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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巨星

第110章 三十億秒真男人

荒野巨星 黃文才 2853 2019-01-13 11:22:13

  那邊魚吃光了的母熊抬頭看到趙雁翎摟小熊,又開始儲蓄怒氣值,要不分青紅皂白恁一波。

  “擼狗熊,手感不錯吧。”

  “羨慕可以吸小熊的男人。”

  趙雁翎見好就收,趕緊將小熊放開。

  可小熊吃了魚,又聞到他背包里饅頭的味道,死乞白賴的粘著不愿離開。多數(shù)動物小時候都要比成年可愛,還沒沾染蹭松油的惡習,毛嘟嘟的,大波妹尤其喜歡把它們摟在懷里蹭奶。

  趙雁翎推了它一把:“小東西,蹬鼻子上臉么?趕緊滾蛋?!?p>  母熊:“Grrr……”

  趙雁翎起身露胳膊挽袖子:“來來來,以為老子怕你是嗎?不分大小王嗎?敢呲今天非得摔的你懷疑人生不可?!?p>  水友看的歡樂,老趙兇猛?。?p>  小熊撅腚老大不愿意的撤回母熊身邊,趙雁翎其實也是順毛捋的猛獸。見母子偃旗息鼓,反而從背包掏出饅頭,切成片粘了油鹽孜然在烤盤里滋啦著。

  他回頭沖邵義招手,飯才吃了一半,不能讓那孩子一直呆在樹上。

  邵義頗心驚膽戰(zhàn)的湊到趙雁翎身旁,對雁翎叔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什么時候能和猛獸撂跤?

  饅頭切片,烤好小熊一片,母熊一片,邵義一片,自己再一片。仔細的像是幼兒班的分配,人和熊圍烤盤而坐。

  小熊見它母親不再生氣,就偷偷往趙雁翎這邊湊,期間不時回頭瞧母熊反應(yīng),把水友萌的心都化了,叫囂讓老趙給小熊多分點。

  趙雁翎盤著腿,將小熊墩懷里,多分它份烤饅頭片。

  帶著的存貨經(jīng)不住大胃王悶吃悶吃的造,很快見底。趙雁翎最后用饅頭蘸鍋底,塞小熊口中攤手:“沒了?!?p>  母熊就叫小熊離開,忽然它轉(zhuǎn)身舉起大巴掌推了趙雁翎個猝不及防,出其不意把他推個四仰八叉。

  無數(shù)水友先是愣神隨后笑噴,母熊趁機帶著小熊撅著屁股猛跑沒影。

  趙雁翎爬起來對邵義說:“你看,畜生就是畜生,沒道理可講,你要吸取這樣的教訓?!?p>  邵義吭哧癟肚的強忍笑意:“知道了叔?!?p>  母熊最后賭氣性的報復(fù)趙雁翎,實在過于搞笑,以至于被截圖制成表情包,以光速大范圍傳播開。

  水友告訴趙雁翎,說棍棍發(fā)微博時又拐帶上他,說某些人沒素質(zhì)。

  趙雁翎嘆息:“那真是太遺憾了。”

  水友怒其不爭:“怎么每逢撕逼關(guān)鍵時刻,那個縱橫捭闔的老趙就消失不見?”

  趙雁翎聳肩:“你們說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純爺們!”

  “尿性!”

  “無敵的存在?!?p>  趙雁翎笑:“那你看吧,我一大老爺們,鐵打的漢子,能陪耍小孩脾氣的棍棍胡鬧么?棍棍那弱不禁風的樣子,你們好意思讓我欺負他么?可能我隨便伸伸手就能扒拉他一跟頭,有你們這樣欺負人的么?”

  “赤裸裸的蔑視?!?p>  “棍棍?人家叫昆昆!”

  趙雁翎掰著手指頭數(shù):“人生百年,換算成秒大概是三十億多秒。我是三十億秒真男人,以后這種勝之不武大人欺負小孩的事,不要慫恿我干,想想都覺得跌份。”

  “三十億秒真男人……”

  “你牛逼!”

  “論吹逼舅扶趙日天!”

  三十億秒真男人的名號不脛而走,等趙雁翎和邵義到了動??萍茉O(shè)的臨時小站時,他微博下已經(jīng)鋪天蓋地全喊三十億秒真男人了……

  巧了的是,張科長今天也在小站。

  “小趙啊,彥君那孩子多虧了你。出趟國,回來大家都不敢認了,那小崽子不再娘里娘氣,學習也開始用功。”張科長說話比前兩次見面更隨意,這代表關(guān)系到位了?!耙膊恢滥阌昧松墩?,名不虛傳啊。彥君回來,對那邊的事閉口不言,但有所改變就是好事?!?p>  趙雁翎和他握了握手:“張彥君那小子,你們其實不了解他。那孩子聰明著呢,他心里門清也知道那副做派不招人喜歡,以往是不想改,而不是不能改。我也沒出力,就帶著他到處走走,所見所聞自然會改變他的思維。塞倫蓋蒂是個野性十足的地兒,有時間張科長你也可以去走走?!?p>  “我倒是想,等退休吧。我們動??圃缦虢o老虎做個檢查,你來的挺及時。”張科長拍拍凸起的肚皮,注意到趙雁翎肩膀的四翼鳥?!岸奸L這么大了。我們在研究打開地穴,放出四翼鳥的計劃,又怕貿(mào)然改變后會出現(xiàn)糟糕的無法預(yù)料的結(jié)果。你是首位四翼鳥發(fā)現(xiàn)者,或許應(yīng)該聽聽你的意見。”

