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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莫非得知自己居然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而且,老雕和莫琳從未和自己提及過,他有些惱火!此時,小郭的手機響了起來,小郭看了一眼,馬上接了起來,
“喂!刁總,哦,是,醒了!沒什么事兒了,醫(yī)生說,再觀察兩天,沒事兒就可以出院了!吼,醫(yī)生讓注意休息,我啊,我在他病房呢!應該沒事兒吧!”小郭說著,看了眼莫非,問道,“常畫家,我們刁總讓您接電話!”
莫非一聽是‘刁總’讓他接電話,馬上說道,
“拿來!”
語氣像是直接從他口里噴出一股火焰來。
小郭將手機遞給莫非,莫非接過手機,將手機放到耳邊,說道,
“刁總!”
“哦,常畫家!聽說你醒了!身體感覺怎么樣??!”
“身體倒是沒覺得怎么樣,但是,我明顯覺得我的腦子好像是壞了!”
“怎么呢?”老雕的語氣中帶著急切。
“我居然忘了我有先天性心臟病,還這么賣力的工作,再這么下去,我恐怕事業(yè)還沒怎么樣,我自己先獻身啦!”
“哦!”老雕聽罷,帶著遲疑的語氣應道,他聽得出來,莫非這是在對他抱怨。
“刁總,”莫非沒等老雕回答,繼續(xù)說道,“你說我,是不是腦子壞了!”
莫非說著,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小郭,此時,他正在和李裁、孟旭朝指著窗外的景色閑聊,看樣子,是故意將兩個人引走,以便老雕和自己的通話。
“常畫家,你真會開玩笑,現(xiàn)在的孩子,真是!哈哈!我想你一定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我昨天也真是,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急著找你過來了!好了,我不耽誤你休息了!我們改天聊!”
說罷,老雕居然先將電話掛斷了。
莫非拿著電話,差點就摔了,而他身邊的儀器數(shù)據(jù)又開始躥升!
小郭朝他這邊瞟了一眼,見莫非正拿著電話運氣,忙走了過來,說道,
“常畫家,你先休息吧!我們出去轉轉,買些吃的,一會兒回來!”
說著,從莫非手中將電話抽了出來,接著,轉身就要和李裁他們出去,還沒等他們幾個出門,梁代理敲門走了進來,身后還帶了兩個人,手上提了好多禮品,看樣子是來探病的。
還沒等幾個人問候結束,護士就跟了進來,要求最多只能留兩個人,這樣,留下的就只有李裁和孟旭朝了。
小郭則是跟著剛認識的梁代理一起出了門。
此時的莫非已經(jīng)不再關心小郭他們的下一步計劃,他現(xiàn)在就想出去找老雕問個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兒子,他到底還和自己隱瞞了多少秘密?
李裁在一旁帶著探險的心情一個一個的打開梁代理帶來的慰問品,又一個一個的向莫非咨詢要不要吃一些,莫非一點胃口都沒有,而李裁則是無論莫非如何搖頭,都會將那些包裝打開,要么聞一聞,要么就直接嘗一口,不多時,房間里就像是開了個食品雜貨鋪。最終,在李裁的勸說下,三個人啟動了野餐模式,莫非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正當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品評著梁代理的慰問品,孟旭朝看到門外好像有人探頭探腦,說道,
“是不是找你的!”
話音剛落,剛還透過門玻璃朝里的看的兩個人,推門進來了,先進來的是常青,后面跟著的便是老賊了。
“怎么回事啊!啊!”常青進來第一句話帶著質(zhì)問和擔心。
莫非見常青這樣問他,有些慌張,是啊,怎么回事兒啊!他自己都不知道!
“常大哥!”李裁解釋道,“剛大夫來過了,說沒事兒了,觀察兩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沒事兒了,干嘛還要觀察兩天??!”常青皺著眉說道。
“啊!”李裁也覺得自己剛剛學來的醫(yī)生的這兩句話,在邏輯上有些問題。
“哥,沒事兒了,你看,我現(xiàn)在!”莫非說著,攤了攤手,示意自己很好。
“都怪我!都怪我!怎么就忘了這事兒了呢!”常青說著,自己埋怨上自己了。
“怎么能怪你呢!哥這是我自己的事,怎么也怪不到你頭上!”莫非勸說道。
“小時候,爸媽就說過,你這身體不能累著,我怎么就給忘了呢!還答應咱爸好好照顧你的,我說上回爸怎么問我怎么敢綁了你回去!上次沒出事兒,那都是萬幸!”
