拾行裝時,那期待已久的輕微敲門聲響了起來,聽得春兒溫和細(xì)語聲落下。
“小主,奴婢能進(jìn)來嗎?”
慌忙間,將收拾的包袱藏到了床上,自己也連忙躲進(jìn)了被子里,裝著毫無知情的語氣,用那虛弱無力的聲音應(yīng)下。
“你是誰?”
“奴婢春兒,是殿主大人命奴婢過來侍奉小主?!?p> “殿主大人……?!?p> 說道此話時,一股醋意蒙上心頭,原以為想著乃是余生為了挽留自己去天府要了個丫頭,不曾想是星依安排過來的,瞬間醋勁兒便上了頭。
身子不適也不裝了,立馬扯開被子一扔,起身拿著包袱就直奔門外。
吱嘎~
這突如其來的開門聲,著實(shí)將春兒嚇了一跳,瞧著她那情緒不穩(wěn)的神色,說起話來也有些結(jié)巴。
“小…主…您…這是?”
“你家主子讓你來,是做監(jiān)工的吧!回去告訴她,今兒就回家,家里多的是人侍奉?!?p> 扔下一段話,甩頭就走,正欲走進(jìn)前堂時,春兒急切而落。
“小主,你不可回去,姑蘇家在半年前公子帶著你去外就醫(yī)時,就已經(jīng)給姑蘇古辦過葬禮了,就連寒院也已經(jīng)被塵封。
當(dāng)時,整個云都城時局未穩(wěn),天主與殿主大人對族中內(nèi)部之事也不好明著插手,昨日殿主見你剛回城,不好開口道之,特命奴婢今日找個時機(jī)與你說起。
還是留下吧!”
話語落下,腦海如轟雷那般,手中的包袱突然落地,眼前又正是余生端著燒好的菜走了過來。
場面甚是顯得尷尬,多么希望有一個地洞可以鉆進(jìn)去。
聽這般說起,也確實(shí)是這個理兒,本來就不是姑蘇家的人,人家怎么處理是他人的事情。
瞧得姑蘇古終于可以回家,也算是幸事,可內(nèi)心深處卻一點(diǎn)也開心不起來。
許是在寒院住了一段日子,便有了些感情,突然間不再是姑蘇古,頓時難以接受。
對姑蘇家,即便沒有功勞,卻也有苦勞。
又回想起半年前離開云都城時,與姑蘇星羽見面將閣令歸還于他,而他信誓旦旦的說了句:“通海閣永遠(yuǎn)是你的家,養(yǎng)好身子了就回來!”
這番想來,是多么的可笑,當(dāng)時只不過是要回閣令而已,如今皆已是定局,也許是最好的安排……
“春兒,你說你,怎么把小主氣成這樣,莫不是我向你家主子要人,也不會隨意安排你過來不是,還不趕緊把小主東西放回去。”
“噢噢…是是是…?!?p> 余生一番話緩和了場面,春兒機(jī)靈的腦子也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配合得還真就那么一回事兒似的。
古古又怎么不會明白此意,情緒稍微平和下來,又聞到了那熟悉的香味。
抬起腳步,緩緩的靠近飯桌,瞧著一桌子菜都是自己愛吃的。
有土豆蒸肉,鯽魚豆腐湯,青菜苔,紅燒蘑菇雞,更是映入眼簾的竟是久違的蛋卷。
驚訝得抬頭看了看余生,心里甚是感到疑惑。
“怎么樣,都還合胃口吧?”
“吃了才知道?!?p> 說完,古古坐了下去,先是喝了一口白粥,隨后拿著筷子夾了一個蛋卷吃了幾口。
蛋皮的味道真是像及了,可就是包裹的餡就只有土豆絲,辣醬,少了些青菜,火腿肉……
春兒在一旁又夸了一遍余生打斷了她的沉思,是想著聽后心情會好些。
但是這番夸獎的話,就像是透明似的,并未放在心上,因?yàn)檫@樣的事情,在他們二人之間甚為平常,只是他人并不了解而已。
“你,怎么知道蛋卷的?”
“嗯,這個嘛,說起來還真是有點(diǎn)不可思議,這不,有一次你毒性發(fā)作,見你遲遲不醒,未經(jīng)得同意,進(jìn)入你的意海。
在你的夢中世界,瞧見你很喜歡吃蛋卷,所以就偷偷學(xué)了,只因材料有限,不是原本的味道,只能將就將就吧!”
“夢里,那你都看見啥?”
“沒看見啥,只是生活環(huán)境都不一樣,基本上都是沒見過的,是一個很奇妙的世界,也許,那就是你喜歡的世界是嗎?”
古古愣了,一餐飯吃得有些心驚,仿佛感覺到對方知道了什么,卻又說不上來。
對此,也只是一笑帶過,并沒有回應(yīng)什么。
尷尬的場合就這樣過去,古古也同意春兒的留下。
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即便沒有同寢,也落下不少的閑言碎語。
有人說,通海閣之所以給姑蘇古辦了葬禮,那是為母報仇。
有人說,余生身為天府四公子,被割除族氏,乃是背負(fù)著弒父之罪的嫌疑。
……
等等!
總之,一切不好的輿論逐漸傳得是滿城皆知。
最終,天翼下達(dá)了兩道任令致大江南北各地,任余生為護(hù)州君,君府建于柳岸梅林東。
任古古為靈女,賜丹心閣,建于柳岸梅林北。
雖然出于無奈之舉,但對于天翼來說,是誠心想為他們做些什么。
自從任命書公告天下,云都城里對他們的輿論逐漸減少。
都會知道,妄自造謠,定會被嚴(yán)懲不貸,誰又跟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只因這余生有了名氣,街坊四鄰的皆是畢恭畢敬,沒有往日的那種隨和,更是生分些。
為了更加方便出行,回到怡居是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