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聲,郁壘眼前一亮:
“司機來了!”
說完便迎到門前。
“二叔!”
“小壘啊……”
“二叔是來拿鐵叉的吧!我這就去給你拿!”
郁壘說完作勢轉身。
“一個鐵叉急什么?我來是想問問,你昨晚說的那事兒可成了?我這翻來覆去的一夜沒睡好,所以趕早過來問問你!”
對于一個莊戶人來說,一晚四十塊的錢可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加上又不占用白天的時間,所以郁銓很是上心。
“奧這個事兒?。∮械故怯?,只是能不能成……還得看村里幾個人的態(tài)度!”
瞥了一眼郁銓,郁壘繼續(xù)數(shù)到:
“胡會計跟我的關系你也知道,那個自不必說,只要我開了口,他自然是沒意見,至于村主任和書記,這個……”
郁壘捻著手指頭,欲言又止。
“你看你這孩子,跟二叔有啥話還不能明說?你二叔也不是死莊戶,這些事兒都懂!”
郁銓說著就從夾衣里掏出幾張鈔票:
“這點錢你先給書記他們買點煙酒,要是這事兒真成了,我還有厚禮!”
郁壘看他這么上道,便欣然接過鈔票。
“那成,我去跟他們說道說道!對了二叔,我想去趟縣城,你能不能送我過去?”
郁壘惦記著他家里那村里唯一的小面包車。
“那有啥不能的!”
“那你看這路費……”
“一家人談不著這個,你啥時候走??!”
“我想現(xiàn)在就去!”
“奧!那行,我回去收拾一下,一會兒過來喊你!”
“那行,二叔,不送了!”
“你回吧!”
郁銓又急匆匆的奔家里去了。
“小壘,你又忽悠你二叔!”
郁老太從屋里出來,嗔怪的瞪了孫子一眼。
“那哪能算是忽悠?村里確實有這么回事兒!”
郁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那你也不能管你二叔要錢??!”
“不要白不要,我爸出事之前,咱家有幾個錢沒少幫扶他們,可是從我爸出事之后,作為叔伯兄弟的他登過幾次我們家門?再說了,這錢我也不是白拿他,煙酒少不得也得送,總不能讓我背上吧!”
郁壘振振有詞。
“唉……由著你吧!”
郁老太嘆息一聲,便不再多管。
“幾位!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郁壘招呼茅方三人。
“是你自己一人去,帶回來媳婦兒,我們就幫你丈人!”
涂行如此說到。
“這……”
下定了決心的郁壘又面紅耳赤起來。
“大老爺們兒,這點擔當都沒有?讓你去告?zhèn)€白,弄的跟上刑場似的”
涂行滿面不屑之色。
“小壘啊!走不走?”
門外響起了郁銓的喊聲。
“走!”
郁壘說完再不多言,看了幾人一眼,便朝門外走去,不多時,面包車的聲響越來越遠。
“怎么樣啊老嫂子,我說過,你們家小壘喜事不遠,你看可曾應驗?”
涂行洋洋自得的說到。
“哎呀……你們幾位的本事我還信不過嗎?”
老太太恭維道,轉念一想,更是開心:
“你是說,我孫子這一趟一定能成?”
“雖不中,亦不遠矣!”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
郁老太滿心歡喜:
“這一定是郁家祖宗保佑?。∷炝诉@么大的孽還能香火不斷,我得去感謝祖宗!”
見識了茅方一行的本事,郁老太自是深信不疑,如今聽涂行如此說,她相信,自己的孫媳婦已經(jīng)有了著落,滿心歡喜的她趕緊收拾了一些香紙祭品,托付三人幫她看家,自己就奔了后山的郁家老林地。
等到郁老太走了以后,茅方又轉向涂行提出來的自己心中的疑問:
“如果小壘的朋友家真的遇見了邪祟,或者一些奇怪的病,我們跟著去看看,能幫的就幫一把得了,你為何非得讓小壘先把她追到手吶?”
“幫我們肯定是要幫的,即使小壘不能追上她,我們也要幫,但是你不覺得我這樣安排比起單純的救助,要更好一些嗎?”
涂行反問道。
茅方陷入了沉思。
雖然還沒有太長時間的接觸,但茅方感覺涂行每一件事情的安排都另有深意,比如說昨晚柳紅衣的事情。
“小壘肯定是喜歡這個叫茉陽的姑娘的,但是因為家境貧寒,自卑心理作祟,所以才將這件事放在心底,而那位叫做茉陽的姑娘,我感覺也是喜歡小壘的,要不然這么些年過去了,她們家的家境又比小壘高出那么多,為何小壘約她,她就會出來跟他見面吶?所以啊,她肯定也是喜歡他的,至于為什么不說,可能是姑娘家的矜持吧!如今她們家逢大難,正是一家當中最困厄的時候,小壘在這時候出手救助,一來小壘不會因為她們家的財勢而自卑,二來會獲得她們家更多的感激,這樣在他們倆以后得交往中會少去很多她們家的阻力,三來嘛……呵呵,這個時候,如果事情辦成了,那個叫茉陽的姑娘對小壘的依賴會更深吧?!?p> 涂行跟茅方解釋道。
解釋以后,涂行發(fā)現(xiàn)茅方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不覺有些滲的慌。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
涂行不自覺的摸了摸臉,向茅方問到。
“沒有啥,我就是很好奇,我們都是剛剛聽到小壘講這件事,為啥一瞬間你能想到這么多!”
“嗨,我什么歲數(shù)了?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shù),你處事一定比我還要煉達,再說了,我們相師做的就是這么個行當,在古時候都是做一些輔佐類的工作,觸類旁通,將事情以最完美的方法解決或者讓事情朝著最完美的方向發(fā)展,是做我們這一行的慣例,既然決定要幫他,那么,肯定要往最好的方向去做,這樣才不枉我們辛苦一場,你說對吧!”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你怎么那么懂女人的心理?莫非你年輕時……”
“說什么吶!我可不是那種人!”
沒等茅方說完,涂行便一口截斷。
“好了好了,沒有就沒有,你激動個什么勁兒??!”
茅方看著面紅耳赤的涂行有些好笑。
“不管怎么說,有你真好!”
茅方從涂行身上感受到了父輩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