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有什么計劃,倘若你再敢對涵兒出手,我會直接把涵兒從西鑰府帶走。別以為你在半路做的好事能瞞住誰?!睏铊鳑]有接,西鑰宸就那樣一直端著杯子。
“我……有做了什么事嗎?”西鑰宸一臉不解,狐疑的盯著楊梓。
楊梓心里一顫,他又在裝!
西鑰宸放下茶杯,背過身去,居然耐心對他解釋:“你還是選擇信她,不肯信我,我什么都沒做,也并不知你們途中發(fā)生過什么,讓我猜猜,有人要殺西鑰涵!”西鑰宸回頭看了楊梓一眼,“有人讓你殺了西鑰涵!”
楊梓不答。
“怎么?不信?”
楊梓皺眉,一雙黑眸瀲滟氳水,帶著幾許疑惑。
“嗯,果然是我的風格,”西鑰宸長舒一口氣:“我并未出手,或許是她得罪了別的什么人,亦或是自導自演也未可知!”
“西鑰宸!”楊梓拍案而起:“夠了!我沒想到你是這般,除了你,還有誰心心念念要置涵兒于死地?”
他的眼中不自然的流露出一抹狠厲之色:“明人不說暗話,我沒有你那么多彎彎腸子,今后,我不會再遂你的意,你若膽敢再傷害涵兒,我便讓涵兒好好知道她是如何被她所敬重的兄長殘害至此!”
西鑰宸別過臉閉上眼,他輕哼一聲,冷冷開口:“你這是在威脅我?怎么?只是看她毒發(fā)的慘樣,就轉(zhuǎn)移陣地了?楊梓,你的立場也太不堅定了!”
“巧言令色!”
“八年了,你覺得西鑰涵會不知道她是中毒了?你覺得她會不知道下毒的人是我?”
“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楊梓音調(diào)不自覺抬高。
“就因為她身中千蠱毒,現(xiàn)在她說什么你都相信,哼!我還以為在蒙寒門呆了三年,會學聰明,還越活越天真了!楊梓,你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嗎?”
楊梓皺眉,心中憋悶:“楊家滿門被你父親所屠,你說,我該怎么對待你們?我可以放下仇恨,我只是喜歡她,西鑰宸,你是她的兄長,不可以嗎?”
“你喜歡誰都不可以喜歡她,她是你的仇人!”
“夠了,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你口中的那個真相我從未看見過,你叫我如何相信?西鑰宸,我不想與你為敵,你以后也不要逼我!”
“你是不是還想說除了西鑰涵,你我之間最好不要再有交集?”
“既然你沒有讓人信服的理由,沒有任何證據(jù)!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若恨她,我立馬帶她走,不會礙你的眼,我會護好她,一輩子?!?p> “你敢?”西鑰宸怒目圓睜,怒火中燒。
“西鑰宸!少自以為是了!”
“要證據(jù)是嗎?”西鑰宸眼底卷過滔天巨浪,說著伸手抓住楊梓的脖子,一手扭住他的胳膊,楊梓翻了個跟頭躲了過去,他出拳直擊西鑰宸的臉。
西鑰宸擋下楊梓一擊,旋手擊他一掌又將楊梓扯回,從他袖底摸出一把匕首,拇指推開刀鞘,直接抵住楊梓的脖子。
西鑰宸二話不說直接割開自己的手掌,鮮血成股滴進茶杯里,西鑰宸攝住楊梓的眼,冷哼一聲,電光火石之間,西鑰宸一把將他推開,扔掉匕首。
“西鑰宸,你瘋了!”楊梓正巧撞到腰,他剛一回頭,就看到西鑰宸滴血的手,瞬間住了嘴。
“三年不見,你這功夫一點不見長,看來是蒙寒門的日子太舒坦了!”西鑰宸諷刺道。
楊梓沒想到他突然出手,居然是割傷自己,他怎么也這么幼稚,要割掌明志嗎?
茶杯里的猩紅,地上滴淋不盡的鮮血。
楊梓怒道:“你到底想怎樣?”
“楊梓,我說你是天真,還是真傻?我說過,讓你殺了她?!?p> 西鑰宸眼神漸漸犀利,“總有一天,你會親手殺了她。”西鑰宸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楊梓說,他的眼睛瞥向一邊。
“你無可救藥!”楊梓搖頭,可是為何看到這樣的西鑰宸他會難過?
西鑰宸大吼:“無可救藥的人是你!”真的是,好脾氣都要被他敗光了。
楊梓這個榆木腦袋,怎么就不開竅呢?
大堂內(nèi)吵得不可開交,這里是京都,不會有人主動通知西鑰涵,西鑰涵若想知道那里的情況,只有靠自己。
西鑰涵明白當前局勢,心生一計,幸好白七回來了。
西鑰涵回到自己的小院,寬衣,換上常服,坐在床上,她笑瞇瞇像往常一樣對蘭桐道:“蘭桐,我有些餓了,還有去看看廚房的藥熬好了嗎?”
蘭桐剛一走,西鑰涵用同樣的方法支走了院里另外兩名婢女。
西鑰涵在屋門口喚了一聲:“小七?!?p> 風吹樹葉沙沙響動,西鑰涵對空開口:“去大堂,別讓兄長發(fā)現(xiàn),回來告訴我,他們談了什么?”
瞬間,靜寂無聲,西鑰涵這才轉(zhuǎn)身進屋。
不一會兒,蘭桐提著食盒回來:“小姐,先喝粥,再吃藥?!?p> “有蘭桐在,真好!”西鑰涵笑得真誠。
西鑰涵越是這樣,蘭桐越是心虛,她低下頭,取出碗端放在西鑰涵面前:“伺候小姐,是蘭桐的本分,都是蘭桐該做的?!?p> “但是蘭桐做了很多,很細心,我無法想象有一天蘭桐不在了,我該怎么辦?”西鑰涵睜大眼睛說話時有些傷感,絲毫不掩飾情緒。
“蘭桐,不會離開小姐。小姐快吃飯吧,待會兒該涼了!”蘭桐對她微笑,心里酸酸的,她后悔了嗎?
后悔偷換西鑰涵的東西,她的行為終歸是害了她,如今這樣又算什么?一輩子愧疚的待在她身邊嗎?
大堂之上,楊梓和西鑰宸還在對峙。
單打獨斗,楊梓仍然不是西鑰宸的對手,他不想和他吵的,明明做好決定來好好與西鑰宸商談,一切以醫(yī)治西鑰涵為先。
他也沒有料到事態(tài)會發(fā)展至此,三句話說不了就能和他吵起來。
西鑰宸還是堅持他的看法,看這種情況,西鑰宸不會同意涵兒嫁于他?
長兄如父,他必須過西鑰宸這一關,他也無法放任西鑰宸繼續(xù)傷害西鑰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