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們于記向來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所用的素材都是最上等的,從不會偷工減料,就更不用說用這么歹毒的手段害人了?!闭乒竦挠趩搪曇羝胶偷恼f道。
“是啊,是?。 眹^的人被他引發(fā)共鳴,紛紛附和。
“我娘子就是吃了你們的糕點才死的!我要報官!”
“好啊,你不報官,我還要報官呢,告你污蔑本店!”掌柜的聽見報官毫無懼意,甚至還松了一口氣。
于喬橫了青年一眼,哼!報官?看哪個官會管,最后只會不了了之,甚至你還會小命不保!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直奔府尹衙門而去,府尹張順想草草結(jié)案,這于記背后的人他可惹不起,不過又礙于那么多圍觀的群眾不敢造次,只好打哈哈,意圖讓他們自行協(xié)商解決。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兩個當(dāng)事人都針鋒相對,誰也不肯罷手,非要分出個是非曲直不可,他只好采取拖延戰(zhàn)略,讓他們回家等調(diào)查結(jié)果。
于喬在青年走后直奔清月茶樓,石照庚和承恩伯早已在此等候。
“于掌柜,把你約在這是有重要的事?!笔崭€不等于喬坐下,在他的一只腳剛踏上樓梯的時候就急急的開口說道。
“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你們商量,先給我來杯水。”看的出于喬是趕的很急,微微有些氣喘,承恩伯忙把自己面前的茶推給他。
于喬急急的喝了幾口,長長的舒了口氣才開口說道:“讓兩位見笑了,我是從岳家銀樓那走過來的,我總感覺身后好像有人好跟著我,所以在岳家銀樓下了車,拐了好幾個彎才繞到這來的?!?p> “你確定有人跟蹤你?”石照庚趕緊起身走到窗前仔細(xì)辨別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
于喬見狀有些不悅的說道:“石大公子放心,于某別的本事沒有,甩掉幾個小嘍羅還是不在話下的。”于喬在心里是有些瞧不上石照庚的,或者說是瞧不上石家,一個沒落的世家而已,還偏偏要擺世家的架子,現(xiàn)在還不是和他們同流合污。
石照庚在確定沒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才重新回到座位上,對于于喬的不悅充耳不聞。石家雖然是四大世家之末,但是世家公子的傲氣還是有幾分的,在頂級的權(quán)貴面前沒什么地位,但是在一般官宦面前還是有幾分面子的,更何況是在于喬這個滿身銅臭的商賈面前,石照庚根本就沒把他當(dāng)回事。
“好了好了,還是說正經(jīng)事吧?!背卸鞑妰蓚€人有些相互看不順眼,趕緊出來打圓場,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把事情先解決了,不能影響到主子。
“承恩伯說的是,我們的重要性大家心里都應(yīng)該清楚,現(xiàn)在咱們都在同一條船上,沒有回頭路,誰也別想著能脫身?!庇趩踢@話是說給石照庚的,畢竟他們石家是才卷進(jìn)來的,是不是一心一意誰也說不好。
“是是是,對了,剛剛石大公子說那個在于記門口鬧事的人有些眼熟,于掌柜對這個人有沒有什么印象呢?”
“在他鬧事的時候我就問了店里的伙計,可是都說昨天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我想他們說的可信,看那個人長的有些眉清目秀,甚是俊朗,如果昨天真的出現(xiàn)了,以他的外貌伙計應(yīng)該有印象,而且我也應(yīng)該會有印象,可是我也敢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知石大公子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具體在哪里我也記不清楚了,總之感覺那個人的輪廓很熟悉,況且昨天那么亂的場面,他的臉又臟兮兮的,看不十分真切?!钡降自谀睦镆娺^呢?石照庚在腦海里翻來覆去的回憶,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我也感覺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蹺,再加上于掌柜剛剛說好像有人跟蹤他,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是有人故意為之,于掌柜,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承恩伯說道。
“于記開門做生意怎么會得罪人呢?”于喬有些不滿,這些人一出了事就首先往別人身上推,見識淺薄,這件事根本就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承恩伯見于喬真的變了臉,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欠妥,連忙起身陪笑,雖然自己有爵位在身,但是誰讓人家是主子面前的紅人呢。
