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新鮮,蘇家的大公子剛剛被趕出家門,石家的大公子也傳出齷齪之事,這四大世家的一頭一尾,在這種事情上倒是出奇的一致、有始有終?。 ?p> “聽說石家大公子是被冤枉的,大家族嘛,為了爭權(quán)奪利,內(nèi)部勾心斗角是常有的事。”
“說是這么說,是不是真的冤枉誰知道呢?咱們又沒親眼看見?!?p> “那蘇家大公子會不會也是被冤枉的呢?蘇家的家規(guī)不是比石家還嚴,而且蘇大公子一直賢名在外,招人嫉妒也未必可知?!?p> “人家的事和咱們有什么相干,喝酒喝酒。”
小飯館里幾個人湊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發(fā)揮著自己的想象力,住在京城就是這點好,幾乎每一天都有新鮮事發(fā)生,這不剛剛消停了幾天,又曝出石家大公子淫亂殺人,真是一場比一場刺激,小老百姓還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討論出個所以然,外面又已經(jīng)傳開了石家大公子是被冤枉的,這轉(zhuǎn)變的速度真的是比翻書還快。
周御寒聽了一會兒身邊幾桌人的茶余飯后閑談,皺了皺眉頭,放下手里的杯子,直奔清月茶樓,沒想到主子才離京幾天,這群蠢貨就惹出了這么大的麻煩,還好主子打發(fā)自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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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府這幾日幾乎是閉門謝客,寧大人也只是派衙役守著于記糕點鋪,再也沒有搜查,而他自己則躲在太師府里一步都不肯出來,那些想探聽關(guān)于于記消息的人,是一點風聲都聽不到,越是這樣,他們越心慌,不清楚寧大人在于記到底查出了什么,于喬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去四天了……
整個太師府都好想是進入冬眠期一樣,沉寂的如同死水一般,因為蘇小小自從大相國寺回來之后就經(jīng)常一言不發(fā),一坐就是半天,所以寧瀟瀟也不敢去鬧騰她,紀云思見蘇小小整日悶悶不樂,也不敢再來纏著她,自己帶著落桐滿京城閑逛去了。
“小姐,你看?!把绢^春蕊指著正在閑逛的紀云思和落桐說道。
蘇瑾珊順著春蕊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那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蘇瑾珂也跟著看過去。
不得不說紀云思在闖禍上真的和寧瀟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來京城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幾乎把這些貴女們得罪光了,其實這也不能都怪她,主要是這些貴女們總是認為她粗鄙,故意和她過不去,其實她們就是羨慕紀云思瀟灑無拘無束的生活。
”走,過去看看!“蘇瑾珊拉著蘇瑾珂趾高氣昂的直奔紀云思,自從那次紀云思讓她在很多貴女面前出丑之后,她就視紀云思為死敵,只要逮到機會就要和她作對。
紀云思正在看一個手工做的瓷娃娃,猝不及防的被人撞了一下,還好她伸手敏捷,瓷娃娃才沒有掉到地上,東西碎了不要緊,才值幾個錢,關(guān)鍵是撞她的人讓她想掐死對方。
紀云思放下手中的瓷娃娃,還不等她開口,蘇瑾珊先惡人先告狀:”你長沒長眼睛!還以為這是你們鄉(xiāng)下啊,每個人都橫沖直撞、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這可是京城!最講禮法的地方!“
”瑾珊,我想紀小姐也不是有意的,她只是習慣了鄉(xiāng)村人少,京城里人這么多她還不太適應。“蘇瑾珂明明看見了是蘇瑾珊故意撞的紀云思,卻還說是紀云思的錯。
她不假惺惺的為紀云思說話還好,這一說,蘇瑾珊更是嘴上不饒人,”明明是野丫頭,還跑到京城里來冒充什么貴女,快回你的鄉(xiāng)下去吧!“
”明明是你撞的我家小姐!“落桐見自家小姐被人為難,怎么能忍得下,況且小姐本來就沒有錯,是她們先找茬的。
”啪“蘇瑾珊一巴掌打在落桐臉上,”這哪有你說話的份!今天我就教教你這京城的規(guī)矩!“說著蘇瑾珊揚起手又要甩在落桐臉上。
落桐從小跟在自己身邊,自己都不舍得打她一下,蘇瑾珊憑什么打她,落桐如此護著我,我絕對不能任由別人欺負她!紀云思在蘇瑾珊的手落下之前,拔下頭上的發(fā)簪打了過去,蘇瑾珊哎呦一聲手落了空,抬起手來一看,自己原本白皙柔嫩的手竟然被發(fā)簪戳破了一層皮。
”你……你……我和你拼了!“蘇瑾珊從身邊的小攤上順手拿起一個瓷娃娃,用盡全力朝紀云思砸了過去,從小習武的紀云思敏捷的避開,蘇瑾珊又扔出第二個、第三個……
雖然紀云思都一一躲過,但是出于發(fā)瘋狀態(tài)的蘇瑾珊根本就沒有要停下手來的意思,在她又把一個瓷娃娃扔向紀云思的時候,紀云思一掌拍開,被震裂的瓷娃娃碎片直奔蘇瑾珊而去。
”?。 疤K瑾珂慘叫了一聲,剛剛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她一下,讓她直接沖到了蘇瑾珊面前,本來奔著蘇瑾珊而去的碎片,直接劃在了她那張精致的臉上。
”姐姐!“嚇傻了的蘇瑾珊此刻才回過神來,那片本來朝著她去的碎片被蘇瑾珂擋下了,可是這是為什么?自己雖然和她表面上姐妹一團和氣,可是畢竟不是嫡親的姐妹,誰都有自己的心思,況且這不是別的事,是關(guān)系到容貌,哪個女子不是對自己的容貌尤其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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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出大事了!”秋兒邊跑邊喊,進門的時候差一點被門檻絆倒。
蘇小小放下手中的書,這是她在太師府唯一的消遣,把書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寵溺的看著秋兒說道:“什么大事,比你的門牙還重要,小心下次磕掉你的門牙,到時候嫁不出去才是大事呢!”
