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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護(hù)衛(wèi)

帷幕6

種花護(hù)衛(wèi) 吾乃二陸 2854 2019-01-05 22:14:03

  馬智如遭雷擊,不知不覺的松開了牛皮水壺,呆滯的坐在原地。

  “你…你的意思是……”

  “別說七天,熔爐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開放,除非……”

  “除非什么?”

  馬智腦中一片混亂,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令他手足無措。

  “除非登上熔爐,從上頭出去。”青藤沖他展顏一笑,“大抵是逼著我們?nèi)リJ關(guān)罷了,畢竟誰會想白付這么多錢呢?”

  闖到最頂上一層嗎?……

  馬智沉默了,雖他進(jìn)入熔爐本也是打算登頂?shù)?,但馬清心…他心里還有牽掛,他冒不起將生死度外的險(xiǎn)。

  可能他真如青藤所說的,并沒有救他們所有人的能力。

  馬智頹喪的坐回原地,雙手抱頭,將腦袋埋在膝蓋里,承受著內(nèi)心的煎熬。

  青藤見他不再打雞血要去救人了,也靠坐在墻邊閉目養(yǎng)神。

  忽而在她七八步外的徐春榮驚慌失叫起來。

  “阿貴!阿貴你怎么了!”

  躺在她懷里的阿貴依舊昏睡著,雙頰紅撲撲的,沒有被她的聲音所打擾。

  徐春榮顫抖著撫摸阿貴的腦袋,竟?fàn)C手的厲害。

  “阿貴…阿貴你難受嗎?”

  阿貴嚶嚀了一聲,難受的擰著小眉頭。

  徐春榮更心疼了,她此刻非常后悔。后悔不該帶著阿貴一起來,與大兒子的科考相比,自然是小兒子的性命更為重要。

  “阿貴…你不要嚇娘親…”

  徐春榮俯下身去抱住阿貴,將腦袋埋在阿貴的肩窩里。

  阿貴虛弱無力的稚嫩聲音在徐春榮耳邊響起。

  “渴…水……水………”

  徐春榮還依稀聽到阿貴吞咽口水的聲音,心疼的一口氣差點(diǎn)提不上來。

  她咬了咬牙,摘下自己簪發(fā)的銀簪,一刀劃破自己的手腕。

  鮮紅洶涌的鮮血如葡萄般一顆一顆的落入阿貴的嘴中,浸濕他干裂的嘴唇。

  阿貴在昏迷中吞咽著徐春榮的鮮血,虛弱的囈語。

  “娘親…下雨了,快來喝水……”

  徐春榮酸澀著鼻頭,拼命用手捂住口鼻,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她的兒…她可憐又懂事的兒啊……

  馬智看著這一幕雙目通紅,雙手在身側(cè)緊握成拳,咬著牙逼著自己轉(zhuǎn)過頭去。

  青藤看著這一幕也頗為不忍,不由失落的想道,若是自己的娘親也在身邊,她會不會也這般疼愛自己呢?

  但她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嘲的失笑。

  如今她帶了人皮面具,怕是自己的母親就站在面前,也認(rèn)不出她了。

  熔爐的另一頭,邋遢農(nóng)婦的小兒子也見到了這一幕。

  他雙眸羨慕的盯著徐春榮手腕里流出來的鮮血,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

  他跳過去抱住邋遢農(nóng)婦的手臂左右搖晃,指著徐春榮撒嬌道。

  “娘!娘我也要喝!”

  邋遢農(nóng)婦為難的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勸慰道。

  “阿寶再忍一忍,我們馬上就出去了?!?p>  “我不!我要喝!我快要渴死了!”

  被叫做阿寶的小男孩不依不撓,嘟著嘴向他阿娘要血喝。

  其實(shí)邋遢農(nóng)婦已經(jīng)將所有的水都給小兒子喝了。

  她和她剩下的五個(gè)女兒已經(jīng)三天滴水未沾,也是渴的昏昏沉沉,怕是一割腕就連小命都沒了。

  但小兒子是她的心間肉,她的心間肉口渴了,自然是委屈不得的。

  邋遢農(nóng)婦只猶豫了一刻,便耐不住小兒子撒嬌,將自己的四女兒一把拽過,掏出腰間的割草刀便一刀割了下去。

  四女兒痛的渾身顫栗,想要尖叫,喉嚨卻干的半分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她又渴又餓,渾身上下沒有半分力氣,只能任由她的母親死死箍住她的手腕,讓她的七弟弟喝血解渴。

  但四女兒很久沒吃東西,又三天沒喝上水,身體里的血液也變得很粘稠,不一會兒手腕的傷口便凝固住了。

  但阿寶喝了幾口血更渴了,嚷嚷著還要再喝。

  邋遢農(nóng)婦毫不猶豫的在四女兒手腕上又是一刀,將她四女兒的手腕都快割斷了一半,未見半絲心疼。

  隨著血液的流逝,四女兒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冷,不由痛苦的悶哼。

  六女兒見狀沖出來一把將阿寶推開,兇神惡煞的擋在四女兒前頭。

  “你們在做什么!這樣會害死姐姐的!”

