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閉塞,消息往來極少,尤其是這南中偏僻之地,近乎與世隔絕。
大軍開來,當(dāng)云飛揚的軍隊已經(jīng)在祝融洞數(shù)十里外安營扎寨后,當(dāng)?shù)厝瞬藕笾笥X,竟然有一支軍隊堵在了自家的大門口。
至于云飛揚,那是誰?
完全不認(rèn)識啊!
祝融洞,雖然名字中帶著洞字,可實際上卻是一個諾大的山寨,大山寨連著小山寨,山路十八彎,環(huán)環(huán)相扣。
寨主大堂,粗陋的實木搭建,各色石塊堆疊裝飾,正中央一團(tuán)火焰熊熊燃燒,祝融洞以火為尊,自認(rèn)火神后裔。
獸皮鋪著石椅,上面坐著一名年輕女子,女子雙十年華,身披獸皮,露著胳膊與小腿,一張還算好看的面龐在小麥色皮膚的襯托下,有一種野性的味道。
女子石椅四周,圍著不少男子,絡(luò)腮胡子,身高粗大,均是獸皮在身,其中一名極為粗壯的粗獷大漢高聲道:“洞主,讓某帶人去把那個姓云的宰了,小兔崽子一個,竟然敢跟咱們祝融洞為敵,老子讓他死成八瓣?!?p> 堂堂而來,云飛揚沒有當(dāng)即發(fā)動攻擊,而是派人說明來意:朕要收服祝融洞,你們是主動臣服還是打算被揍服?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登時便讓這些粗直的壯漢們炸了毛,瑪?shù)?,上一次敢跟老子這么囂張的漢人骨頭渣子都已經(jīng)變成屎了!
慣與野獸為伍,信奉強者為尊的蠻人如何能夠受得了云飛揚的話?
“阿虎,不要小瞧他們?!弊H谟ⅲ簿褪鞘紊献呐游⑽u頭,道:“云飛揚,我從山下的那些漢人口中聽過他的名字,聽說他在外面占據(jù)了大漢的荊州和揚州,勇武如神,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男人?!?p> “那幫漢人最會吹牛,洞主,你可不要被那些假話給嚇住了?!卑⒒⑴赃吺菹?,雙眸透著綠光的阿狼陰沉道。
斜睨著桀驁不馴的阿狼,祝融英一聲冷哼,當(dāng)場喝罵,“去你娘的蛋,老娘會被一個男人嚇住,阿狼,你腦子被狼糞堵住了???外面人家堂堂正正而來,一萬人就敢張口臣服咱們祝融洞數(shù)十萬人,要是沒有真本事,你以為他們敢這么囂張?不是每一個漢人都是劉璋那軟蛋!”
“洞主,那你說該怎么辦?”像是老鼠見了貓,被一通臭罵,阿狼瞬間老實,低眉順眼地問道。
“能怎么辦?按照他們漢人的說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日帶上寨中的勇士,咱們先試試他們的水,天底下最強的男人,老娘倒想看看他究竟能有多強!”祝融英一臉驕傲道:“這里是老娘的地盤,不管他在外面有多強,到了老娘的地盤,都給給老娘趴著,揍服老娘,哼!”
“嘿嘿………明日老子定然要將那幫漢人砸成肉醬!”阿虎扛著自己那個粗大的狼牙棒,大嘴一咧,雙眸一瞇,身上的煞氣不由自主地輻散開來。
第二日,一片空地之上,云飛揚帶著一萬大軍與對面上萬的祝融洞勇士對峙。
看著對面祝融洞的勇士,一個個均是獸皮在身,身高馬大,粗壯有力,一身煞氣彌漫,身上隱約可見與野獸搏斗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傷疤。
只可惜猛則猛矣,毫無紀(jì)律可言,軍隊之中,尤其現(xiàn)在還在與敵軍對峙,這些家伙竟然還在指指點點,互相低聲說話,散漫至極,這樣的軍隊,雖然有一時之猛,可一旦碰到硬骨頭,很容易全面潰敗。
不過雖然對于祝融洞的軍隊不屑,可對于這些勇士,云飛揚卻是喜歡極了,“都是勇士,這樣的人若是經(jīng)過嚴(yán)格的訓(xùn)練,必然能夠組成一支戰(zhàn)無不勝的鐵軍!”