“如果沒什么事,本公子先走了?!笔崭顭┻@些溜須拍馬的把戲,不想再呆下去。
于喬心里正不自在,也懶得理他,石照庚從鼻孔哼了一聲下樓而去。
于喬和承恩伯又奉承了幾句也各自散了。
于喬走出去好遠(yuǎn)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事情沒說呢,想了想反正明天說也是一樣的,直接回了糕點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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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赤羽你怎么這幅鬼樣子,說是不是去青樓不給錢被人轟出來了?”天黑后悄悄溜回來的肅羽正好碰到蓬頭垢面的赤羽,對著他就是一陣取笑。
“你什么時候見我去青樓了?”赤羽向來不善言辭,只是干巴巴的為自己辯解。
“??!你不會是調(diào)戲良家女子吧?被當(dāng)街暴打?還是被送進(jìn)了衙門?啊呀呀,你個木頭人,真是給我……給公子丟臉啊!”肅羽繞著赤羽轉(zhuǎn)了一圈,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么證據(jù),這兩個人從小就一個不愛言語,一個喋喋不休,碰到一起就互掐,當(dāng)然這個互掐都是話多的肅羽挑起來的,他總是在言語上占赤羽的便宜。
“我懶得和你說?!背嘤鹬雷约阂欢〞蕴?,所以說不過還躲不過嗎?于是他繞過肅羽想去柳映白的書房。
“看看,看看,被我說中了吧?哎呀這狼狽樣,嘖嘖嘖……”肅羽的手從赤羽的頭一直比劃到腳,再配上他一臉嫌棄的樣子,整個就一欠打的二世祖形象。
“還好意思說我,有人的身上散發(fā)出一股臭哄哄的味道?!背嘤鹫f著捏著鼻子走開。
“你……”肅羽看著赤羽消失的背影直跺腳,突然想起來赤羽說他身上臭烘烘的,趕緊抬起胳膊來聞聞。
“哇~這么大的味道!”肅羽自言自語道,心里不停的埋怨起柳映白,真不知道公子怎么想的,竟然讓我混到乞丐堆里去,臭死了,臭死了!對,一會兒趕緊在公子面前扮個可憐,沒準(zhǔn)公子一時心軟就又讓我回來了呢。
“公子!我回來了!人家想死你了,嗚嗚~”肅羽人未到聲先到,離書房還有一段距離就開始鬼哭狼嚎的喊了起來,柳映白和赤羽對視一眼,然后兩二人捧腹大笑。
“公子,你還笑,你看看人家?!泵C羽說著就湊到柳映白身邊,被他一扇子拍開,肅羽委屈的撇著嘴。
“赤羽,快把這個臭烘烘的人拿開!”
“公子……”肅羽幽怨的看著柳映白,看的他直想吐。
一旁的赤羽看著他們兩個嬉鬧,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公子,你別躲嘛~”
…………
…………
半盞茶的功夫后,原本白衣勝雪的柳映白,衣襟上沾滿了污痕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罪魁禍?zhǔn)酌C羽衣衫凌亂的坐在他身邊。
“你……你信不信下次本公子不讓你回來了?!绷嘲壮吨约号K了的衣角威脅肅羽。
“不要啊!公子~”肅羽一骨碌爬起來給柳映白擦拭衣服,卻越擦越臟。
“走開啊你!笨死了!”柳映白向躲瘟神一樣躲開肅羽,連滾打爬的坐回藤椅上。
肅羽還不死心的想追過去,能這么禍禍自家公子的機(jī)會可不多,現(xiàn)在不抓住了更待何時?
“停???柳映白甩開折扇擋在自己面前。
肅羽知道這就是嬉鬧停止開始說正事的意思,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蘇瓊琚有什么動向?“柳映白指著沒玩夠的肅羽說道。
”沒什么啊,就是和我一樣,每天都臭烘烘的,不過他比我慘,要飯都沒人給??!“
”你還慘,每天都還能偷偷的回來蹭吃的。對了,你經(jīng)常玩失蹤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吧?“
”怎么會,我這么機(jī)靈怎么會被人發(fā)現(xiàn),再說了聽說很多乞丐經(jīng)常十天半個月的才回來一次?!懊C羽邊說邊不停的狂吃,他是真的餓壞了,要來的東西他怎么會吃。
”看你吃的面色紅潤的,哪有你這樣的乞丐!“赤羽翻了個白眼。
”你這個木頭人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讓你去做乞丐試試,我保證準(zhǔn)備最好的食物給你吃!再說誰說乞丐不能正常臉色了,我們城西的乞丐大部分都面色紅潤,你能怎么的?“
”你……“
”你說乞丐面色紅潤?“一直在看熱鬧的柳映白問道。
”是啊,我們城西的乞丐就是聰明,才會一個個那么健康。“肅羽一臉的驕傲,早就忘記了是誰說的乞丐堆不是人呆的地方。
”沒那么簡單。“
”公子你說什么?“
”啊,我說你這么快就找到歸屬感了,一口一個我們城西,這種適應(yīng)能力不錯不錯,比赤羽強?!傲嘲渍f著給了赤羽個眼神,赤羽立刻會意,趕緊伸出大拇指給了肅羽一個大大的贊。
”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