聽了常青這話,莫非就更糊涂了,聽上去,常青好像是知道自己有心臟病的事兒。
“哥,醫(yī)生就是為了穩(wěn)妥,要我說,我現(xiàn)在就想出院!”
“哎,你可拉倒吧!醫(yī)生說讓觀察,你就觀察兩天,宋總那邊都給我假了!這兩天,我就親自來照顧你!”常青嚴肅的說道。
“不用,哥,真的沒事兒!”
“什么沒事兒,我可知道,這心臟可不是小事兒,一個搞不好,人就得交待!這個,可馬虎不得!”常青剛要繼續(xù)往下說,忽然,看了老賊一眼,欲言又止。
莫非說道,
“哥,我真沒事兒,你看我這好好的呢,真沒事兒,你回去上班吧!這醫(yī)院不讓這么多人都在這兒,一會兒護士又該來攆人了!”莫非在想,是不是老宋將自己的事和常青說了。
“來攆人,你們就都走,我在這兒陪你!對了,戎強,你回去吧!下午你不是還得練車呢嘛!”常青說著,轉身看向老賊。
“哎,空一天,也沒事兒,我看他們一定也是陪了半天了,這樣,李裁你們先回去歇歇吧,我和常青在這兒陪著,晚上,你們再過來換我們!”戎強安排道。
“哎呀,誰都不用陪,我現(xiàn)在就是好人一個,你們都回去,我自己還能睡會兒!”
“那可不行,行了,我看戎強說的有道理,你們倆,都回去,我也不和你們見外,你們回去歇歇,晚上回來換我!戎強,你回去,這里我一個人就行!”常青下著最后通牒。
最終,李裁還是沒拗過老賊和常青。
李裁臨走看了一眼莫非,說道,
“我把表給你帶來了,本來記著給你帶手機來著,還是讓我給忘了!”
李裁說著,把手表遞給莫非,莫非心領神會的說道,
“你看你,那晚上給我?guī)戆?!有事兒就給我哥打電話吧!”
李裁和孟旭朝離開后,常青先是對那些旁邊的儀器向莫非提出了若干個‘尖端’的問題,莫非一個也沒答上來。
“你說,這個是不是和以前家里那電視一樣,現(xiàn)在家里都看大電視了,這小的生產(chǎn)多了,就用這兒了?”
莫非已經(jīng)放棄跟著常青那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思維扭纏,他不想心臟還沒好,腦子又壞掉。
常青見莫非半天沒回答,也放棄了對那些儀器的研究,專過頭來,專心的對莫非說道,
“真是,大意!記得有一次,在家里欺負你,你直接就翻了白眼,我開始還以為你是裝的,沒想到,你是來真的,還好,大胖過來找二胖,也不知道是怎么鼓搗的,就給你鼓搗活了!我當時,魂兒都嚇飛了!你不記得了嗎?”
“我不記得了!”莫非含糊的答道,他心想,怎么這么巧,常峰也有心臟??!
莫非想到這兒,忽然,腦子里又跳出了一個問題,那是不是自己沒病,有心臟病這事兒是配合常峰的身份?可是,自己暈倒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腋窩下還在隱隱作痛,這都不是假的?。?p> 一旁的常青沒有發(fā)現(xiàn)莫非表情的變化,自顧自的說道,
“那次,是我唯一一次主動跟爸交代我欺負你,爸第二天就帶你去了醫(yī)院,說是你有先天性心臟病,不過,已經(jīng)做過手術了,平時多注意一些就行!但是,這么多年,都沒再犯過,搞得我都忘了!真是!早就該注意點兒,就那畫展,你說你,我跟著站排逛一圈腿都覺得廢了,你站三天,哎!以后可得跟你們領導說說,這活不能這么干,會出人命的!”
莫非聽了常青的解釋,確認到常峰是真的有心臟病,可是,自己也太巧了吧,不只和他長的像,連毛病都一樣,哦,對了,除了頭頂上的旋兒和腳下的疤!
