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進,不要擠……誒,說的就是你,往后退點,對……”站在盤龍柱西側的鳴竹安排著新生步入屏障,新生們顯得有條不紊,格外整齊。
而慈隱則站在盤龍柱東側,面帶笑意的候著新生從身旁的屏障中走出,念著他們所屬的院系。
每人進入屏障時身邊的人便盡數(shù)不見,只剩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蓋著紅布簾的木箱。
這個木箱有一個開口,能容納一只手進去。
當人將手放進去時,紅布簾將會被瞬間吹開,里面裝著的,要么是長著血盆大口的猛獸,要么是露著獠牙的毒蛇。
它們皆會虎視眈眈的盯著測試者,做出攻擊的姿勢。
若是來者縮手了,慌忙往外面逃,那么便進入下一空間。
若是他下意識抓住猛獸的要害部位或是有反攻之心,則直接空間消失,走出屏障。
慈隱會宣布,他被進朝院錄取。
“害怕并不羞恥。有時,害怕反倒是一種保護。你只是不擅進攻。”慈隱緩慢的,輕松的對進入下一空間的人說道。
測試者進入下一個空間的剎那,就會有某種速度極快的物品飛來。
若是下意識用手去攔,則空間消失,走出屏障。
慈隱會宣布他屬于御行院。
若是他慌不擇路,連躲都忘記,便接著進入下一空間。
“小心翼翼,不攻不守,乃是藥如院所秉。若是能入此院,則可潛心研究,不入紛爭。”慈隱笑著說道。
到這一輪測試,習魔生們已經(jīng)出去了大多半。
眾人都在相互雀躍自己入了進朝院或是御行院,靜候著藥如院與止安院的習魔生出來。
“這是最后一輪測試,通過則被藥如院錄取,未通過則入止安院。”
這道空間里,桌面上擺了七七四十九道藥材,每種藥材用途顏色氣味不一,要求測試者找出另一桌面擺著一藥瓶里的粉末是由哪種藥材研制而成的。
言望遇到這種測試時簡直驚掉了下巴。
這藥瓶里的粉末只有一種顏色,而這顏色在這四十九道藥材里未免也太過顯眼了吧?
本來他以為前兩輪測試已是極不走心,沒想到這輪測試更是鄙視他的智商。
當他嫌棄的挑出那格外顯眼的一味藥材之時,他手中的藥材便消失了。
他走出了屏障。
慈隱笑著對他宣布:“你被藥如院錄取?!?p> 言望扯了扯嘴角,摸不著頭腦的去找外面的也璃和君須。
君須他倒是瞧見了,正在御行院那一批隊伍里與他揮著扇子。
這小子,果然如他所愿入了御行院。
只是也璃……
言望覺得不可思議,也璃怎么會還未出來呢?
當最后一批習魔生出來時,大伙都看熱鬧似的瞧著。
東籬也迎了上去,將她藥如院的習魔生給帶了回去。
東籬眼尖,一下認出了之前在她授課時大喊了一個“哎喲喂”的言望來。
“喲,沒想到你還真進了我藥如院,你的遠見還真不一般啊?!?p> 言望勉強笑著點點頭,心里又暗嘆了一句“哎喲喂,這下可得在這脾氣不好的女師者里受苦了”。
這少數(shù)人中又走出極少數(shù)人,往止安院的隊伍里走去。
慈隱也笑著徐徐歸回原位。
“不善攻守,不過分小心,可弱,可強,適于止安院者也?!?p> 可四下一片嘩然,新入止安院的習魔生們根本就聽不清慈隱在說些什么,只覺得有些窘迫。
“果然還是有那么些廢柴的?!庇腥碎_始取笑了。
“之前還以為那止安院的人數(shù)最多,可沒想到,這個院的人卻是最少的?!?p> “連這么簡單的測試都通不過,難怪會被止安院收留?!?p> “我看吶,怕是不想養(yǎng)那么多吃白飯的,因而將你們這些無聊吃飽了撐的歸進了你們進朝院和御行院?!毖酝牪粦T旁邊的人閑聊,怒懟道。
“那你這意思,止安院的,就是吃白飯的咯?”有人嬉笑著反駁。
言望一時逞強,沒意識到自己竟然說了這番不經(jīng)大腦的話,不禁腸子都悔青了。
“算了,別和他說那么多。萬一他什么時候拿他藥如院的瓶瓶罐罐毒我們就不好了。別與他爭辯。”
“怎么?又和別人吵起來了?”君須遠遠就看見言望吹胡子瞪眼,像是在和誰生氣的模樣,便往前擠了擠,湊到言望的旁邊問道。
“沒想到也璃竟然入了止安院?!毖酝行┚趩实臉幼?。
“在我看來,止安院也沒什么不好的。修身養(yǎng)性,別有風趣。”
“我搞不懂,為何這么簡單的挑選藥材的測試她也會選錯?不行,我一定得去問個清楚?!?p> “誒,止安院離我們有一定距離。你確定你要在你們師者的注視下穿行過去?”君須用扇子悄悄指了指前頭,低聲說道。
言望看了眼東籬,不免又泄了幾分氣。
“也罷,等分院儀式結束了再一同過去尋她。想來她心里也不怎么好受?!?p> “我看不是。也璃姑娘可比你想的要通透得多?!本殧[擺扇子,一副“非也非也”的神情。
“希望如此吧。”
言望抬眼去看站在止安院前方的泰然自若的慈隱,挪步站回了藥如院屬于他的位置。
“這三輪測試通過與否并不決定你們的能力強弱。記住我們止安院的宗旨,止安溪行,修心為上?!贝入[只此一言,便不再多語。
他靜靜地注視著興致索然的新生們,卻偶見一兩張有著不同神態(tài)的表情。
一個神情淡然,另一個……
慈隱多看了她一眼,隨即很快的收回了他的眼神,變?yōu)橹昂δ印?p> 好在止安院還有一個白青活躍氣氛,他見也璃過來,喜不自勝。
“小也,沒想到你竟然也能步入我的后塵?”
“師兄,以后可就請多指教了。”也璃笑了笑,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向晚身上。
很讓她意外,向晚同樣也入了止安院。
“哎,指教什么,我沒什么好教你的。日后如何,還是得看你自己。今日是小秋藏沒來,若是她知道你入了我止安院,怕是要氣壞了……”
白青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似乎想起了秋藏與他動怒的模樣。
“我怎么會入了這破院?再怎么著也該入個藥如院的?。课也恍?,我要再試一次……”身后一個不滿嚷嚷的女人引得白青也不得不走了過去。
“你叫什么名字?”白青歪著頭問她。
“玉柳斜?!彼褐掳突氐馈?p> 也璃回身去看,卻發(fā)現(xiàn)她正是與南山住同一居所“煙柳”的女人。
她竟然也入了這止安院。
“玉柳斜?是個好名字。不過,你先安靜一下,不要打擾師兄聊天,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