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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情末路

二、顧女生容姿,巧笑傾佳色

血情末路 緣陽雪 2147 2018-11-29 07:50:31

  石園西側(cè)書房

  “莊…莊主!小…小姐醒了,您看,要…不要過去看…看看小姐?”

  十六歲的青衣妙齡少女對(duì)西鑰宸緊張兮兮道。

  她單立在一旁,瑟瑟發(fā)抖,清晰的心跳聲折磨著耳朵,令人頭皮發(fā)麻,呼吸都是壓抑的。

  這是西鑰涵的貼身侍女蘭桐,六年前進(jìn)的西鑰府。

  平時(shí)還好,但只要對(duì)上西鑰宸那張毫無溫度可言的臉就變得期期艾艾,口齒從沒利索過。為此,西鑰涵好一陣嘲笑過她。要不是小姐吩咐,她哪里敢來觸西鑰宸眉頭?

  西鑰宸伏案查看賬本,眉如墨畫,鼻若懸膽,五官棱角分明,行儀不茍而重,眸中無波無瀾,深如幽潭。見她那慫樣,西鑰宸就覺得別扭,也不知西鑰涵是不是故意的?他擺手示意她離去。

  蘭桐囁嚅著應(yīng)聲,正欲逃也似的離去,西鑰宸突然開口問:“小姐醒了多久?”

  “半…半個(gè)時(shí)辰。”她暗暗咬舌,不敢不答。

  昨日小姐剛被莊主抱回時(shí),老早躲了起來,洪老早知這丫頭害怕莊主就沒讓她出來。待西鑰宸離開,她才悻悻進(jìn)屋,“洪老,您就告訴蘭桐,小姐究竟得的是什么???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p>  本是涼爽舒適的清晨,洪老的額頭上卻冒出細(xì)密的汗珠,銅盆里盛了半盆子的黑色血水。

  莊主吩咐,小姐身中千蠱毒一事不能透露半個(gè)字,洪老依舊避而不答,而是轉(zhuǎn)移話題:“丫頭!莊主有那么可怕么?”

  她嘟起嘴,“洪老,您也笑我!”

  蘭桐害怕西鑰宸,西鑰涵從來不以為然,每當(dāng)有事找他時(shí),她都讓蘭桐前去傳話,還總笑話她:兄長豐神俊朗,又不是洪水猛獸,多見幾次,就不怕了。

  西鑰宸慢條斯理的合起手中賬本,眼眸微抬,語氣淡然:“我去看她!”說著,不理會(huì)呆愣住的蘭桐,徑自走了出去。

  蘭桐畢恭畢敬地跟在身后,大氣不敢喘一下,西鑰宸卻是連多看她一眼都省了。

  一路無礙,直奔西鑰涵的院子——顧園

  這院子幾近后山,實(shí)在偏僻,女子靜靜躺在院中央的老梧桐下的紫檀木搖椅上乘涼,一晃一晃,周遭婢女仆役來往都悉心避著她,她也樂得清閑。

  女子一襲鵝黃淺衫,淡雅素凈,小臉不施粉黛,帶著些許大病初愈的蒼白,頭上只橫插著一支白玉蘭花簪,任憑如云秀發(fā)隨意披散下來。

  正值初夏,陽光正好,晌午已過,微風(fēng)浮動(dòng),吹起三千青絲,在空中畫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樹影斑駁,她闔目休憩,享受著愜意的午后。

  男子低聲輕喚:“涵兒?!彼穆曇舸己窀挥写判?,一聽便知是他。

  女子緩緩睜開眸子,雙瞳剪水,清透的藍(lán)眸純一無雜,她神色柔婉,帶著幾分清冷,本以為是個(gè)冰山美人,不曾想,她立馬笑嘻嘻地?fù)纹鹞⒒蔚纳碜?,喜眉顏展,模樣十分開懷:“兄長,你可來了!”

