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流年不利還是自己最近水逆,總之,認(rèn)識了長善之后,自己好像就沒有消停過。
樓上有電鉆的嗡嗡聲一聲高過一聲的傳下來,期間還伴隨著女人的咒罵聲,程穆坐起來,用力的拍了拍被子以示憤怒,拍完他就后悔了,只覺得頭頂?shù)幕覊m撲撲的往下落。
他只好把頭狠狠的窩在被子里,可那聲音就像是帶著某種魔咒,穿越層層山海,專門為了膈應(yīng)他而來。
實(shí)在忍無可忍了,氣急敗壞的從床上跳下來,還沒徹底清醒的他走路都在打晃,蹲在電視機(jī)前一臉哀怨的長善聽到他下床的聲音,激動(dòng)的趕緊起身迎接,程穆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就連剛剛的起床氣都被嚇跑了一點(diǎn)。
比起樓上的聲音,還是她比較可怕的吧。
“一清早的你想干嘛?開葷???”
長善以為他說的開葷是吃肉,于是搖搖頭,“我早上不吃肉!”
說完,繼續(xù)用那種故作深情的目光望著他,渴求他能夠看懂自己目光之中隱藏著的話——你可終于醒了?!
程穆在她眼前揮揮手,見她沒動(dòng),以為她又在犯什么病,不想搭理她,轉(zhuǎn)頭剛要回自己的房間,才呼啦的想起來自己是要去干架的?于是開始往門外走,走了兩步,被人扯住動(dòng)不了,他回頭,警惕的看了一眼拽著自己胳膊的長善,“你到底要干嘛?”
長善猥瑣一笑,從后面拿出一個(gè)搟面杖,“這個(gè)給你,一會打架的話可能會用的著?!?p> 早上七點(diǎn)多的時(shí)候,長善就被樓上的聲音給吵醒了,本想著自己一個(gè)公主,程丹生欺負(fù)欺負(fù)也就算了,誰讓自己喜歡呢?可不能讓這樓上的人也這么欺負(fù)自己不是,更何況,程丹生還在睡覺,她可不想見到他一會醒過來別人都欠他五百兩銀子似的!
可剛一出門口,就聽到有人在罵,“誰家這么缺德???大周末的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在這嗡嗡嗡的讓人心煩?”
長善還沒從這暴躁的聲音中回過神來,只聽樓上扔下來一句話,“你罵誰缺德呢?你自己睡不著覺你賴誰啊你?這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都七點(diǎn)多了,我看你是老年癡呆了吧,你睡不著覺?!”
長善剛要把自己的腦袋縮回來,樓下又回了一句,“我看你才是老年癡呆呢?你不僅老年癡呆,你還沒道德你?”
長善正聽的酣暢淋漓,誰知樓上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反彈,就偃旗息鼓了,樓下的等了半天,也只扔下一句有病就把門狠狠的關(guān)上了。
長善聽到砰的關(guān)門聲,又偷偷的伸出頭去看了兩眼,才回到沙發(fā)那坐下。
但心里忍不住的感慨著,這個(gè)世界的人?還挺好戰(zhàn)的!
于是,自己那點(diǎn)想要出頭的心也收了起來,這里畢竟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為了不給程丹生惹麻煩,她還是乖乖的等他什么時(shí)候忍受不了了起來吧!
還好,程穆沒讓她失望,正好二十五個(gè)數(shù)。
程穆被她笑的有些發(fā)毛,一把拿過搟面杖對著她比量了一下,“誰說我要去打架了?你說去打就去打???”
長善抿著嘴有些無辜,心里忍不住的嘀咕——你剛剛那架勢看起來明明就是去打架的嘛?
程穆看著她迅速嘟起的嘴,“怎么,我說你你還不樂意了唄!”
長善抬起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是公主,你不能這樣和我說話!”
程穆看著被氣的兇神惡煞的長善,突然覺得,她在這也挺有意思的。
笑了笑,糾正她說,“不對,你應(yīng)該這樣說,放肆,誰允許你這樣和本公主說話的?!”
長善抬腳作勢就要去踹他,別程穆靈活的躲過,“程丹生,我和你說,我真的是會功夫的,你別不信,你要是再欺負(fù)我,我肯定讓你廢掉一條腿!”
程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嫌棄的看了一眼,說,“就你這胳膊,這腿?跟個(gè)竹竿子似的,你還想卸我的胳膊?我看你在家的時(shí)候,你家里都不給你吃飯的吧?”
長善伸了伸腿,又伸了伸胳膊,程穆以為她這是氣急了要出手了,可誰知下一秒,她直接來了一個(gè)就地三百六十度的轉(zhuǎn)圈,“我才不出手呢?你看了,豈不就將我的功夫?qū)W了去。”
程穆走到冰箱前,酸溜溜的來了一句,“那你就自己好好藏著吧,可別真的讓人學(xué)了去!”
說著,拿了幾瓶水就往樓上去,長善指著那水,“這是冬天?你就給人送涼的?”
程穆白了她一眼,“她們火氣大,得消消火?!?p> 程穆拿著水上了樓,盡管只有一層,他還是等了電梯,三十歲了,以后上樓這樣的體力活還是能少做就少做吧!
此時(shí)的樓上正忙的熱火朝天,沒有了樓層的隔斷,那聲音聽起來更是刺耳,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剛剛說反彈的女人看到程穆走過來,迎上來,“你是?”
“樓下的?!背棠陆忉屃艘痪洌皠倓偤湍銓αR的是樓下的樓下。”
女人有些不理解,“那你來....是.....?”
程穆一下反應(yīng)過來,支支吾吾的說,“我那個(gè)...是來給你們送點(diǎn)水來,這冬天了,也好幾天沒下雪了,火氣都大,要不拿這個(gè)壓壓。”
女人聽出了程穆這話里話外的意思,不過她也沒在意,反而扯過程穆,打算要長談下去的架勢,“大兄弟……”
程穆嘴角抽了抽,把這親切異常的稱呼應(yīng)下了!
“你說這誰家不是過日子啊?大姐也是過日子人家出來的,可這沒辦法嘛,我這是收了人家的錢來監(jiān)工來啊?人家家主說要盡快完工,明年開春就要住進(jìn)來,我這拿了錢嘛,怎么也得把活干好了不是。所以你們啊,也就擔(dān)待點(diǎn),我家里還有公公婆婆,還要兒子要上學(xué),這年頭,干什么不要花錢啊......”
“大姐……我那個(gè)……還有事!你們繼續(xù)……”
程穆知道打斷別人說話不好,但他實(shí)在是忍不住,估計(jì)這姐姐再說下去,眼淚就蓋鋪天蓋地的下來了。
反正他也算是聽明白了,這大姐說了這些話,無非就是一個(gè)意思,她也是拿錢干活的,想要投訴可以——找戶主,想要報(bào)警擾民也可以——找戶主,總之,就是和她沒關(guān)系。
說完,程穆就打算離開,走了兩步,覺得不對勁,回來又把水從那女人手里拿了出來,走過去遞給兩個(gè)師傅,“師傅,樓下有孕婦,不經(jīng)嚇,你們干活的時(shí)候小心點(diǎn)啊?!”
“哎,小伙子,你家有孕婦???母嬰用品買了嗎?我小姑子是開店的,我介紹你去啊,八折!”
程穆本想等電梯的,可按照女人的這個(gè)架勢,他還是從樓梯間溜下去了,原來三十歲,并不老,也不可怕,還可以下樓梯。
可怕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