  四女兒虛弱的差點(diǎn)昏厥過去,被大女兒心疼的抱在懷里。

  “阮詩!你滾開!”

  見六女兒欺負(fù)寶貝兒子,邋遢農(nóng)婦皺眉呵斥,將被她推倒在地的七兒子抱起來。

  阿寶撅著嘴對邋遢農(nóng)婦告狀。

  “娘!她欺負(fù)我!你看!四姐姐的血都被浪費(fèi)了!”

  邋遢農(nóng)婦也渴的厲害,看四女兒的血流了一地心疼的跺腳,連忙走過去一把推開大女兒。

  二女兒和三女兒都跑過來哭著求情。

  “娘…再下去四妹妹就沒命了……”

  “娘…五妹妹已經(jīng)去了,不能再害死四妹妹了??!”

  邋遢農(nóng)婦瞪了三女兒一眼,都未擦干凈嘴角的血漬,惡聲惡氣的呵斥道。

  “你胡說什么!你四妹妹這是為了救母親和她的弟弟,她是自愿的!”

  六女兒捏著拳頭還欲再講,卻被虛弱的四女兒攔住。

  她將手腕湊到自己四個(gè)姐妹的嘴邊,笑著說道。

  “娘說的對,我是自愿的?!?p>  她用另一只手?jǐn)D自己傷口里流出的血,將血硬塞入六女兒的嘴中。

  她虛弱的身體吃不消她這般劇烈的活動,剛擠完自己的血,便失去力氣重重的倒在地上。

  她的雙眼漸漸失去焦距,無聲的蠕動自己干裂的雙唇。

  “你們要…好好活下去…”

  六女兒讀懂了她最后想要說的話,咬緊下唇,雙目通紅。

  大女兒面露不忍,別開臉去。二女兒和三女兒無助的抱著四女兒逐漸冰冷的尸體,低低抽泣。

  只有阿寶面露喜色,沒有人再阻止他了,他真的快要被渴死了!

  他歡快的蹦過去,雙手抬起他四姐姐的手腕就開始筍吸。

  這才剛死還沒關(guān)系,若是死的久了,那就不能喝了。

  坐在他們身邊的人都不由膽寒,但面對這潺潺涌出的液體,又都渴望的吞咽口水。

  六女兒摸著嘴邊的血漬,雙眸晦暗不明,她嘴中鐵銹的味道愈發(fā)犯苦,黃連一般,苦到心至…

  邋遢農(nóng)婦四女兒的尸體又放置了兩天,逐漸發(fā)出惡臭,不能再吸食血液。

  眼見七天之期就要到了,邋遢農(nóng)婦便又將自己的四女兒拖至柵欄處,用力的敲擊柵欄。

  “大人!大人在嗎!”

  她的聲音洪亮又帶著隱隱的興奮,一點(diǎn)都不像是剛死了女兒的人。

  灰袍小廝緩緩從陰影處走出,雙手插在袖里無精打采的問道。

  “何事喧嘩?”

  “找大人換錢?!?p>  邋遢農(nóng)婦將自己的四女兒往柵欄里塞了塞,因著沒了血,又有些腐爛了,很方便的就塞了出去。

  灰袍小廝被她塞出來的尸體嚇了一跳,后怕的拍著胸口招呼侍衛(wèi)過來。

  “來人!來人快把這個(gè)東西給我抬出去!”

  因東邊的熔爐算上這次也通共只死過三次人,灰袍小廝對這個(gè)邋遢農(nóng)婦映像很深。

  招呼了麻布衣小廝,讓他將一“餐盒”的銀兩遞給她,便后怕的快步離開了。

  邋遢農(nóng)婦抱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墓巽y,欣喜的回到兒女身旁。

  她抱著她的小兒子興奮的說道。

  “阿寶!現(xiàn)在咱們家有錢了,不愁給你找不到好媳婦了!”

  尚且年幼的阿寶雙眸晶晶亮。

  “真的嗎?我想要村里最漂亮的小花也可以嗎?”

  邋遢農(nóng)婦寵溺的點(diǎn)了一下阿寶的鼻子。

  “阿娘的小傻瓜!村里的小花哪里配得上你呀!等你長大了,定要給你討個(gè)員外郎的閨女來!”

  阿寶興奮的鼓掌,圍著邋遢農(nóng)婦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真的嗎?真的嗎娘!你對我最好了!”

  阿寶的身上還沾染著大片他四姐姐的血漬,承托著他童真稚嫩的笑顏,顯的異常殘忍而無情。

  邋遢農(nóng)婦將阿寶抱在懷里柔聲輕哄,“你可是阿娘的心頭肉,不對你好,對誰好呀!”

  看著他兩母慈子孝的場面,六女兒緩緩的抬起怨恨的雙眼。

  阿寶銀鈴般的笑聲聽入她耳中猶如片片凌遲,痛徹心扉。

吾乃二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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