  人都有私心,在別的國家他可以有恃無恐亂搞,國內(nèi)要忌憚的就太多了。趙雁翎并不想摻和他沒把握的事:“先找老虎吧。”

  科考小站距離九星連池尚有段路程,張科長他們給老虎做定位,幾個密集光點在顯示器重疊,當初為避免脫落在老虎身上安裝多個追蹤器。

  張科長指著顯示器說:“老虎在九星連池,或許在泡澡呢。此前我們在池子里見過它一次。”

  工作人員帶上檢查的工具和麻醉槍,他們都穿著迷彩衣,往九星連池進發(fā)。

  趙雁翎覺得他們大題小做:“用不著帶麻醉槍,有我在呢?!?p>  張科長搖頭:“都這么久沒見,當初你們那點交情管不管用還兩說呢?!?p>  “那行吧,不過在它沒傷人預(yù)兆前,務(wù)必不能開槍?!?p>  走了半程,趙雁翎就聽見老虎的獨有的嘯聲隱隱傳來。那聲音仿佛路途遙遠的呼喚,到人群這里被拉長了,像嘆息似的落了下去。

  看張科長幾人的臉色,似乎都沒聽見。

  和老虎并肩咆哮的往事歷歷在目,趙雁翎駐足,氣沉丹田嘬起腮幫子發(fā)出悠遠渾厚像美聲歌唱者練嗓子的聲音。

  讓聲音飛一會兒,老虎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兩頭兇獸隔著叢山峻嶺默契交流。

  張科長放下捂著耳朵的手:“小趙,你這是……”

  “沒事,傳個信號,告訴大山里的猛獸我老趙來了?!?p>  眾人無語,年輕的工作人員嘀嘀咕咕說他裝逼。趙雁翎只字不落的聽在耳里,也不過一笑置之。

  由于出發(fā)時已經(jīng)是下午,現(xiàn)在日薄西山,很快收起最后光芒。

  張科長指揮大家就地修整,生火做飯。

  高山上夜涼如水,冷風習習,見他們拿出微型燃氣罩,趙雁翎失去了做飯的興致,卻沒有關(guān)閉直播。

  吃了些即食食品,喝了些張科長帶的正山小種,開著戶外燃氣燈聚起來吹牛打屁。

  下弦月高懸,張科長繪聲繪色的說他年輕時野外工作見聞:“就在黃土崖,他們那有個高麗溝,原來有戶姓池的人家在崖下燒荒燎地,開墾新田。那會兒已經(jīng)禁止私開新田,林業(yè)站和我們聯(lián)合執(zhí)法勸阻,姓池的男人見大批穿制服的執(zhí)法人員上山,原本牛逼哄哄的架勢一去不返,嚇得就往山上跑。我們從白天追到天黑,晚上也像今天隨便找個石頭堆對付一宿。因為準備不足,我們凍得睡不著覺。等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才醒。我就覺得摸到了又涼又軟的東西,還以為是別人的手臂。睜開眼一看,差點被嚇尿。原來地上有條大腿粗細的巨蛇,正在石間游走。我只看見了他的身體和腦袋,沒看見蛇尾,太長了!

  你們想啊,咱關(guān)外根本沒有蟒蛇,最大的蛇就是烏草,學名叫黑眉。別說是我,當時在場所有人平生第一次見這么大的蛇。更詭異的是,那條蛇的腦門頂個烏紅色的冠子,就像雞冠子一樣。我膽子小,嚇得跳腳,其他人被我驚醒,大伙什么都顧不上,拔腿便跑,慌不擇路的跑下山去。

  事后打聽,據(jù)說那條長冠子的蛇不止我們看見,黃土崖許多人在春天采摘野大葉芹時都親眼目睹過。說是那條蛇修煉了幾百年,先長冠子,再化蛟,最后渡劫變成龍。所以,它雖然看著嚇人,其實從來不傷害人,害人有損道行。再過些年,就沒人見過大蛇了,有的說跑深山老林子里了,有的說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里渡劫失敗,灰飛煙滅了。小趙,黃土崖和盤山嶺就一山之隔,你也聽說過長冠子的大蛇吧?”

  趙雁翎還真聽過這個傳聞,記憶中爺爺好像還提到過這條蛇,說那其實就是烏草,得了某種病在腦門長了瘤子,后來老死了……剛想說話,就聽見周遭希希索索,四面八方傳來鬼鬼祟祟的聲音。

  他抬頭瞭望,看見數(shù)十只綠油油的在夜里散發(fā)瘆人光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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