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輕歌實在想不明白,目光時不時地飄向石室里,心中有些道不明的情緒,旁人倒也罷了,居亦然又是為了什么?
“你在里面干了什么?”李昶的聲音傳來。
寒輕歌不知道怎么傳音,只能奔出幾步,扯著嗓子道:“剛剛有人闖進來,解決了。”
“混蛋?!?p> 李昶罵完,人也到了。
他一見這地上燒成的灰和空氣中難聞的味道,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這座陵寢堅不可摧,也只有這一條甬道可以進出,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對于這種沒有成型的可以從縫隙中滲透的東西,卻是毫無意義。
他沒想到平日里見了他都要繞著走的東西竟敢悄悄埋伏在甬道外,還敢聯(lián)合起來使這調虎離山之計。
寒輕歌被罵得莫名其妙,但見他身上又添了新傷,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李昶,你個縮頭烏龜,打不過就躲起來,哈哈哈,真是個沒膽子的東西!”
寒輕歌聽出這說話的已不是之前的那人,還有很多人跟著哄笑,到底是來了多少人?
李昶看了一眼安然無恙的石室,對寒輕歌道:“你也進去?!?p> “他們是沖我來的,我進去了你怎么辦?”
“朕不需你來可憐,朕乃……”
“朕什么朕,是逞強的時候?你死了,誰告訴華泠真相,你想讓她永遠恨你?”
李昶一時語塞,復又道:“恨就恨吧…”
寒輕歌氣不打一處來,道:“懦夫!”
“你說什么?”李昶瞪眼道。
寒輕歌大步朝外爬去,又回頭一字一字鏗鏘有力道:“懦!夫!”
李昶的劍指著她,道:“你…”
“好好呆著,我上去看看?!?p> 李昶哪里能讓她單獨行動,兩步到了她身后,拽著她的腰帶將她拖了下來,道:“再敢擅作主張,朕砍了你?!?p> 寒輕歌冷哼一聲,毫不畏懼。
“寒姑娘,你是要出來嗎?好極了,我來接你?!?p> 一道黑影朝下沖來,李昶眼疾手快將寒輕歌帶到身后,一劍挺了過去??伤@一動,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一劍刺出軟綿無力,速度也慢了下來,對方哈哈大笑,隨手一撥,劍頭立偏,刺進石壁里。
黑影也已沖到寒輕歌面前,伸手朝她抓來,寒輕歌也伸出手去,一把扣住對方手腕,使力一捏,咔咔兩聲,對方頓時爆出一聲慘叫。
李昶趁機又是一劍,刺中對方胸口,又跟著三腳,將人踹出了甬道。
這一切發(fā)生了電光火石之間,外間傳來驚呼聲和叫罵聲,寒輕歌數(shù)了數(shù),她至少聽見不下十人的聲音。
李昶靠著墻壁撐著劍坐下來,大口地喘著氣,連番惡戰(zhàn)他早已力竭,身上血流不止,若是旁人恐怕早就暈倒過去。
“你還挺厲害,咳咳。”他對寒輕歌道。
“要不是易瀟把我定住,你也沒這么容易把我抓來?!?p> “呵呵,咳咳咳?!?p> “他們來了多少人?”
“方圓百里叫得上名頭的都來了?!?p> “我什么時候這么值錢了?”寒輕歌無奈道。
“因為你是浩然派的人?!?p> “浩然派?”
“你該知道有多少墮仙是被浩然派送進來的?”
寒輕歌啞然。
“又有多少是被誣陷的?”李昶繼續(xù)道。
寒輕歌怔了怔,忽而笑道:“這么說來我還得謝謝你,不然昨夜我便不知在誰家灶臺里了?!?p> 李昶也笑了起來,道:“你倒挺想得開?!?p> 外面罵咧聲又起,寒輕歌果然聽見有罵聲中夾雜著浩然派三個字,沒想到到了這里還是跟浩然派脫不了干系。
她又想起居亦然,問道:“居、居上仙該不會也是浩然派的敵人?”
“居亦然?他可跟外面的人不一樣。”
“那他又是為了什么?”寒輕歌小聲問道,似乎問得大聲了便泄露了不該有的情緒。
“想知道,自己問他去?!?p> 兩人說話間,外面的說話聲漸漸聽不見了,寒輕歌覺得奇怪想要去探查,李昶卻道:“不用了,他們知道居亦然還在里面,若是他也出手他們都得死。”
見寒輕歌還是不明白,他又道:“你燒死的那些東西應該昨天夜里便跟著進來了,一直到發(fā)現(xiàn)居亦然進去給泠兒療傷,他們才趁此機會想把你抓去?,F(xiàn)在她們死了,沒人給外面的人當眼線,估摸著居亦然也快出來了,他們只能先撤?!?p> 原來他這么厲害。
還有一點李昶沒有,現(xiàn)在外面日頭已經(jīng)沉下,到了夜里才是他真正展現(xiàn)實力的時候,沒人敢向黑夜中的墨南國主挑戰(zhàn),更沒人傻到站在外面等著他恢復實力后再找他們算賬。
“別一直盯著我夫人看。”居亦然的聲音響起,兩人同時回頭,寒輕歌驚喜不已可他這聲夫人又讓她羞得低下了頭,李昶迎上去問道:“泠兒呢?”
“睡了?!?p> 李昶松了一口氣,對著居亦然深深一拜后,道:“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p> 居亦然攀住寒輕歌的肩,問道:“夫人可有要求?”
寒輕歌渾身僵住,他離她實在太近了,說話的氣息噴在臉上,她緊張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沒有沒有?!?p> “既然如此,我們回家吧?!?p> 回家……
這兩個字讓她的心泛起漣漪。
“等等,朕言出必行,這條命給你?!?p> 李昶揮劍朝自己脖子揮去,寒輕歌伸手抓住劍刃,居亦然一掌將劍打掉,將她的手奪過來,卻見她的掌中只有淺淺的劍痕,一時驚愕不已。
李昶的劍可非凡品,削鐵如泥,她居然沒有受傷。
寒輕歌見他認真地捧著自己手看,不好意思地收回來,又對李昶道:“你死了,華泠怎么辦?他們連你都殺,還會放過華泠?”
李昶也看著她的手,一時竟沒聽清她的話。
寒輕歌沒好氣吼道:“跟你說話,你聽見沒?”
“什么?”李昶這才回過神來。
居亦然道:“我夫人說,你欠的就先欠著,日后我夫婦二人有要你做的事自會告訴你?!?p> 寒輕歌連連點頭,道:“對,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