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流云素裙女子名叫袁紫云,筑基期大成的修為。其修為雖然不高,但生的極美且氣質(zhì)脫俗,在外門弟子中不乏追求者,劉赫就是其中一人。
袁紫云看似如蓮花般出塵脫俗,實則心機深沉。按理說,劉赫生的其貌不揚,袁紫云斷然是瞧不上的。
但袁紫云不知從哪里得知了劉赫的背景,為了能攀上劉赫這根高枝,開始頻頻對劉赫暗送秋波,后者則是被迷的神魂顛倒。
一來二去之下,二人也就好上了。劉赫雖貌不驚人,但出手卻是極為闊綽。二人好上之后,平日里衣服首飾胭脂水粉這些世俗之物的贈送幾乎就沒斷過。
靈石,丹藥也是隔三差五的送,甚至還花重金給袁紫云拍下一件寶器。在最大程度上滿足了袁紫云做為一個女人的虛榮心。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久而久之,袁紫云也對劉赫產(chǎn)生了一種深深的依賴之感。
此番劉赫在失蹤之前,雖然未將自己和陸離之事告訴袁紫云,但此女心機過人,早已從最近一段時間劉赫與陸離的頻繁接觸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眼下劉赫已經(jīng)失蹤了一天一夜,袁紫云心中便已開始隱隱升起不安的感覺,加上后來得知陸離也不知所蹤,頓時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尋了出來。
憑借著自己在外門弟子中特殊的地位,幾乎沒費多少時間就找上了山來。
此刻袁紫云的心情乃是七上八下。劉赫這根高枝要是斷了,那自己的日子又要回到從前的清苦拮據(jù)了。跟了劉赫之后袁紫云才明白,女人最大的資本是什么。那就是自己!
眼前的少年,雖然生的眉清目秀,但修為似乎才凝氣期小成,而且身上的衣服還破了幾個小洞,腰間連個像樣的配飾都沒有,再加上此刻正在藥田干活,一看就是身份低微之人。
所以,在聽到凌晉和自己問好后,袁紫選擇了直接跳過無視。
凌晉自然不知袁紫云心中所想,見對方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且神情冷淡,心中暗暗一緊,愣在了原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凌晉本就不擅長撒謊,之前那拙劣的謊言之所以沒有暴露乃是誤打誤撞運氣好,此刻少年的后背已被冷汗打濕,腦海中卻仍是一片混沌。
“喂!你這人發(fā)什么愣?。≈谰挖s緊說,不知就說不知道!用得著在這兒愣半天么?”袁紫云心情本來不安,看到凌晉居然在發(fā)愣后直接發(fā)飆了,嬌聲喝道。
“算了!賭一把吧!”凌晉知道自己再不說話真的要出問題了,于是趕緊開口回道:“我不知道?!?p> “不知道你就早說啊!傻站這里半天,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傻子!”等了半天卻等來一句不知道,袁紫云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本想著出手教訓(xùn)一下眼前的少年,但一想到劉赫仍杳無音訊,還是生生的忍住了。罵了一聲舒緩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之后,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得趕緊跟金師兄通一下氣,以免橫生枝節(jié)!”凌晉目送著袁紫云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范圍后,便立刻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工作,飛奔而出……
而另一頭,袁紫云的情緒剛平復(fù)下來后,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停下了腳步。
“剛才那少年在我上山時看到我的容貌后都沒發(fā)愣,而是瞬間就回過了神,怎么可能會在我問他問題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發(fā)愣呢?”
袁紫云對于自己的相貌有著十足的信心。
“而且,在我問了他劉赫師兄的行蹤后,他整個人就像是魂不守舍一樣一言不發(fā)。要是他不知道完全就可以直接回答我,根本就沒必要想那么久!”
“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袁紫云并非如一般的漂亮女人一樣目光短淺且無腦,其心機深沉且智慧過人,在情緒穩(wěn)定下來之后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既然確定了劉師兄失蹤前在萬藥峰出現(xiàn)過,那那個少年一定是知情之人!”
“對!回去找他!”
袁紫云再一次朝著萬藥峰所在的方向極速掠去……
外門,連綿的群峰相接,每一座山峰都是高聳入云,筆直如箭,山峰上開滿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鮮花,長滿了盤根錯節(jié)的松柏,豎立著一座又一座的宮殿。成百上千的飛禽走獸或是在空中,或是在山間,嬉戲著,追逐著……
凌晉的身影直接朝著其中一處連排的房屋走去。推開其中一間屋子的房門,便看到金生火正聚精會神的研讀《五行逆劍訣》,手里還在比劃著,連凌晉推門而入都不曾察覺。
“金師兄,我們可能有麻煩了?!绷钑x的一聲輕喚將金生火一下子拉回了現(xiàn)實。
似乎對自己的失態(tài)有些不好意思,回過神后的金生火臉色一紅,迅速將《五行逆劍訣》收好,問道:“出什么事了?什么麻煩?”