旁邊,胳膊趕大腿粗的金奇聽到云飛揚的夸贊,心中不服氣,悶聲悶氣道:“山神大人,論勇武,咱們山越人可不比他們差,讓俺去把那你個橫眼睛的蠢貨的腦袋摘了給您當(dāng)酒壺?!?p> “說什么胡話,陛下豈會用人頭當(dāng)酒壺!”廖立很不合時宜地說著極不應(yīng)景的廢話。
“你閉嘴!”斜了一眼廖立,云飛揚直接讓這家伙禁言,看向金奇,笑道:“咱們山越人的強大朕自然知道,只是也別小瞧了對手,那幫家伙可也不弱。金奇將軍既然請戰(zhàn),那便去吧,不過盡量別殺人,把他們打敗就好。”
既然要收服,那么便少殺人,立威雖然必要,可若殺人殺的多了,那么仇恨積累下來,恐怕便很難讓人心服了。
“喏,山神,哦不,陛下您就瞧好吧!”說罷,金奇驅(qū)趕著坐下的大青牛緩緩而出。
身高有兩米,粗壯至極,這家伙天生神力,尋常馬匹根本載不動他,萬幸,竟然讓他在深山之中馴服了這一頭野牛王,這才了有了坐騎。
“對面的,你們誰先來?要不還是一起來吧!”金奇一臉的囂張,當(dāng)然他也有囂張的本錢,雖然沒有通意境的技巧,可天生的神力足可以讓他一力降十會,就算是孫策、太史慈這樣的頂尖猛將與其切磋也需要苦戰(zhàn)一番,若是拼命,恐怕還在五五之間。
“小崽子,今天你虎爺爺送你歸西!”對面,祝融英麾下的阿虎獰笑著走出,一柄狼牙棒揮舞之中,風(fēng)聲陣陣,與金奇一樣同是力量型選手。
“就憑你?”金奇瞥了一眼阿虎的狼牙棒,毫不在意道:“別廢話,開打吧,揍完你,本師長還要揍別人呢!”
“找死!”
見到二十多歲的金奇如此輕視自己,阿虎大怒,驅(qū)趕戰(zhàn)馬,諾大的狼牙棒直接以泰山壓頂之勢砸向金奇。
砰!
一聲巨響,金奇手中的大鐵錘與狼牙棒相碰,擦著火星,余波震的眾人耳膜刺痛,腳步不禁后移。
緊握狼牙棒的雙手輕顫,透過狼牙棒和大鐵錘,阿虎看向金奇的目光凝重了許多。
好大的力氣!
剛剛那一下竟然震得他差點松開兵器。
咧嘴一笑,相比于阿虎的凝重,金奇卻是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輕松道:“你的力氣還挺大,不過還能更大一些嗎?”
話音剛落,阿虎突然感覺狼牙棒上一股巨力傳出,只見大鐵錘猛然上沖,直接架開狼牙棒,力道之大竟然讓他連人帶馬后退數(shù)步。
“看錘!”
一聲大喝,金奇手中一雙大鐵錘如同天降流星,不斷砸向阿虎,錘如雨點,失了先機的阿虎根本沒有反擊之力,只能揮舞著狼牙棒不斷抵擋,只是面對如同冰雹一般從天而降的大錘,他的雙臂越發(fā)的無力,虎口已經(jīng)被震裂,鮮血滴答,臉色煞白鐵青,那一股股兵器相碰的余波透過手臂進(jìn)入五臟六腑,余波回蕩,已然讓他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嘶…………
一聲嘶鳴,阿虎戰(zhàn)馬前腿崩斷,身下猛然失去支力,依然在堅持抵抗的阿虎頓時失去平衡,一個狗啃屎,在地上滾了數(shù)去圈,這才停了下來。
本想趁機結(jié)果了阿虎的性命,不過猛然想起云飛揚的囑咐,金奇頓時收起大錘,看都不再看滿臉灰塵的阿虎,大聲沖對面吼道:“還有誰敢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