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我肯定不會懷疑大將軍的忠心的……你知道我的,我吃多了茶,渾說話……哎,我肯定不會說大將軍……”朱希明慌不擇言,推開椅子緊張的說道。
趙仲針黑著臉低著頭,并不回話。
趙仲明在趙仲針追問的一刻才猛然懂了其中道理,于是也很惱怒,但更多的是惱怒自己又慢在了趙仲針身后,于是將怨氣都發(fā)泄到朱希明身上,補(bǔ)充道:“朱兄,這茶可不是酒,不會醉人的。你這一而再的亂攀扯,不知道素來最講禮法的朱判院知道了——會怎樣?”說完眼睛死死的瞪著他。
“我、我……”朱希明已經(jīng)嚇的直抖,聽到要告訴父親更是嚇的爬不起來,只能抬頭向高彥求救。
“大弟弟,都是自家兄弟,一時言差,就原諒他吧……”高彥馬上心領(lǐng)神會,出言相救。
“表哥此言差矣。暫且不說哥哥剛剛說的話是否要追究,單就朱兄的話,若是讓有心人聽去了,恐怕你我兩家都禍不可免。如此彌天大禍,你我誰可承擔(dān)?又豈是我說原諒就能原諒?”趙仲針打斷高彥的話,此刻的他惱怒并非一點半點,但不全為著自己家,還有一層是為了陳家。
高彥也無可奈何,抬頭看天——確實,那姓朱的傻子講的是一句誅心的話,任誰也救不了。
看到高彥的表情,朱明希自知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一下子癱坐在座位上。
趙仲針頭也不回的對朱明希說道:“今日就不留朱賢弟了,一則,我這個人很小氣,誰對我和我父親不利,我定不會放過;二則,我這個人很護(hù)短,陳家兄妹乃是至交,陳家先生乃是我與父親尊敬的人,容不得別人放肆非議。念在你我兄弟一場,勸你日后心正品端,如若以后聽到半點關(guān)于此類事情從你口中或者你周邊傳出,別怪我稟告父親,嚴(yán)究到底!”說完將茶碗拿起喝了一口,又重重放下。
此時朱明希已經(jīng)完全嚇傻了,呆住不知道如何,只渾身篩糠一般。趙仲明起身,對朱明希說了一句:“請吧!”聽口氣似乎在說滾吧。于是朱明希連走帶爬的離開了小廳,然后在一眾小廝的攙扶下離開了馬場。
高煥和高彥自是不敢再言語,魯承意和魯承竟也一直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小廳內(nèi)氣氛依舊很糟糕,似乎所有人、所有事都靜止了,廳內(nèi)靜的能聽到門外的風(fēng)聲和更遠(yuǎn)處的馬嘶聲。
突然,趙仲針蹭的一下站起身,眾人唬了一跳,接著他蹬蹬蹬幾步走到門口,背著手站了一會,旋即轉(zhuǎn)身快步走向三娘,但是因背著光,看不清臉色。
高煥看到氣呼呼的趙仲針走向三娘旁邊,想著是要遷怒于她,嘴角都要按不住的彎起來了——三娘這會可觸了霉頭了。
趙嘉怡趙嘉寶也看到了,心里便慌起來,一會看看眼觀鼻鼻觀心的三娘,一會看看神色不明的趙仲針,不知道如何是好。兩個小姐妹交換著眼神,卻不敢動作。
三娘這會低著頭,先是看到他氣沖沖的離開,隨后又覺得氣壓朝自己而來,如芒在背,卻故作鎮(zhèn)定的喝著茶。
靜楠、靜松不明就里的吊著膽,靜松更是準(zhǔn)備隨時沖出去救三娘于水火。
趙仲針越走越近,到了三娘旁邊,突然委身,和聲說道:“走吧,靜姝妹妹還沒好好騎馬,我陪你,當(dāng)給你賠個不是?!薄惋L(fēng)細(xì)雨的語氣,面上雖沒什么表情,卻怎么看怎么聽都似乎略帶討好。
高煥、高彥一下子差點從座位上滑到地上,趙仲明也驚掉了下巴——這是個什么情況?
三娘心里嘀咕著趙仲針的變化太快,另一面寵辱不驚的起身一福,雖然不想出風(fēng)頭,但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拒絕他,就施施然一句:“有勞趙家哥哥?!本透w仲針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