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zhèn)原本游客極少,可最近下了封山公告之后,各大旅店反而都爆滿了,人來人往,全部是陌生面孔,真是怪事。
青山被圍墻包裹在內(nèi),入口處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告示,上面寫著斗大的紅字:“未經(jīng)許可,嚴(yán)禁入內(nèi)”,底下是封山的公告。而原本售票的窗口已經(jīng)關(guān)閉。
三令五申之下,這里已沒有凡人走動,唯獨一人。
樹蔭下,有一道士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身旁插了個旗子,上面張牙舞爪寫了幾個大字:“測字卜筮,姻緣前程,一次五十,謝絕還價”。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過來,他們看到這攤位,相視一笑,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去看看?”一人唆使著同伴,那人昂首挺胸走了過去。
“喂!”那人敲著桌面,神情頗為自滿,說:“這里已經(jīng)封山了,你一個凡人就不要留在這里礙事了!”
呼吸聲輕緩了些,看樣子是醒了??赡堑朗咳耘f趴在桌面,頭也不抬。
男子心生不悅,看了一眼同伴,惱恨這人讓自己下不了臺面。
“臭道士!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要是不走,小心命都沒了!”男子用力推搡著道士的頭,幾欲將其掀翻在地。
道士仰頭,露出明艷的容顏,青絲如瀑,落在肩上,長睫羽扇,她微掀眼簾,一抬眸,水光瀲滟,驚心動魄。
男子手握道冠,呼吸一滯,他瞠目結(jié)舌,見那女子眉間一縷微弱的白光,他語氣不穩(wěn)地說:“你……你是初通靈竅的修士?!?p> 沈荼聞言蹙眉不喜,她眼眸微抬,睥睨而視,神情冷艷,姿態(tài)頗為矜貴,惹得男子困窘不堪,越發(fā)惱火。
“你不過是個煉氣期的修士,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男子怒不可遏,說:“我可是筑基期的!看來,不給你個教訓(xùn),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說罷,男子蓄力,他神情凝重,兩手騰轉(zhuǎn)之間,隱有火花乍現(xiàn)。
眾人聽見這邊的聲響,投來好奇的視線。
一黑袍男子巡脧一遍,目光停留在沈荼面上,眼中一亮,如鷹視狼顧。
“哼,筑基期的修士,也只有在煉氣期面前抖抖威風(fēng)!”黑袍男子聲音沙啞。
哪知話音剛落,沈荼身形一動,抽出插在地面的旗桿,躍過長桌,一棍打斷了那男子的蓄力。
男子悶哼一聲,面色慘白,如受重創(chuàng),他怒視沈荼,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便被沈荼一悶棍敲暈。
黑袍男子瞳孔驟縮,怎么可能?!
一個圍觀的人說:“趁人蓄法下手,夠陰毒的??!”
另一人斜覷了他一眼,說:“一個初通靈竅的修士,能打斷筑基期的蓄力,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
“怎么講?”那人聞言訝異。
“這筑基期的修士蓄力失敗,自己已經(jīng)被反噬了,可你看看那女人,她可像是受到反噬的?她了解這靈氣波消散的方向,才能避開蓄法失敗的沖擊?!?p> 那人聞言訝異,說:“沒想到,一個煉氣期的修士也有這樣的見識?!?p> “這次任務(wù),連秦巽澤都出動了。敢來這的怎么可能沒見識?”另一人看了那人一眼,笑稱:“當(dāng)然,像你這樣愛湊熱鬧的不算?!?p> 那人不忿,正欲發(fā)作,視線卻被那黑袍男子吸引,他驚駭?shù)卣f:“結(jié)丹期的邪宗修士!這道觀里究竟是有什么寶貝?”
“你也是到道觀奪寶的?”黑袍男子走向沈荼,胸前鎏金的徽章彰顯了他結(jié)丹期的修為,他溫言道,目光卻是不避諱,直勾勾地看著沈荼,意圖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