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宅這幾天倒是鋼琴聲洋溢,粟爺爺聽到也是露出了笑臉,畢竟他更希望自己唯一的孫女可以過得平淡些。
“我請顧從墨來的時候,可能就注定了小依的半身吧。”粟爺爺嘆了一口氣,看著不遠(yuǎn)處那冬日里的傲骨梅花。
小五說:“爺爺,不用這么說,您也是該放手了,護(hù)不了小依一輩子的?!?p> 粟爺爺滄桑地笑了笑,又有些擔(dān)憂的說:“怕只怕,當(dāng)年我犯得事,現(xiàn)在要小依來替我承擔(dān)后果啊。”
周三,蘇央的生日。
顧從墨帶著粟依去了,是顧從墨看她太無聊,才帶她出去,粟爺爺也派了四個人去跟著他們。
蘇央的生日宴來賓很多,粟依一出場還是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她穿著件深藍(lán)色絨毛貼身長裙,挽著顧從墨的手一起進(jìn)去。
剛進(jìn)去,就看到蘇央迎面而來,粟依主動地松開挽著顧從墨的手,她察言觀色的本來日漸增長。
“顧老師,那我就過去了?!彼谝缹χ檹哪t唇一笑。
蘇央見粟依自覺走了,她立刻的要去挽顧從墨的手,卻被顧從墨有禮貌地躲開了。
粟依覺得自己出師不利,她一避開蘇央,就碰見了許輕淺。
“對啊,就是粟家那丫頭,沐山出事了,她都沒去探望……”
“是啊,剛剛我還看見她挽著顧先生的手進(jìn)來……”
“小小年紀(jì),就這么冷漠,也難怪,從小去了軍區(qū)的野蠻女人……”
“唉,也難怪,沒爹疼,沒娘愛的,也是投胎不好……”
……
粟依有點(diǎn)痛恨自己這耳朵了,真是什么都聽得見啊。
“本大小姐哪天不把那群人打一頓,她們大概不知道什么叫修養(yǎng)?!彼谝佬南搿?p> 只是,她并沒有被激怒,反而還對著許輕淺做了一個干杯的示意。
粟依在本質(zhì)上不在乎這些,她從小到大,這些話說來說去,也就是說她父母感情不好罷了。
“喲,小依來了?。 痹S輕淺偏偏要來找不痛快。
粟依滴水不漏地微笑,“輕淺姐,月晚姐,瑰珞姐?!?p> 方才談?wù)摰啬切┤硕家积R散了,而粟依還特意給那幾個議論的最兇的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打了個招呼。
那些人也沒料到,在她們的印象中,大概覺得粟依是個隨時會動手的暴脾氣。
可是粟依身上卻帶著一種溫和,穿著絨面裙子,仿佛比她們還要懂事。
許輕淺一眾人果然走了。
“小依,沒事吧?”許諾突然出現(xiàn)在了粟依背后。
許諾永遠(yuǎn)都第一時間的安慰她,粟依看清楚來人,溫柔一笑,歡快地說:“沒事,大哥,我能有什么事啊?不會啦……”
“小依,好久都……”
粟依和許諾談笑風(fēng)生,引得顧從墨的目光頻頻偷偷看過去。
只是粟依絲毫沒注意到。
直到大廳里的燈光暗了些,鋼琴聲緩緩響起,一大束燈光打在了顧從墨和鋼琴上,還有他旁邊穿著華麗的蘇央。
粟依目光看了過去,她看到顧從墨彈鋼琴的專注,認(rèn)真,那是一種時間的美,在緩緩流逝。
粟依心想:“給歲月以寧靜,而非贈寧靜給歲月。”
鋼琴曲演奏完,現(xiàn)場掌聲雷動,顧從墨沉穩(wěn)的一笑,鞠了一躬,而后目光把整個在場的人都掃了一遍,最后確認(rèn),粟依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