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巧罷了。”沈荼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態(tài)度十分輕慢。
周圍人只覺得稀奇,一個煉氣期的修士能得到結丹期修士的賞識,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即便是有傲氣,也不應該這么怠慢前輩。
難不成,這女人有什么不凡的來歷?
人群中有些人已經將視線移至沈荼的長傘上,目光之中貪婪之色不加掩飾。
少年見沈荼回答這般敷衍,不僅不生氣,反倒夸得更加真誠起來:“前后夾擊之下,還能這么從容。斡旋之間游刃有余,連一截斷刀都能控制得分毫不差,這怎么能用一句巧合解釋得了?”
少年神情篤定,目光灼灼,笑言:“你資質不錯,可愿認我為師?”
沈荼聞言一怔,腹誹:怪事!打斗的技巧都是實戰(zhàn)練出來的,這算什么資質?也不知道這小娃娃打的什么主意?
沈荼蹙眉拒絕:“承蒙賞識,我資質平庸,就不浪費你的時間了?!?p> 少年聞言,似乎意料到沈荼會這么回復,但笑不語,背著長刀,與她擦肩而過,踱步走上山去。
“前輩好厲害!連顧宬禮也不放在眼里?!敝車蝗诵÷暤卣f。
另一人問:“他很厲害嗎?”
“天師聯盟多次邀請他加入,他都拒絕了。他只帶著一把刀,只憑自己就修煉到結丹期,關鍵是,他才高二,你說他厲不厲害?”
“我是說,你說的前輩很厲害嗎?”
那人低聲說:“你看她剛才的打斗,明明一點法力都沒有,居然能對付一個筑基期,還要同時對付偷襲的人。而且,動作還這么酣暢淋漓,賞心悅目。你說她厲不厲害?”
雖然只是幾人在交頭接耳,可聲音仍能聽得清楚,林帆聽到‘偷襲的人’,當即面紅耳赤,又怒又懼地看著沈荼。
刀疤男拿著斷刀,再也不敢輕視沈荼,問:“你想干什么?”
語氣雖仍舊狠厲,卻像是強撐著、壯膽質問出來,聽到最后,竟然聽出幾分心虛與懼意。
怪了!一個筑基期的修士還需要懼怕一個煉氣期的修士,恐怕,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我只是想上去看看熱鬧,也不知道你們攔著我做什么?”沈荼掃了一眼隊伍,瞥了一眼李彬,見他仍舊神情懵懂,看著熱鬧,嘆了口氣,往山上走。
李彬似乎察覺到沈荼的目光,不自在的扯了扯手上的手鏈,低聲對一旁的壯漢說:“那女的剛才好像看了我一眼?!?p> “她還看了我呢?”壯漢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揶揄道:“別老扯你的手鏈,你不是在追你們班班花嗎?怎么還有空管別的女人看不看你?”
李彬撫了撫手鏈,寬慰道:“這手鏈也扯不斷,不會影響秘法的。”
手鏈?
沈荼腳步一頓,當即折返。
刀疤男見沈荼又返回來了,面色一黑,方才在隊員面前已經出過一次糗,如今這女人居然又過來了。
看來,不讓她吃點教訓,是不會收斂的!
刀疤男心念一動,指腹之間有一個黑點冒出、蠕動著,他目光陰毒地看著沈荼。
沈荼氣定神閑朝刀疤男走來,語氣和緩地說:“既然大家都要上山,不如結伴同行?”
林帆聞言,輕嗤一聲,譏笑:“現在知道怕了,我們廟小,容不了你這尊大佛!”
李彬見沈荼面善,態(tài)度看上去倒也誠懇,像是誠心想加入隊伍,便好心出言提醒:“我們是施了法的,不加新人,你進來也沒用。”