一旁的老賊,一直沒說話,聽著哥倆聊天兒。
“哥,你就別再提小時候的事兒了,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也沒事兒了!”莫非想把話題從常青的回憶中拉回來,他擔心常青再說出一些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讓常青起疑,盡管莫非相信常青從未懷疑過自己是個冒牌貨,但是,總是不要有什么紕漏才好。
“總之,你可得注意!心臟,可不是小事!對了,這事兒,戎強知道,大胖的爸,賣豬肉的你知道吧!”
聽到提起自己的名字,戎強坐直了些,不知道常青要說什么。
“這個,我知道!見過的!”莫非點頭答道,他不知道,這常青說這些,要把話題帶到哪兒去,只能迎合著往下聊。
“你只知道他之前賣豬肉,其實,在以前,他還殺豬呢!他那手藝,可是不一般,別人殺豬,那都是得幾個人配合,把豬抓住了殺,他一個人就行。”
聽到這兒,老賊笑了笑說道,
“哈,是!”
“怎么一個人就行?那豬不跑嗎?”莫非問著,心想常青終于跑題了。
“跑?”常青得意的說道,“跑得了嗎?我可是親眼見過,那豬還在那兒地上大搖大擺的晃著走呢,就看趙叔一貓腰,就朝那豬身上點一下,那豬就倒了!”常青說著,還模仿著動作,不聽他說的內(nèi)容,還以為他是在講什么武俠橋段,“隨后,他從后腰上抽出把短刀放血,干凈利索!”
“這么厲害!”莫非說著,看向老賊,老賊的臉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先別說厲害,你就說,那豬是怎么死的?”常青認真的看向莫非,向他提問道。
“殺死的唄!”莫非答道。
“我是問你,是怎么殺死的?”常青追問道。
見常青這樣問,莫非琢磨了一下,要說是用刀,那就太辜負常青那剛才‘一貓腰’了,他驚愕的答道,
“不會是心臟吧!”
“對了,就是心臟!他那一下,正點到豬心上,補那一刀是為了趁熱放血!”
“給豬點穴?”莫非驚訝道。
“要不,怎么說是高手呢!是吧,戎強!”常青說著,朝老賊遞了個眼神兒。
“這也太玄乎了!”莫非搖著頭說道,聽說過給人點穴,沒聽說過還會給豬點穴的。
“聽著玄乎,你要是見了,就更玄乎了!就那一整頭豬,老爺子幾下就分個明白,那刀都是順著骨縫走!那個詞兒怎么說來著?游刃有余!對,游刃有余!”常青笑著說道。
“那他會不會點人穴?。 蹦呛闷娴膯柕?。
“哈,會,不過,就一回!”常青興致勃勃的說道,“二胖,在家不聽話,老爺子點過他,禮拜天,在家站了一天!從那以后,他跟他爸斗嘴那都是離遠遠的!”
“那他是不是練過??!”莫非問道。
“我們也問過,你猜老爺子怎么說!”
“怎么說!”
“他說,豬穴在哪兒,二胖穴就在哪兒,不用練!”
“哈哈,哈哈!開玩笑嘛!”莫非笑著說道。
“哎,我們還跟趙老爺子學過呢!”常青饒有興趣的說道。
“學過什么?點豬穴?”莫非笑著問道。
“哎,趙叔不教那個,說是怕我們出去糟踐別人家豬!”
“那是什么?”
“直豬尾巴!”
“直豬尾巴?”
“你見過活豬的尾巴嗎?”
“活豬?”莫非想了想,好像還真沒親眼見過,不過,他倒是在電視里見過,“打卷的?”莫非說著,用手劃了個圈兒。
“對??!那你知道怎么樣,豬的尾巴才能直?”
“不知道!”莫非搖了搖頭。
“嘿嘿!”常青像個小孩兒似的,得意的笑了兩聲,用右手擼了下自己的左胳膊的袖子,然后,抬起左手繼續(xù)說道,“就是順著豬的脊椎骨,從豬腰捋到豬尾巴根兒!不過,大豬可不行,是要咬人的,小豬,一捋一個準,小豬都不抬頭看你,小尾巴‘嗖’,就直了!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