“有一個女人剛才來找過我,問我知不知道劉赫的下落?!绷钑x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怎么回答的?”金生火趕緊追問道。
凌晉攤了攤手,說道:“我跟她說我不知道,她就走了。”
聞言,金生火的眉頭一皺,說道:“才過了一天,就已經(jīng)有人找到你那里去了。看來,這個人對于劉赫的行蹤很在意啊?!?p> “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最好統(tǒng)一口徑,以后不管誰來問,都咬死了說不知道?!绷钑x之所以這么說,倒不是怕地底洞府的事情暴露出去,而是一下子死了兩個外門弟子,若是被牽扯進去,一定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金生火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但旋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唉聲嘆氣的說道:“我忘了告訴你了,那陸離劉赫二人,在外門弟子中皆是有著很高的地位。他們二人,都已經(jīng)得到外門執(zhí)事的舉薦了。只等修為突破至金丹期,踏入內(nèi)門指日可待!”
“凌師弟,在外門,若是修為沒有達到融神期,說句難聽的,你就是死了,都不會有人管你!”
“融神期以下在外門不會有任何的關(guān)注和特權(quán)。反之,從融神期開始,便會引來一干外門執(zhí)事在暗地里的關(guān)注?!?p> “金師兄你的意思是……有很多雙眼睛在關(guān)注著他們二人?”
“沒錯!因為外門執(zhí)事也有他們的考核任務(wù)。若是外門執(zhí)事想要維持他們的職位,必須要舉薦至少三位外門弟子能夠成功修到金丹期并進入內(nèi)門,這樣他們外門執(zhí)事的職位才能得以保留。”
“劉赫與陸離二人皆是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他們的身后早就聚集了眾多外門執(zhí)事的關(guān)注,他們的一舉一動只怕那些人都心如明鏡!”
“我想,他們二人皆已身死這個事情,瞞不了多久了……到時候,我們肯定脫不了干系!”金生火連連搖頭嘆息。
凌晉聞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自己剛覺得一切正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可偏偏事與愿違,讓凌晉心中直嘆無可奈何,嗚呼哀哉!
“怎么辦?”金生火心中已經(jīng)沒了主意。在他看來,本是劫后余生,悶聲發(fā)大財?shù)暮脮r機,如今卻步履維艱。
許久后,“有了!”凌晉的腦海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
“凌師弟!你有主意了?”金生火眼露欣喜之色,問道。
“你猜?!绷钑x微微一笑,頗為神秘的說道。
“兄弟,別賣關(guān)子了,趕緊說吧?!苯鹕鸫叽俚馈?p> 點了點頭,凌晉神色恢復(fù)了正常,說道:“金師兄,按照你先前所說,陸離劉赫二人身后有很多人關(guān)注著。那無論咱們說不說真話,隨著時間的推移,只要他們二人仍然杳無音訊,勢必會引起他們身后之人的懷疑!憑借著他們各自身后之人的本事,最后查到我們頭上來是必然的。”
凌晉的一番分析頭頭是道,金生火沒有出言反駁,而是微微點頭,示意凌晉繼續(xù)往下說。
“那既然如此,咱們就不必隱瞞了!索性直接攤牌,告訴他們真相!”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凌晉后面的話讓金生火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
“你瘋了?。??攤牌的話,失去這些身外之物事小,如何解釋他們二人的死因?”
“一五一十的如實告知就行?!?p> “口說無憑,我們說不定會被他們當(dāng)成殺人兇手!”
“如果他們覺得一個開竅期小成加上一個凝氣期小成,能把一個融神期小成一個融神期大成的人殺了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凌師弟,你的意思是……”金生火似乎有些明白凌晉的意思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總結(jié)起來便是,他們二人各自心懷鬼胎,緊接著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最后分贓不均同歸于盡!我們本是受害者,但在他們二人身死后最終逆轉(zhuǎn)成為了受益者?!?p> “他們二人身后之人若是要證據(jù),那頭通智期的白虎便是最好的證據(jù)!”
“可,若是他們要咱們把東西都交出去呢?咱們怎么辦?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凌師弟你不會不明白吧?”
“料到如此!天財?shù)貙?,有緣人得之,?dāng)然不交!”
“可是為什么我們不在第一時間將他們身死一事公布出來呢?等到他們查起來的時候才說,那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么?而且剛才那個女人來找你問劉赫下落的時候,你已經(jīng)撒了謊了?!苯鹕鹩钟行┖苛?,疑問道。
“人,都是有私心的。更何況,我們還差點死在他們手里!剛才那個女人,我連她是誰,什么身份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輕易就將真相說出!”
“你這辦法……能行么?”金生火問道。
凌晉搖了搖頭,苦笑道:“人心難測!這是我目前能想到最好解決辦法了!”
“咱們先前只顧著悶聲發(fā)財,導(dǎo)致忽略了他們二人身死這個結(jié)果會給我們帶來什么的麻煩,若是一早就能發(fā)現(xiàn)這些潛在的麻煩提前想好應(yīng)對之策的話,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么被動了?!?p> 聞言,金生火面露慚愧之色,說道:“這事兒怨我!我……唉……”
“金師兄無須自責(z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他們抓著不放,最壞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將那些寶物如數(shù)上交?!绷钑x出言安慰道。
“唉!眼下,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