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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情末路

七、婚禮齊宣天,忙偷半日閑

血情末路 緣陽雪 2156 2018-12-04 09:30:27

  京都,禹安王府

  曜歷國禹安王殿下,北宮重陵,此時,白發(fā)老者呈上禮單交他過目,北宮重陵嘴角微揚,精賊的狐貍眼中蹦出灼熱的光芒。

  他接過禮單,寥寥掃過幾眼,毫不吝嗇夸贊道:“老李,你真是本王福星,本王愛死你啦!”

  西鑰宸大婚轟動了整個東陸,不少別國的人也都不遠千里趕來祝賀,其規(guī)模不可謂是不盛大。

  莫城就那么大一點,婚禮的前幾天,城中人滿為患,一間普通客房都是千金難求。

  這些人大都是些衍羽山莊平日的合作伙伴,以及一些江湖好友,甚至還有朝廷官員,權貴公子。

  多么不和諧的組合……

  僅是這些人,還都只是發(fā)出請?zhí)模斎灰灿行┎徽堊詠淼?,比如,禹安王——北宮重陵。

  婚禮當天,山莊大門大開,掛了紅綢的禮品成箱成箱的抬進山莊。摩肩接踵,空前絕后,并不算太闊綽的莊門被圍得水泄不通。

  依稀間,衍羽山莊又恢復了當年的繁華勝景。

  山莊依山而建,分內院和外院。內院是包括石園,顧園,沉香苑等主人別苑。外院則分布一些賓客住的廂院,一個院子少也有三四間廂房,山莊的大堂設在外院,高懸“福燊嘉逸”四字燙金墨匾,大氣恢宏。莊內那個天然湖泊便是在外院。

  最繁榮的時候,莊中的賓客可達千人,常住在莊內的門客就有百余人。

  這次舉辦婚禮就在正廳之中。

  雖不乏惺惺作態(tài)之徒,但一見面還得客套起來!

  真心實意的,虛情假意的,阿諛奉承的,誰都說著官面話,總之面上熱熱鬧鬧的,好不愜意。

  來往賓客三五一群,有老熟人,也有一人安靜落座的。

  下人們忙得熱火朝天,無一人閑著。

  婚禮當天,西鑰涵早早起床,蘭桐為她梳洗打扮。這是她平素第一次花了近一個時辰梳妝打扮,畢竟她還是個未行笄禮的小丫頭。

  她足足比三年前高了半頭,烏亮亮的秀發(fā)隨之盤起,一支嵌著翠色孔雀石的銀簪固定起有些繁復的發(fā)飾,綴有金箔釵蝶等比較俏皮的發(fā)飾。

  身著海棠紅淺袖百褶裙,配戴銀絲繡蝶束腰,偏若彩蝶,少了分青澀,多了分妍麗。一雙藍眸更是別樣風情,她膚色凝白,帶著些許病態(tài)的嬌弱。

  蘭桐調笑道:“小姐這一打扮,要把那些皇城中的女子都比下去了呢!”

  西鑰涵美目微斂,流光溢彩,兩酒窩淺淺浮現,掩嘴打了個哈欠,“就你嘴甜,走吧!”

  她沒有在門口迎賓,只是招呼眾人,有公子小姐過來攀談,她也禮貌的回著。只見她巧笑微盼,美目流轉,在人群中也十分活絡,倒像真的蝴蝶翩然起舞。

  “看到了嗎?那是宸公子的二妹!果然美若天仙吶!”

  “就你這樣的,有色心沒色膽,人家小姐能看上你?”

  “我也就是看看?!?p>  許是聽到他們的交談,西鑰涵朝這邊看來,報以微笑,沖兩個年輕公子福了福禮。

  雖說她未曾出席過這種場面,面上卻毫無怯懦之色,言行舉止端莊得體,盡顯大家風范,那張明麗的小臉兒更是勾走了不少世家公子的魂。

  新娘子一早到了山莊,就省了迎新娘這一繁瑣工程,西鑰宸則在山莊門口親自迎賓。一抹絳紅身影從馬車探出頭來,馬車后面,跟了長長一隊,都抬著禮品,都掛著大紅綢緞。

  西鑰宸暗自腹誹:我面子可真大??!

  那人一下車就十分臭屁的拽拽自己的衣襟,目光掃射四周,立馬鎖定西鑰宸,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西鑰宸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迎上前去:“王爺,您就不怕京中出事?居然跑來這西北荒地?!?p>  “誒!宸公子,這話就不對了,有朋自遠方來!你大婚的消息可是本王從別人口中聽來的,本王不怪你,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北睂m重陵湊近壓低聲音,順道反手拍了拍他的胸脯。

  說著,輕笑一聲,瞥了西鑰宸一眼,隨即高聲道:“抬進去!都抬進去。”

  “王爺,請……”

  北宮重陵又用胳膊肘戳了戳他,“別這樣,多笑笑,學學本王。”西鑰宸隨即扯出一個別扭的微笑。

  賓客差不多都到齊了。

  半晌,西鑰宸才攜新娘子被一群婆子丫頭簇擁而來,西鑰涵站在在角落里左手撫上右手,大拇指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掌心的疤痕,含眸淺笑。

  新娘子身材窈窕略高于她,腰若約素,蓮步輕移,鑲金的正紅鳳披上用珠光寶翠裝飾,金絲穗子匯成長長的流蘇,走起路來,環(huán)鳴翠響。九百九十九顆小拇指甲大小的渾圓珍珠鑲嵌在拖尾的大袖禮服上,窮奢極侈,好不華麗。

  只因蓋著紅蓋頭,不辨真容,光這一套行頭,西鑰宸還真是下了血本。

  跨過火盆,算是進了家門,在場的人無不拍手慶賀,司儀高聲喝道:

  “一拜天地?!?p>  “二拜高堂。”

  西鑰家沒有長輩,拜高堂也只是請出二老的靈牌,女方亦沒有長輩。

  只聽高亢的一聲“禮成?!彼腥舜汗鉂M面,嘖嘖恭賀,仿佛成親是他們自己,只是西鑰宸臉上的笑意,很是牽強,這場婚禮到這里,居然這么順利。

  禮成,西鑰涵隨一幫丫鬟婆子攙著新娘子回到婚房,她囑咐伺候的下人幾句,未多做停留就要離開。

  剛邁步要走,新娘子便叫住了她,西鑰涵不卑不亢,語氣帶著疏離:“嫂嫂還有什么吩咐?”

  那聲音如銀鈴一般清脆,“你真的不在意我是誰?”聽這話里滿是自嘲,夾雜著些許無奈與愧疚回蕩在房中。

  氣氛有些壓抑,西鑰涵仔細端詳這位嫂嫂,不由一哂,“會見面的,今日兄長大婚,涵兒還是希望嫂嫂能開心一些。”說完,她欠身福禮,走出房間。

  蘭桐一頭霧水地跟著西鑰涵,水靈動人的杏眸寫滿了不解。

  這場婚禮就數曜歷三皇子的禮單最長,身份最高,席中首位,當仁不讓。然而,此時只有一個小太監(jiān)在那里站著,神色慌張,王爺是掉茅坑了,還是掉湖里了?

  正主兒此時正在莊中亂逛?!扒∏伞迸龅搅藙倓傠x開沉香苑的西鑰涵,西鑰涵自是注意到了他。

  這里是內院,就算他是王爺,還真不見外,不愧與兄長稱兄道弟這么多年!

  西鑰涵上前行禮,她還沒有不張眼色到那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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