  西鑰宸眼底難得露出連他也察覺不到的溫柔,漆黑如墨,眸光漸漸柔和,只是仍舊沉著臉。

  “可還好些?一定要聽洪老的話,按時(shí)服藥?!彼f不出太過關(guān)切的話,只是簡(jiǎn)單寬慰道。

  卻因?yàn)檫@句話,西鑰涵笑成了花,梨渦淺淺印在臉頰上,她有意無意抬起手臂,拂了拂耳邊亂發(fā),露出深深淺淺的疤痕,掐痕,抓痕甚至咬痕。

  西鑰宸眸光一動(dòng),瞬間沉寂下去,她看起來還真不介意這些傷疤。

  西鑰涵甜甜地笑,清藍(lán)的眸子無邪清透,流光婉轉(zhuǎn),“涵兒醒來后,去楊大哥練武的地方尋他,為何不見他?”

  她仰著小臉,滿臉希冀,西鑰宸看著那雙藍(lán)色的眼睛,真是滿目純真,他頓了頓,似是想瞧出什么來,卻毫無所獲。

  “楊梓,不在莊內(nèi)?”西鑰宸明知顧問。

  西鑰涵眼神開始閃躲,她眉心擰緊神色焦慮,“難道是他知我小姐身份,怪我瞞著他走了?”

  西鑰宸面色一沉,話都說到這份上,她還裝得下去?這幅泫然欲泣的模樣,還真是我見猶憐吶!

  “涵兒并非故意,我只是…我只是……”

  西鑰宸一把攬住她瘦小的肩頭,抬手摒退了院里的其他人。他低聲寬慰道:“為兄明白,涵兒莫要擔(dān)心,楊梓或許有事。”

  聽了這話西鑰涵仿佛吃了顆定心丸,安靜了許多,她貪婪地汲取這片刻溫暖的懷抱:“兄長,涵兒信你。”

  其實(shí)就在昨夜,毒發(fā)時(shí)意識(shí)稍稍恢復(fù)的那一瞬,隱約間,她分明看到了兩個(gè)人影,其中一人是兄長,而另一人,她不敢去想……

  蒙寒門的人找到了楊大哥,楊大哥對(duì)他說要娶她為妻,所以兄長等不及向他攤牌了么?兄長真是不知若是楊大哥到了蒙寒門,等待他的才真刀山火海嗎?

  西鑰涵在西鑰宸懷里斂了斂眸,也斂住了眼中的一絲澄澈與傷痛。

  五年前,本是皇帝北宮天秘令西鑰錚圍繳良城楊家,而后不過五個(gè)月,又以假傳圣旨欺君罔上之罪,在西鑰一族忌歸之日,將西鑰家百十口人從衍羽山莊押解進(jìn)京。卻獨(dú)獨(dú)沒有動(dòng)山莊一個(gè)下屬,只放過八歲的西鑰涵和十三歲的西鑰宸。

  三衍帶著兩位小主人一路入京,有曾受西鑰錚恩惠的百姓得知消息,主動(dòng)進(jìn)京為西鑰錚求情,行刑當(dāng)日,刑場(chǎng)外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

  手起刀落,西鑰涵眼睜睜看著西鑰錚及西鑰家其他親屬人頭落地,生生被嚇暈過去。

  尸體裝了好幾車,葬在了京都之外的荒郊里,讓人唏噓不已。自那之后,衍羽山莊閉莊銷聲匿跡,沒人知道兩個(gè)娃娃藏在哪里,也沒人知道皇帝為何沒有趕盡殺絕。

  他們隨三衍一路輾轉(zhuǎn)至無水城藏匿起來,無水這個(gè)地方,歷來屬于三不管地界,各方勢(shì)力混雜,也是在無水城,西鑰涵按著西鑰錚留下的畫像找到了流浪的楊梓。

  她將他帶回府內(nèi),卻一直隱瞞著真實(shí)身份,她無法堂而皇之的告訴楊梓她姓西鑰,一瞞就是四年。

  后來時(shí)機(jī)成熟,西鑰涵和西鑰宸混在這群新招的仆役中隱藏身份,偷偷潛回衍羽山莊,帶回的人其中就有楊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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