秋兒也顧不上和蘇小小打趣,急急的說道:“是紀小姐,紀小姐出事了……”
紀云思?她從來就是個惹禍精,不出事才不正常,有什么新鮮的,蘇小小本來剛剛提起的興致又暗淡了下去伸手拿起書繼續(xù)看,只有不讓自己閑下來,才不會胡思亂想。
秋兒見蘇小小根本就沒把自己說的話聽進耳朵里,坐到她對面,一把奪過蘇小小手里的書:“小姐,紀小姐把蘇家小姐的臉劃傷了,蘇夫人找上門來了!”
“哪個蘇小姐,哪個蘇夫人?”蘇小小心里其實很清楚到底是哪個蘇小姐,哪個蘇夫人,在這京城里姓蘇的有幾個,敢到太師府來理論的又有幾個。
“就是……就是咱們那天在大相國寺碰到的那幾個?!?p> 秋兒本來和太師府里的小丫頭在玩,結(jié)果看到那天在大相國寺碰到的夫人,氣勢洶洶的到這來吵著要見紀云思,細打聽才知道是紀云思闖了禍,她在京城幾乎都是在太師府出入,偶爾才回自家宅子,況且人人都知道,她和太師府的三公子是定了親的,現(xiàn)在她家人都不在京城,出了事第一個就是到太師府來興師問罪。
能讓蘇夫人這么著急的一定是蘇瑾珂,鬼使神差的蘇小小就想去看看,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想去看看蘇瑾珂還是蘇夫人。
蘇小小在正廳的門口聽了一會兒,基本都是蘇夫人在哭訴,偶爾蘇瑾珊來點添油加醋,太師府不可能會給她任何交代,畢竟紀云思只是他們的客人。
看著蘇夫人為蘇瑾珂哭的肝腸寸斷,蘇小小神思恍惚:不知道自己失蹤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會這樣為自己哭一場,哪怕是一次也好……
蘇夫人哭夠了,帶著蘇瑾珊出了太師府正廳的門口,在門口她和蘇小小四目相對,蘇小小在她的眼里竟然看到了一絲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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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nèi),皇上和孟太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家常,氣氛有些尷尬,看得出兩個人都在極力的尋找著話題,可是還是時不時的會冷場。
柳映白的到來,終于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象征性的行過禮之后,柳映白直奔主題:“皇上,臣今天來,是有要事稟報,臣昨日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紫微星發(fā)亮,這預示著皇位的合適繼承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還請皇上明日早朝盡快商議立儲之事。”
孟太妃和皇上都神色微微一震,還從來沒有人提立儲之事,柳映白是第一個提出的人。
剎那的詫異之后,皇上的神色回復如常,繼而又蒙上了一層烏云,煩躁的揮了揮手:“朕現(xiàn)在哪有心思想立儲君的事,你不知道,一個小小的于記就把朕的朝堂搞得烏煙瘴氣,大臣們每天都在為這件事吵個不停,他們越爭,朕越覺著這于記背后有大陰謀,立儲的事還是以后再說吧?!?p> 柳映白果真從善如流的不再提這件事,和皇上以及孟太妃閑聊起了外面的市井趣事,逗的孟太妃連連大笑,孟太妃在宮里用了午膳才回去。
“帝師,你在搞什么?你說的紫微星的事是不是真的?”孟太妃一走,皇上就拉著柳映白去了御書房。
“真的假的有那么重要嗎?重要的是臣答應過皇上,會處理于記的事,還會給皇上一個大大的驚喜?!?p> “帝師的意思是?”皇上兩眼放光,好想看寶貝一樣的看著柳映白。
“明天早朝皇上就會明白了。”柳映白胸有成竹的搖著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