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洛死死地瞪著月芝離去的背影,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心有不甘地質問北凌天:“尊上,如此珍貴之物,你怎能說送便送?她之話,又豈能全信?”
北凌天皺了皺眉,正是心中了解漓洛的顧慮為何,才故意反問:“那你覺得何人可信?不如由你換她去照顧暮笛,如何?”
豈知她在一聽此話后,便立馬沉了臉,其目光與言語更是躲躲閃閃。
“尊上,我,我......”
北凌天大失所望,隨即揮手打斷了她的話,冷聲道:“既然做不到,便就此打住,勿需再多言!”
說罷便負手朝寢殿的方向走去。
即在他踏出夜笙宮之際,漓洛提起裙擺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吹剿形醋哌h,她一咬牙,喊了起來:“那鳳凰玉笛,乃是六界之中為數不多的上古神器之一,亦是尊上貼身之物。漓洛也曾試圖向尊上討要過,可尊上從未說過一個給字!如今,那賤婢不過是隨口提議了一句去照顧暮笛公子罷了,尊上竟主動將玉笛送出。漓洛不明白,究竟哪一點比不上她?!”
聽得出來,這此中爭風吃醋倒比火氣來得重。
北凌天停下腳步,微揚唇角,扭頭卻不轉身。那寒涼之音從他口中徐徐吐出,宛如冬日之風,刺得人生疼。
“即使沒有她,就沖你現下的這番話,你也不可能得到鳳凰玉笛!哼!”
漓洛傻愣在原地,不明白此話意為幾何,更不知該如何去反駁。待她回過神時,妖尊不見了蹤影,淚痕劃滿了雙頰,四周寂靜又空蕩,亦如此刻的心。
......
興是這些天來經歷了太多太多,暮笛此時已是身心俱疲。杯碎后,他軟綿無力地往石桌上一趴,不過須臾,便進入了夢中。
夢里,似回到了小時候。
公子跑去別人家的果園里偷摘果子,自個兒則跟著做掩護,替他望風。
偷摘到的第一個果子,公子舍不得吃,從樹上扔下來給了自己。
尚來不及摘第二個,便被主人家發(fā)現,放出了兇狠的大獵狗。
公子輕功一展,輕松的逃離了果園,而自己卻因在逃跑途中摔了個狗啃屎,被追來的獵狗一口咬住了臀部。
見自己痛的哇哇大叫,公子一生氣,從別處抄起一根大木棍,三兩下便將獵狗給打死了。
他安慰自己已經無事了,伸手將自己扶了起來。
此事本是令人欣喜的,不料轉頭一瞬,看到的卻是一張被鮮血染紅,無比猙獰恐怖的臉......
震驚害怕之余,暮笛猛地從噩夢中驚醒。
額上泛起的陣陣細汗,以及胸口的劇烈跳動,無不令人細思極恐。
深呼吸后,他睜眼向周圍望去,才發(fā)覺已是黑夜。
只是又覺似有不妥,方才,自己不是在院中的嗎?此時,又怎會躺在床上呢?還是公子的床?
正當疑惑之時,房門被人輕輕推開,透著微弱的燭火可見,此人身形打扮像是一名女子。
暮笛不自覺地抓緊了被褥,顫著嗓音問:“何人,是何人在此?”
“公子,你醒了???”
柔柔的聲音一響起,暮笛竟莫名的松了口氣。
他從床上下來,走到桌邊坐下,看向背對著自己的女子,問:“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府中?”
女子撥亮了蠟燭,緩緩轉過了身來,道:“公子莫怕,是我,月芝!”
“月芝?”暮笛愣了愣,她的出現未免太過于意料之外。
......
與緋霓在宗門內的翡翠山頂分開后,笑湖戈便迫不及待地趕往了幻靈殿。
鎮(zhèn)妖塔底的異樣若不及時稟告,只怕日后會釀成大麻煩。
在扣響三下殿門后,殿內傳來了銅鈴道長平靜的聲音:“進。”
笑湖戈推門而入,往門外瞧上了一圈,確定周遭無弟子經過后才將門關上,沖著正在打坐的師傅作揖行禮,小聲道:“師傅?!?p> “嗯,霓兒如何?”
“小師妹情緒仍時高時低,著實令人捉摸不透。不過依徒兒看,她應已無礙?!?p> 銅鈴道長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對了,讓你查看之事,如何了?”
笑湖戈拱手回道:“正如師傅所料,鎮(zhèn)妖塔內的確有異樣?!?p> 銅鈴道長猛地睜眼,停頓了須臾,又輕輕闔上,神情十分淡定:“是那妖物又在咆哮了嗎?哼,鎮(zhèn)在塔底千年有余,天宗門掌門都已換到第十七代,他之咆哮不安分,已不是什么新鮮事?!?p> 笑湖戈猶豫片刻后,道出了心中所惑:“師傅,并非如此。那妖物在八卦金剛鏈之下盤腿而坐,安靜的很。看去毫無半點痛苦的模樣,反倒有些享受。如此平靜,并不像是他的作風,徒兒懷疑......”
“懷疑?”對于他的欲言又止,銅鈴道長不禁一怔,一絲不安從心頭飄過,如蜻蜓點水時泛起的漣漪,很快又平靜了下去。
“戈兒,為師面前,不需遮遮掩掩?!?p> 笑湖戈點頭拱手,一時間變得莫名嚴肅,“是,師傅!徒兒懷疑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那妖物,應是在秘密策劃著咱們所不知之事。徒兒擔心他企圖逃跑,更擔心宗門內藏有接應之人!”
念定口中最后一句道文,銅鈴道長緩緩站起了身,“你所慮正是為師心中所想與不安。這些年,你可有發(fā)現宗門內的其他弟子進過鎮(zhèn)妖塔,與之有過接觸?”
笑湖戈細細回想了一番,除卻九年前的一日,外出云游的師傅突然回宗門,秘密告知自己鎮(zhèn)妖塔一事,并將開啟鎮(zhèn)妖塔的咒語教于自己,要求自己趁無人時去探鎮(zhèn)妖塔中情況。
當時,他還問及師傅,宗門內弟子眾多,大師兄他們更是難得之才,為何偏偏將如此重任托付于他一個資歷平平的小輩。
師傅只回了一句我只托我所能托之人,便再不多言。
為不負師傅信任,笑湖戈將此事做得嚴嚴實實,宗門內,并無人知曉。
于是他如實回答:“師傅,除了您與徒兒,無人進入過鎮(zhèn)妖塔?!?p> 銅鈴道長緊鎖眉頭,總覺有哪兒不對勁,再一深思,他猛地醒悟:“不,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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